这话倒是在理。
“我这就送康小姐去就医!”张温先急了。
若晟王妃的侄女有个长短,不让他血赔才怪!
康鸿远也不敢耽搁,又不方便把康鸿丽交给那些公子哥手中,自己既然碰到,就得亲自送她去看大夫。
……康少卿也是本能的拒绝面前的这位据说是大夫的追命公子。
“大理寺也不是谁想进便能随意进!”
在带康鸿丽走之前,康鸿远留了句话,“但若被本少卿发觉阁下真有不轨之行,阁下想逃也逃不掉!”
毫无防备之下,被人牵着鼻子走?
康鸿远可不想钻进什么套子里。
尤其是与乔晚凝在一起的人……连这说话的口吻都与乔晚凝有几分像,有股子邪里邪气的调子!
难道在酒楼暗中放倒那个被乔晚凝拐到艺馆的男人的人是他?
若如此,这人便与天煞等无关。
不过,他还得留意一些。
康鸿远让随差招呼了辆马车,载着康鸿丽与张温一起离去。临行前,暗中交代随差,暗中跟踪此人动静。
……
“你真的是大夫吗?”
乔晚凝打算返回如意楼,被一个小女孩叫住。
女孩有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明显短了不少的破裙衫,扎着两个乱糟糟的发髻,蜡黄的小脸脏兮兮的,像是扑了黑炭粉。
“你家有病人?”乔晚凝的声音软了几分。
女孩点点头,“弟弟受伤了,可是我们没钱请大夫。”
“你家在哪儿?”乔晚凝问。
女孩摇摇头,“我们没有家。爹娘早死了,我与弟弟也没有其他亲人,哪里能捡到一口吃的就去哪里。”
“那你弟弟现在在哪儿?”
小女孩朝街角指了指。
乔晚凝看到有个孩子靠在墙根下,便快步走过去。
小男孩只有四五岁,左腿直直的伸向前。大腿上胡乱地缠着条血糊糊的脏布条。
乔晚凝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的解开布条,当解到最后一圈时,布条黏着血痂不好扯开。
“你在旁边守着,我为你弟弟疗伤。”乔晚凝嘱咐。
“嗯!”
小女孩郑重点头,真当自己是守护神。
乔晚凝定神,从空间快速取出剪刀,手术刀,还有些药品。将这些东西全都拢在袖兜里。
也多亏了古人这种宽袖内兜便于遮掩,揣个盒子没问题。
旁人看到,乔晚凝好像只是想了想,便从袖兜里掏出了一个光亮的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剪刀。
“有点疼,先忍着。”乔晚凝轻声说。
小男孩咬牙点点头。
乔晚凝一点点将那烂布条剪开。见小男孩的大腿上伤了好大一块肉,由于没有及时处理,只靠一个孩子胡乱包裹,已经出现腐烂,化了不少黄脓,再不处理,这条腿还怕要废了!
“这是怎么伤的?”乔晚凝皱眉。
这男孩也够皮实,伤这么重能忍到这个样子。
小女孩咬咬唇,“是一家的小公子,想让弟弟做他的猎物,说会给我们饭吃。我们只是以为做个样子玩玩,不想那小公子拿出一把真刀……我们赶紧跑,可是那把刀飞过来,扎到了弟弟的腿……”
乔晚凝顾不上询问是哪家养的小畜生这么歹毒。
从小药箱里取出麻醉针,给小男孩的腿做了局部麻醉,然后又把一次性手套戴好,取出手术刀给他清理烂肉脓疮。
“不是吧?就这么直接用刀割?”
聚集过来的围观众人只见乔晚凝不知用什么在小男孩腿上扎了一下,就开始用刀在伤口上来回的划。
小男孩起初也很害怕,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痛,渐渐放松下来。
众人见小男孩并没有痛得大叫,疑惑起来,“难道扎那一下就能减轻疼痛?”
他们只知道麻沸散,那也需酒服入口,致使病人全身失去知觉。
而眼前,只是轻松扎一下便能让人失去痛感,而且整个人还能保持清醒,太不可思议了!
乔晚凝手法十分娴熟,很快便将小男孩的伤口处理好,又用针线将裂开的皮肉缝合,上了药,用医用绷带包扎好。
“好了。”乔晚凝把所有东西收起,“等药劲儿过了还会疼,你能忍这么多天伤痛,想必也不怕再多忍一两天。不过,还得要找地方好好养伤,不能乱跑。”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女孩要带着弟弟磕头。
“不要跪我,折了我的寿。”乔晚凝将姐弟俩按住,又给了他们一包药,“这药每日三次,每次一粒,记得吃。你们也没地方去,我顺便帮你们安排好。”
“公子真是大好人!”小女孩满眼泪汪汪。
乔晚凝转身朝如意楼走去。
絮儿与宋白早已闻讯出来。
“松白先生,少收你五百两诊金。你负责安顿这对姐弟。”乔晚凝道。
宋白扁扁嘴,朝絮儿瞅了眼。
这人当自己是哪根葱?敢这般不客气的使唤他!
絮儿轻咳两声。
“你师父让你听我的。”乔晚凝自然看得出宋白的不满。
“好,徒儿谨听师命。”宋白只得收起不悦。
“还有,问问是哪家的小畜生伤的那男孩,在你松白先生那里挂个名。”乔晚凝又交代。
宋白扯扯胡子,一字字拉长音调,特别认真地回了声,“知道了。”
“乔小姐,我们先走。”
乔晚凝不理会这老头儿语气里掖着的那点孩童般的小情绪,带絮儿回如意楼继续吃饭。
填满肚子之后,乔晚凝又雇了辆马车,继续带着絮儿满城闲逛。
约摸时间差不多,马车在红玉戏班所在的那条街上停下。
絮儿回了红玉戏班。
乔晚凝则去了被楚柏渊横扫过的那家艺馆。
跟踪他们的人见状,也得一分为二。
乔晚凝在艺馆转了一圈,寻了个偏处,卸去伪装,顺了件艺馆里的女子的衣衫换上,悄悄离开艺馆。
跟踪她的尾巴进艺馆后找不到人。
“这位客官,您是来找追命公子吧?”一个女子迎上来,将一个纸包递给他,“这是您要的东西,是追命公子让奴家转交给您。”
那人疑惑地接过纸包,左右瞅瞅,“追命公子呢?”
“已经走了。”
收了银子的女人自认办完了事,也不理会此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