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此人一字不差的招认,康鸿丽急想否认。
可是她明明已经亲口承认,还如何拿死不招认的苦头当委屈?
“康鸿丽,你还有何话说!” 齐锐挥剑,擦着康鸿丽的身子扫去。
康鸿丽一个哆嗦,只觉身子松了下来,还以为泄了气,险些瘫倒。
捆在她身上的绳子断了,要是剑尖再狠些,便穿破衣衫,砍到她的皮肉!
……
然后,便是康鸿丽不停地痛哭流涕,磕头求饶的场面。 “齐爷爷,我先将康鸿丽押回大理寺。”
康鸿远知道,齐家人也做不出动用私刑的事,还得由他这个掌管刑事的人出面。
齐释尧是恨不得一刀宰了康鸿丽。可这事到底真的做不出来,气鼓鼓的挥挥手。
“把康鸿丽害齐程的消息散播出去!本国公看哪个敢为她求情!”
这也是给所谓最疼爱她的姑母晟王妃敲个响。 “不论是何人,想要对付乔晚凝,想要不择手段破坏齐家与乔晚凝的关系,本国公决不轻饶!”
……
“国公爷,我给齐家麻烦了。”
待康鸿丽与她收买的混混被押走,乔晚凝来到齐释尧面前致歉。
“此事与你无关!”齐释尧大手一挥,“若非此事,齐家还不知这康鸿丽是这样的白眼狼!她并非只是不满你,而是不满程儿不肯接受她的一厢情意。即便今日不以你为由对程儿下黑手,日后她也照样会祸害齐家!今日事发,也让齐家早日摆脱这个恶女!” “你不要担心。”齐锐也道,“齐家承你的恩,便心甘情愿维护你,齐家的礼是你该受的!”
乔晚凝与齐释尧父子一同出了夹舱,来到甲板上。
“看,乔小姐!”河面上荡着的小船中有人在低语。
“可惜看不清样貌。”
“有什么好看的?大半张脸都毁了,见不得人!” 焉城的一位公子哥儿嗤哼。
“那又如何?已经是楚柏渊点中的女人,全天下也没几个能比得上。”另一人道。
“我看啊,一定是楚柏渊不知这乔小姐的样貌,若是亲眼见到,肯定会改变主意。”
“就算改,一时半会可改不了。反正没有天武摄政王重新放话,就算天璃皇帝也得有所考虑。”
……
乔晚凝摸了摸耳朵,听得好痒啊。
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什么事?
再看齐释尧父子,神色倒是没什么异样,一直都面色阴沉不善。
下了画舫,齐家人要回府。
乔晚凝与齐释尧父子告别,待众人离去后,打算趁着夜色,去楚柏渊住的小院寻人。
刚走没多久,便觉察身后一阵轻风扫过。
而乔晚凝整个人也被这股子轻风带起,随风在夜色中飞掠。
熟悉的情形,熟悉的美妙。
乔晚凝不知不觉贴在带她人的身上,好似伏在一只雄鹰的背上,自由翱翔。
越飞越远,越飞越高。
最后,几下弹跃,在一个很高的地方停下。
“魁星楼?”
乔晚凝望望四周。
魁星楼的楼顶,她熟悉。
夜色中,二人站立在这焉城之巅上,无人能够看清。
抬眼,是触手可得的星辰。垂目,是满目茫茫的幽黑。
他们宛若站在星芒之下,群峰之巅。
乔晚凝坐在瓦砾上,将双腿自如伸展。
“楚柏渊,你是怎么把康鸿丽给忽悠瘸的?”
想想真是好笑。
康鸿丽听到来人,就认定是晟王妃,肯定是受了蒙蔽。
乔晚凝没想到,楚柏渊还有忽悠人的本事。她以为此人审问就擅长来硬的。
“人太蠢。”楚柏渊轻蔑一哼,坐在乔晚凝身旁。
画个饼就把康鸿丽的肚子填饱了,根本就不想这张饼能不能吃得动。
“是蠢。”乔晚凝也觉得无趣。
随便买通个混子就敢对齐家的人动手,脑子里的水能挤出一座太平洋吧。
她还当对手有多能耐,原来是这么低段位的人,都还没有盛逸旻那对夫妇有意思呢。
“你那么快确定了康鸿丽……”乔晚凝想到她在去红玉戏班之前,刚在楚柏渊的住处吃到天香阁的菜,“你去天香阁的时候碰到有人调换齐程的双拐?”
“是与本王恰巧去天香阁有关。当时本王是碰到个拄着双拐,腿脚不便的老者,不过并未多想。”楚柏渊也没卖关子。
要是乔晚凝回头去找天香阁的人也能问出个结果,只不过时间上会有推延。
齐程也是大意了,幸好这回没有被摔坏。他料不到会碰上这么低级的手段,也没防备过自己的表妹会对他下黑手。
齐程那边自然会汲取教训,而天香阁这边,她也得与周立他们再好好交代,对各种事情都多上点心。
“是听说齐程出事才想到的,然后你就跟着去寻人,逮到康鸿丽。”乔晚凝道。
让楚柏渊的人去寻一个街头混子并非难事。
“让这姓康的女人当着齐释尧与康鸿远等众人的面痛快招认,就再无翻身之力!”
画舫周围停着小船上的人都看到康鸿丽被抓走,与康家有关的人肯定生怕连累,都会像热锅上的蚂蚁急躁难安。
其中,自然也包括晟王妃。
齐家可是在气头上,晟王妃这时候要想再对乔晚凝做什么,不就等于与康鸿丽所言一致?得罪了齐家,晟王府在争夺储君的路上可就彻底失去齐家的助力。
乔晚凝知道,楚柏渊将这件事闹大动静会有不少好处,可是——
“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齐程的事?你们还有人盯着荣国公府?”
以楚柏渊为首的这帮人,隐在天璃焉城到底想做什么?
“一个齐家,本王还不放在眼里。”楚柏渊不屑,凉凉地瞟了乔晚凝一眼,本王只是好奇,某个女人为何又跑到齐家去。”
“好奇我?”乔晚凝侧脸迎上楚柏渊的目光。
这双眨着冷光的眼睛,也像星辰一样明亮。
“因为好奇我,你就接着又做了这么多事?”乔晚凝不解。
忽悠人也是要费口舌的。
对一个出手狠的人来说,费口舌还不如直接来个“粉身碎骨”痛快。
她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何来如此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