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做什么!”
康鸿远一把将康鸿飞推后。
康鸿飞揉揉鼻子,“不做什么,就是与乔小姐套个近乎。” “你心有这么宽?脸皮有这么厚?”
“大哥,你不懂什么叫不耻下问?听听,听听。”康鸿飞一手搭在耳朵上,作势倾听。
康鸿远自然也早就听到,刚进别苑,满耳朵就都是关于乔晚凝的话。
不由得朝正与齐程谈话的乔晚凝望去。
一袭寡淡的素衣,似乎也是那么的亮眼夺目。 与之前那场赏花会,真是天壤之别。
……
“你们两兄弟又在吵什么?”
康夫人与齐夫人前后脚走来。
“娘,我们没吵。”康鸿飞趁势跑到康夫人身边。 “晚凝。”齐夫人朝乔晚凝走去。
乔晚凝起身相迎,“齐夫人。”
“这位就是乔小姐?”康夫人也走过来。
“是。”乔晚凝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瞧,乔晚凝与齐家康家二位夫人在说话。” 有人认出这两家的夫人。
“听说了吗?那康家的小姐害齐家公子,齐家的人将她交给康少卿,关押到大理寺天牢了,真是一点情分都没有!”
“可不是么?搅得两家人一团糟!我看,肯定是这乔晚凝从中捣鬼。否则,那康小姐在齐家好好的,怎么这时候闹出这种事?”
“可是,不管怎么说,齐公子的腿被她治好了,她对齐家功不可没。”
“那就能肆意而为?” “对,乔小姐就是能在齐家肆意而为!”
齐夫人走向那几个嚼舌根的妇人,高声道,“谁救了我儿子,谁就有肆意而为的资格!但是,谁害我儿子,我也对她不客气!尤其是那种仗了我齐家多年名头,养出的白眼狼!别说是个远房外甥,即便是亲子侄,我该教训也绝不手软!”
“齐夫人,别生气。”康夫人也走过去道,“鸿远作为大理寺少卿,拿凶办案是职责所在,若他是个讲情分的,你们还能信任他吗?这件事,齐康两家都是照规矩办,事情真相如何,肯定也掌握的清清楚楚,公是公私是私,没你们说的那么复杂,也不需要各位操心。”
见两位夫人出面训斥,其他人也不敢再多言。
她们本来也就是听不惯乔晚凝被那些才子们夸赞,才嚼几句舌根。
康家与晟王府连亲,齐家就更不用说了,谁敢真得罪?
……
“各位才子佳人们,请大殿里坐。”
有大太监下令。
别苑也修建了一所大殿,供皇上在别苑休息时,遇到事情临时举办朝会所用。
此时,殿内殿外都摆满了桌凳。
个人按照身份就坐。
大殿最前,是朝臣的位子。
后面的桌凳一分为二,一边是供参加文荟节的才子,一边是供参加赏花会的贵客。
能坐到殿中的都是正式拿到邀请名帖的人,而那些花钱买帖子的,钱花到位了可以在殿外落个位子,没花到位的便站在最后观望。
两个世子都带女眷坐在赏花会这边的前排,天羽质子慕云也与他们同坐,后面是朝臣的家眷,包括荣国公府的位子也在此列。
而侯府等徒有虚名的人家在众臣之后。不过,借谭铮的名头,侯府得了个这排第一座。
平郡王妃只带着儿子孙冒来了,正好卡着落座的点。
都是孙家的人,孙夫人母女只得与他们坐在一起。与马家的人挨着,再一边便是康家。
至于各府带的侍婢们,全都赶在殿外候着。那些想蹭进殿的人只能做梦了。
“瞧瞧,如今的侯府连马家都比不上。就算是第一座,也是在后面。”有人小声嘀咕。
“有那乔晚凝给败坏门风,还能得个好位子?真是笑话!”
……
谭蓉瞪了乔晚凝一眼。
若不是乔晚凝,她能与谭琳闹僵,不敢再往晟王世子府前凑?谭琳还能不帮着她,带她落个好位子,哪会被塞在这么靠后,前面那些权贵人家的公子回头才能看到她。
看谭琳坐在最前排,贴在盛逸旻甜甜腻腻的样子,谭蓉就窝火的很!
什么世子妃夫妇情深似海,登魁星楼饮酒赏月?这二人如今的隔阂有多大,她可是一清二楚!
肯定是又遭了乔晚凝的算计,弥盖出丑罢了。
就因为知道乔晚凝的手段太让人出乎意料,谭蓉才有所收敛,静观其变。原本还以为那崔新安能把乔晚凝收拾一顿,哪知又让那个贱人得了便宜!
乔晚凝朝隔着赵蝶儿那边的如火目光瞟了眼,就见谭蓉手中紧攥的帕子要被撕碎了。
“管好你的女儿,否则惹出什么事,别怪我不客气。”乔晚凝低声警告身边的赵蝶儿。
也算是有言在先。
众人一边喝茶,一边等待。
朝臣按照官阶陆续入座。
晟王夫妇与安王夫妇是一同来的,坐在世子府的位置前面。盛逸昕口不能言,未出席。盛逸文没有另立府邸,乖乖地坐在安王身边。
老皇帝与皇后姗姗来迟,赶在最后压轴登场。
而随驾之人除了陶公公,还有松白先生。
乔晚凝不得已随众人一起叩首。
“平身!”
居高临下的老皇帝望着殿中满座,颇有盛事之荣,脸挂春风。
得到老皇帝就坐的旨意,众人才再次坐下。
有的才子激动地双腿打颤,一屁股坐下去没坐稳,还摔了个跟头。
他们平日再做清高,在这一刻也按捺不住心血膨胀。
若他们真是淡泊名利之人,又怎会千里迢迢赶到焉城,只求文荟节这一座?
这一刻,他们都认为自己是皇帝钦点之才,不亚于那些通过考试选拔出的官员。
这种对帝位的崇拜之情被老皇帝收在眼底。
这就是他想要的臣服!
“乔晚凝!你怎么坐在此处?这是何人安排的位子?”
老皇帝突然开口。
圣目之下,众人虽想扭头去寻找乔晚凝,但听圣言不善,均不敢乱动。
管事太监慌了,赶紧下跪,“回皇上,是奴才负责安排。奴才是按照侯府给乔晚凝定的位子。奴才错了,奴才这就将她的位子再往后调。”
“什么侯府的位子!”老皇帝在赏花会的队伍里寻视,确实只看到一张遮着面纱的脸,“侯府只来了乔晚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