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
两个老乞丐见他们跟随的人都快成了死鱼,被一个飒气逼人的姑娘踩在脚下,吓得赶紧磕头求饶。
“我哥俩也是被逼的。要是我们不随他们来,他们就说要了我们的命。我们的命是贱得很,可好歹也是我们自己的命哪!”
放屁!
盛逸旻想骂骂不出声。
“乔小姐,我们亲眼看到,这俩老乞丐一路上高兴的很。”
那两个被解救回来的人作证,“这俩人肯定是对你心思不端!”
乔晚凝自然想得到。
盛逸旻当年能诬陷原主的名声,这时想对她用龌蹉的手段何足为奇?
想让她死在“山匪”之手还不够,还想给她送一道馊饭恶心她!
乔晚凝脚上加重了力气。
盛逸旻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快潜入护卫的嘴巴里。
“小姐,这么闷着他,他都答不出话了。”
熊黑接连抽了数子,才发现挨鞭子的人被堵上了嘴。
这时,盛逸旻的人才知道,不是他们主子不愿声明身份,而是根本说不出话。
赶忙后知后觉的代主子回答,“乔晚凝,快住手!这是晟王世子!”
什么?
乔晚凝这边的人相互对视,又看看被她踩在脚下挨鞭子的人。
这是晟王世子?有没有听错?
“我们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们身份。”那两个被抓过的人摇摇头。
“听到了没有!还不马上把晟王世子放了!否则你们一个个别想活!”那边又有人喊话。
这回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是……晟王世子?”熊黑手中的藤条有点拿不稳了。
“是么?我瞧瞧。”
乔晚凝这才慢腾腾地松开脚。
盛逸旻终于可以顺畅呼吸。
可是刚吸一口气,就抽的后背更痛。
“乔晚凝……你是故意的……”
别人不认得他说得过去,他不信乔晚凝没认出!
这帮匪徒的陷阱肯定就是她指使做的!
乔晚凝弯下腰,拎住盛逸旻的衣领往起扯了扯,就着凑上前的火光,隔着渔网瞅了瞅那大半张脸,“晟王世子,真是你啊?我就说谁搞这么大的阵势,黑天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折腾。”
“真是晟王世子?”
旁边的人开始有点冒汗。
“真是晟王世子!”
熊黑也认出来。
曾在镇安侯府做事的人,肯定认得这张脸。
“小姐……这……这……搞错了……”
熊黑一个哆嗦,丢掉烫手的藤条。
细看之下,那藤条上都染了血迹。
头目一听,赶紧命人解开渔网。
“慢着。”乔晚凝制止,“咱得先把话说清楚。晟王世子,你带这么多人来东溪做什么?”
经乔晚凝这一提醒,那两个曾落在盛逸旻手中的人醒悟过来,“老大!他们是来剿匪的,就是来灭我们的,还说剿匪有重赏!”
所以,人不能说放就放。
否则对方的人立马就会朝他们杀过来!
“原来晟王世子是来剿匪立功的。”乔晚凝轻笑,“我还当你们也是来抢我外祖母为我留下的财物。”
“什么财物,本世子不知!”
盛逸旻想翻个身,可背刚挨着地面就疼得想叫,只得继续趴在护卫身上。
“还有你找的絮儿,本世子也不知!”
絮儿不过就是个顺手捡到的幌子,若乔晚凝问他逼要絮儿,他哪知道从何处找?
“世子是受了谁的骗吧?这里哪有山匪?只有一帮靠水生活的百姓。”乔晚凝道。
“是,我们从未打家劫舍,赚的都是辛苦钱!”众人愤愤不平。
若不是早有防备,他们险些就被这晟王世子带人剿灭了!
自先太子出事之后,天璃皇帝下诏,对任何匪徒不留余地,见者杀之!
“是……可能本世子收到的消息有误。”盛逸旻受制于人,只能先说好话。
“这俩老乞丐怎么解释?”乔晚凝又问。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举报东溪有匪,给本世子带路!”盛逸旻果断甩锅。
“是么?”
“不,不是!”
老乞丐急得摆手否认,“是我们鬼迷心窍,是我们——”
嗖——嗖——
两把刀飞来,正分别从二人脖子穿过。
是盛逸旻的人下的杀手。
深知盛逸旻心思的人明白绝不能让这两个乞丐当众说出世子的安排!
他们不敢冒然对站在世子身后的山里人出手,杀两个老乞丐总该连累不到世子。
“我们已把蒙骗作祟之人处决!一切都是误会,快快释放世子,世子大人大量,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们!”
那边带头之人一边喊话一边朝前挪步。
“站住!”
乔晚凝就手从其中一个老乞丐身上拔下那把血淋淋的刀,横在盛逸旻的脖子上,“晟王世子若知何为大人大量,老母猪都会上树!”
“乔晚凝……你想怎样?!”
盛逸旻恨不得一口咬碎那把刀。
乔晚凝冷笑,“事到如此,我还能怎样?最坏不过与你同归于尽。既然你想把我送上死路,我就拉你做垫背!到时候就说你晟王世子因剿匪而殉命,也能落个美名流传不是?”
“你不要胡来,有话好商量!我没想让你送死……我带人来真的是为救你!是那两个老乞丐说……看到你被这里的山匪抓获,我想你现在……现在对齐家的人很重要,我若救了你……便也是给齐家送了份人情……”
盛逸旻一边断断续续地抽着痛气,一边琢磨着话语。
“反正人已经死无对证,想说什么由着你喽。”乔晚凝手中的刀在盛逸旻脖子上蹭蹭。
老乞丐的血糊在了他的身上。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先让你的人交出兵器,原地就坐!”
“快……按她说的做……”
世子放话,一帮人虽然犹豫,也不得不从。
毕竟世子的生死就在乔晚凝的一念之间。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手中的刀飞过去能快过乔晚凝手中的那把刀。
更郁闷的是,那把刀是他们的人给乔晚凝送去的!
一帮人将兵器扔到前面的空处,不情不愿地席地而坐。
乔晚凝敢发了疯似得与世子同归于尽,他们可不敢真让世子丢了命,否则与乔晚凝陪葬的可不止世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