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乔晚凝也不见了?”
谭蓉没多久又收到消息。
翠娥谨慎卑微地站在她的面前,低垂着头,“是……二小姐。乔小姐本来在屋中吃饭,可等奴婢进去收拾碗筷时,人就不见了。桌上剩下没有吃完的饭菜,人是在饭中离去的。可是,奴婢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啊。
翠娥无时无刻不在留意屋子中人的动静,可她什么都没发觉,人就离开了?
“是被追命带走的?追命这么有能耐?”
谭蓉不禁对追命充满好奇。
……
乔晚凝此时就在距离侯府不远的地方。
楚柏渊藏身的那处小院。
乔晚凝被邓风带到小院,就见楚柏渊正坐在老位置吃喝,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好几样菜。
都是天香阁的菜品。
“你家主子真是好兴致,不让我消停吃饭,自己却在享受美味。”
邓风也是尴尬。
他也没想到,主子让他去找乔晚凝,自己却弄了一桌好菜回来。
“主子大概是……大概是……”
“过来,坐!”楚柏渊点了下旁边的座椅。
“主子要请乔小姐吃饭!”
邓风立马奔向伙房,熟门熟路的取了套空碗筷送来,然后又快步跑开。
乔晚凝也不客气,走过去坐下,“听追命说,你有话与我说?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得见我?”
还请她吃饭?这饭菜还是从天香阁买来的。
几个意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得防备着点!
“听说你挺能喝酒,要不要来点儿?天香阁的纯酿。”楚柏渊指指桌上的酒壶。
乔晚凝笑着摇摇头,“前两日的酒劲儿还没消,算了。”
楚柏渊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什么三杯醉贵的离谱,你没少从天香阁的掌柜手中赚银子吧?”
“摄政王大人说什么……大实话呢!”
乔晚凝本想否认,转念又承认了。
反正她知道楚柏渊不小的秘密,即便楚柏渊知道天香阁的事,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在无足轻重的事上不如坦荡一些。
整日说瞎话也很累的。
“呵,你倒认的爽快。”楚柏渊笑笑。
俊美的脸,染上笑意是那么迷人。
……此人竟然会与她笑?
哪怕只是勾了勾嘴角,都将好心情展露无疑。
“摄政王大人的心情似乎……也不错。”乔晚凝硬着头皮说了句。
楚柏渊喝了口酒,“嗯,是不错。”
乔晚凝险些惊得丢掉筷子。
这哪里是楚柏渊曾经对她的态度?
上回在同样的地方,是她擅闯而来惹人不快。
这回,楚柏渊却是特意让邓风叫她来吃饭,还与她“谈笑风生”?
是这个男人哪里抽了,还是她眼耳出了问题,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幻觉?
“追命那人说话是老不着边,但有时候确实又说到点子上。”楚柏渊捏着酒杯,轻轻晃了晃,“一语点醒梦中人。”
什么意思?
还是因为追命??
乔晚凝低头,默默地塞了几口菜。
这就是她自作孽吧!
“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本王。”楚柏渊按下酒杯,“除用药以外的事,本王可比追命能干的多。”
所以,这就开始帮追命的忙了吗?
什么仇人之子的身份都不计较了?
乔晚凝抬眼打量楚柏渊的脸,“你说的是认真的?”
“没错。”楚柏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你接受追命了?”乔晚凝需要确认一下。
“噗!”
一口没来得及咽的酒从楚柏渊嘴里喷出。
幸好他扭头快,酒水喷到了身侧的地上。
“你胡说什么!”
楚柏渊抬袖沾了沾嘴上的酒渍。
好吧,这是羞极成怒了。
乔晚凝低头,继续吃菜。
怎能这么实在的询问呢?
这人要是愿意承认自己的取向,之前又怎会对追命表现的那么愤怒?
有些事可做不可说吧。
乔晚凝埋头拨拉碗中的米饭,掩饰自己的心虚。
是啊,她心虚了。
逗人与骗人感情可是不一样的。
换做是她,若有人在感情上骗她,她肯定不会放过那骗子!
“本王怎么瞧着你现在很傻?”
楚柏渊也是从未见过乔晚凝此时这般老实的模样。
说是被他一句喝吓住,也不可能。
能问出那么傻的问题,也不像是他见过的乔晚凝。
“是,我傻了。”乔晚凝承认。
她没有发觉楚柏渊是个弯的,还让追命舔着劲儿的送上门,给楚柏渊造成了巨大的误会。
楚柏渊觉得此时的乔晚凝真是太有趣,抬手抚在她的头顶,自上而下摸了摸那柔顺的发,“这么傻呆呆的。”
乔晚凝像只鹌鹑似得缩着头,任由楚柏渊如安抚宠物一般在她头上抚摸两把。
然后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吃饭。”
楚柏渊又为自己倒了杯酒,“回头你告诉追命,我查看过慕云的后背,没有任何胎记疤痕之类的东西。”
“没有?”
乔晚凝放下碗筷。
楚柏渊见乔晚凝又瞬间满眼明亮,昔日的感觉又回来了。
“没有。本王趁其熟睡,近身查看,也没见他身上有任何遮掩。”
“你去他身上摸?”
乔晚凝忍住这话的怪异,“没被发觉?不是说慕府有高手?”
“所以为了避开此人,本王颇为耗了番功夫。”
楚柏渊说着,又在乔晚凝脸上打量,“本王怎么觉得是你在意慕云,而非追命?”
若说只是个传话的人,哪里会有多余的神情?
“就是追命让我问的。”乔晚凝奇怪,“这话你见了追命就能说,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见我才提?”
若说这就是楚柏渊夜里去找她的缘由,可是见到追命怎么一个字都不提?临走还故意留话让她去见他?
“本王说了,觉得真正在意慕云的人是你。”
瞧瞧乔晚凝刚才那副傻兮兮的模样,楚柏渊不想与她说自己就是为了找理由见她。
而且,这个被他刚刚发现的问题也必须要搞清楚。
若是追命惦记也就罢了,这个女人怎能惦记其他男人的身子!
“那你感觉错了。若说在意,我也是替追命在意。”乔晚凝道。
这男人的感觉真是太准了。
可有些话她又如何与人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