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凝依然住在梅心楼。
孙慧被她打发去追着窦御医学习。
趁这闲工夫去空间资料室的电脑中,调取了关于精神科的资料查阅。
差不多看了两个来小时,才从空间出来。
现实中的她给人在睡觉的样子,一睁开眼,就见楚柏渊坐在床角,正双臂环胸盯着她,一脸闷闷不乐。
此时的楚柏渊没有易容,眉头拧起的皱纹清晰可见。
“怎么了这是?”
乔晚凝很想伸手去扯扯楚柏渊的嘴角。
这么俊的一张脸耷拉着,多可惜呀。
楚柏渊鼻子里出了声气,没开口。
乔晚凝从袖兜里掏出几张银票,“喏,分给你的。”
楚柏渊懒得瞟银票一眼,又气哼了一声。
这个女人竟然以为他是来讨分红的?
他楚柏渊是在乎那点银子的人?是能被用银子打发的人?
“不要就算了。”乔晚凝又把银票揣起来,“别与我说你白出力啊。”
“本王是出力太大了!”
楚柏渊终于哼出了一句话。
乔晚凝故意问,“你担心摔重了孙萍?那你应该去平郡王府,找我做什么?人又不是我摔的。”
虽然她也打算给对面那匹马做点手脚,可不是没来得及就被人抢了先?
楚柏渊身子向前一倾,“除了你,本王眼里还没有留过其他女子!你想不想本王在你这棵树上吊死,那是你的事,本王是要在这棵树上吊定了!”
这人……要不是乔晚凝真有见识,都会怀疑眼前这男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天武摄政王。
“你说过,你不会死皮赖脸的……”
“这不叫死皮赖脸,叫坚持不懈!”
“……”
好吧。
这强词夺理挺中听的。
乔晚凝抬手,伸向眼前这张赏心悦目的脸,指尖轻轻按在楚柏渊的眉心上,“这份坚持是不是挺累的?瞧这眉头拧巴的。”
楚柏渊的这份对感情的坦率确实激起她心底的涟漪。
当他挨近的时候,乔晚凝发现自己也并不抗拒。
打打闹闹之后,她真的对这个古人生了心思?
与这样的男人谈场恋爱,似乎也不亏。
可是,楚柏渊到底接受了她什么?
“如果没有我与追命的关系,你还会‘瞧中’我吗?”乔晚凝的指尖在楚柏渊额间轻轻画了个圈。
“若你与追命疏远,本王求之不得!”楚柏渊几乎脱口而出。
“你讨厌追命?”
“是!”
“我以为你喜欢他。”
……所以爱屋及乌。
“本王又无断袖之癖!”
“可是你与他睡过之后心情很好。”
“这话追命也与你说?”
把如此私密之事都说与乔晚凝听,追命与乔晚凝的关系是有多近密!
楚柏渊一把抓住乔晚凝的手,“你明知追命喜欢的是男人,也能接受?”
“你不也接受他了么。”乔晚凝撇撇嘴。
若是没有这点,她接纳这个古人美男子也会痛快一些。
“本王何时接受他?”楚柏渊冷笑,“本王是看他并未真的做出什么出格之事,懒得理他!”
嗯?
乔晚凝瞪大了眼睛。
“你若不信,就去仔仔细细问他个明白!本王敢发毒誓,若那夜他碰了本王,本王便死于恶毒之中,他敢发誓么?”
……
楚柏渊竟然知道追命没有对他下手?
他是怎么知道的?
听了楚柏渊的话,乔晚凝是满脑子吃惊。再看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写着不简单。
就连拧起的眉头纹路都像是招摇的暗器。
那双冷煞可怖的眼睛又在乔晚凝脑中出现了。
这样的男人真的会有感情吗?
“你怎么知道?”
乔晚凝想弄明白,自己的破绽在哪里?
难道整个被带入空间的过程当中,楚柏渊并未真的失去意识?
“你与追命关系近,在你不会偏向本王之前,本王不会与你说。”
楚柏渊松开乔晚凝的手。
说出这个事实,口中真不是滋味。
乔晚凝见收回身子的楚柏渊,好似个受屈的小怨妇。
这是什么感觉?!
乔晚凝忍着笑意,“先不说追命,我一见你就不高兴,到底是为什么?什么叫你的力气出大了?”
“你打算在齐家住多久?”楚柏渊问。
“看我的‘伤’几时好吧?应该能赶上赏花会。”乔晚凝道。
“那就还有数日!”
提起这个,楚柏渊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制造马车相撞,是为了帮乔晚凝对付那个讨厌的孙萍,可没想让乔晚凝在齐家养伤,给齐程讨便宜!
这真是他考虑不周,疏忽了这一茬。
“你是不满这个?”乔晚凝诧异。
楚柏渊不想她与齐家的人接触?
是因为他与齐家会是沙场敌手的缘故?
可她还是他的手下败将谭铮的外孙女呢!
“限你一日,找个理由搬回侯府,否则本王会设法逼你离开齐家!”
你不满,我就要让着你?
乔晚凝可不是轻易听命别人的主儿。
“在齐家住着舒坦,我不回去。”
乔晚凝直接就把话摆出来,看楚柏渊怎么逼迫?
“一万两!”
“嗯?”
乔晚凝秀眉一挑,没头没脑的突然报价,她怎么接?
“两万两!”
楚柏渊加价。
是乔晚凝从孙清那里拿到的赔偿金的两倍。
这是问她要账,让她花钱买舒坦?
“三万两!”
楚柏渊见乔晚凝没吱声,继续抬价。
乔晚凝忍无可忍,“我要住在齐家,一文钱也不会给你。”
谁刚才摆出一副自己不在乎那点银子的高傲之脸?还想从她手中坑银子?回头就让追命问他多收诊金!
只见楚柏渊的脸色瞬间变了又变,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是本王的意思难让你明白?还是你脑子被摔坏?”
“我理解错了?不是你问我要银票,是你要给我银票?”
乔晚凝揉揉脑袋。
不是她傻吧?
这古人美男子也有霸道总裁式的人设属性?
给你多少多少,跟我走!
这是多么狗血的桥段啊!
不对,楚柏渊给她巨额银票,只是为了让她离开齐家。
这岂不更像是豪门贵妇,扬着一张欠揍的脸,颐气指使地说:
给你多少,离开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