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十七族会盟的事情后,晏绝打算去一趟石名山,自从那一日醒来后,密密亚又一次陷入“长眠”,为了弄清楚事情真相,他打算进入石名山一探究竟。
要说有谁最了解石名山,则非石方族莫属,后者以深山为寨,自然比石名平原的人知道得更多。
当晏绝找到墨菲斯时,时间已是正中午,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石方族所有族老都被留在了石屋会议厅中。
相互客套一番后,晏绝直入主题:“听说西鹿族的先祖葬在了石名山,族老们可知道‘魇’?”
“魇?”有一名族老思索半晌后开口说道:“以歌入魂,一歌止山洪,一歌镇河堤。罪主大人,您说的魇是指这位吗?”
“没错!”晏绝肯定道。
“一念安可知寰宇,相传魇已达到了知微境,在那个时代,魇乃帝境之下第一人,他虽不善战斗,但没有人能够在他的歌声下保持清醒。”那名族老不断追思,道出了一些辛密。
听闻那名族老所言,晏绝瞬间来了兴致,他追问道:“您可知道他葬在了何处?”
“哎,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名族老沉默良久,最终只能哀叹一声。
“族老您再想想,看看是否能想起些什么?”为了弄清楚密密亚昏睡的真相,晏绝不断追问。
“罪主大人,小老儿真的不清楚,不过,不过有一个地方您可以去看看。”突然有一道精光从那名族老眼中闪过,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哪里?”仍然是晏绝的声音。
“沉沦峰,您可以过去看看。”这一次换了一人回答他,那人歇了口气,满脸骇然:“罪主大人我劝您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闻此一眼,晏绝的好奇心被瞬间激活。
那名族老回答道:“往来入沉沦峰者无一生还,那里充满了邪魅,明面上看是一片生命禁区,可实际上,却是一方沃土,所有的植物都能在那里繁衍生根。”
“对,墨尔本族老说得不错,沉沦峰之所以适合植被生长。土壤肥沃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那里一年四季皆为春,根本不受四季交替的影响!”
“或许,魇就葬沉沦峰!”
话到最后不知是谁总结了一句,此话一出,晏绝内心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族老您的意思是?那里是魇的葬身之地?”
听到诸多族老的评价,晏绝内心“蹬”地一跳,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是问了出来。
墨尔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又道:“罪主大人,您有所不知。去过那里的人虽无一生还,但其死亡的特质却出奇的一致,他们安详入死,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痛楚。仿佛,仿佛坠了梦境一般。”
“如果真是这样,那沉沦峰极有可能是魇的葬地……”晏绝喃喃自语,某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呼出声:“族老,您刚才不是说过凡入沉沦谷者无一生还吗?”
有一名族老肯定道:“不错,十死无生!”
“既然是十死无生,为何有人能够看见他们的死法?”对此晏绝极为不解。
墨尔本道:“这个问题还是由老叟我来解答,每隔一段时间,沉沦峰便会吹起一阵大风,有人说大风是山峰的呼吸声,似乎山谷本身就是一具生命体,或许,他在自净!”
从始至终墨尔本都是在述说一件事实,可事实往往也是一层无法吹开的迷雾,事实的背后究竟藏了什么,对于眼下晏绝而言,充满了神秘色彩。
“墨兄,可否为我带路?”所谓好奇害死猫,在与石方族族长一番交谈后,晏绝最终决定去一趟沉沦峰,既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为解开密密亚的昏睡之谜。
“罪主大人不可啊,沉沦峰本身就是是非之地,您不值得冒险。”
“对啊,罪主大人,沉沦峰的诡秘无人知晓,您这一去几乎是九死一生。”
“罪主大人,石名山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您探索,真的,你且坐下来,听老叟细细说与你听。”
......
对于晏绝的决定,在场的所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几乎是一面倒的不支持他。
“诸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诸位尽管放心,我只是去沉沦峰外围看看,一旦发现异常,我断不会再行深入。”
在族老们的劝说声中,晏绝有了主意,正如他自己所说,只要发现了任何异常,他退回来就是。
自打来到镜世界后,晏绝所走的每一步都极为小心,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他可不想因意念之差而丢了性命。
“族老们大可放心,只要确定了沉沦峰的位置,我不会要求墨兄随我同行。”
晏绝抱拳一礼,他虽贵为罪主,但有些习性他是很难改掉的,作为22世纪的大好青年,尊老爱幼的品质一直根植于他的心中。
“罪主大人,您的礼老叟们万万不敢受,希望您能活着回来。”
见此,石方族的族老们纷纷还礼。他们皆是活化石般的存在,活得明白,看得透彻,二者之间的尊卑关系,他们怎敢逾越?
“族老们,再见!”
晏绝也不管这些,在说完这句话后,晏绝率先走出石屋,与他一起,身形高大的石头人紧随其后。
“小墨,看到了沉沦峰后,你一定要提醒罪主大人,切记切记啊。”
“知道了,三叔。”
在墨菲斯身后,七八名族老不断提醒墨菲斯,他们劝不动晏绝,只有将希望寄托的墨菲斯身上。
最终,晏绝还是走了,只看到一白一黄两道光亮划破天际,随后二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眼前。
......
“哎,罪主大人还是太年轻了,他这一去必定是十死无生!”这是刚才劝说晏绝的一位族老,当时他说的是“九死一生”,可现下却成了十死无生。
“是啊,都怪老叟,没事和他提什么沉沦峰。”有人扇了自己一巴掌,很是自责。
“老都,这不怪你,罪主大人迟早会知道的,既然他作出了决定,那我们就看着他创造奇迹。”
老人安慰他人,也在安慰自己,可是在众人看来也仅是自欺欺人罢了。
“希望罪主大人能回来,没有他,我们怎么度过天筛之年?”
有人叹惋晏绝的鲁莽,亦有人想到了天筛之年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