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晏绝他们进入姜国皇陵开始,这一行人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任凭四大宗门、八大家族找遍了整座姜皇宫,也没有寻迹到罪军的下落。
殊不知,为保险起见,晏绝与夏媚媚二人甚至于无声无息间走出了皇陵,他们守在甬道道口,但凡有人走出皇陵,必然会面对二人的联手攻击。
经过无数次筛选后,罪军内部仍然潜藏着细作,他们动手的目的,就是将这些细作尽数消灭! 以此,他们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没有人想到他们会躲藏在皇陵里,远古的传说历历在耳,甚至他们连皇陵这个可能都没想到。
消灭了小门派的修士后,姜皇宫内游走的到处都是四大宗门与八大家族的人,他们想要获得罪军的下落,便只有亲身搜索。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情报每隔半个时辰就会传入到姜皇宫的中心,起传递的信息几乎一致,归纳总结就是两个,没有!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依旧如此......
寻迹不到,最着急的自然是八大家族。
四大宗门已然联合,如果一直找不到罪军的下落,他们的目标自然会对准八大家族,届时将会迎来一场恶战,这是八大家族所不愿看到的事情。
坐山观虎斗,事情正一步步向着晏绝的计划发展。
在斩杀了最后一人后,晏绝已将混杂在罪军中的细作全部清理掉,在所有人努力适应黑暗的时候,晏绝大脑内浮现出了无数画面。 通过这些画面传递,姜皇宫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监视。
今天已经是罪军进入姜国皇陵的第十天,随着事件不断发酵,四大宗门终于坐不住了。
太和殿。
剑尊负手而立,在他对侧,书心收起了手中藏书,身边的流沙从虚空中走出,乱石崖的石破天依旧一脸傲气。
继决定对罪军出手开始,四大宗门的首脑们第二次汇聚一堂,这一次的主题依旧是罪军,却也不单是罪军。 首先发言的是石破天,此人一向火急火燎惯了,说话也是自带火药:“哼,我曾经就说过,我等当以强硬手段灭了他们。不管是八家、还是罪军,谁能与我四宗为敌?”
石破天说话的语气很冲,十多天的等待早已磨光了他的耐性。
这一次他的话得到了流沙的认同:“对,石宗主说得没错,自破败侵袭以来,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四月,没必要再等下去了。”
流沙隐于虚空,除了流影教派外,他不把任何势力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八大家族的人也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如果他要杀,他有信息将八大家族的至圣全部暗杀! 不是吹牛,他就是有这个信心。
嗅着这两人的态度,剑尊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只见他皱眉说道:“依二位看,我等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哼,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石破天反问,随即态度坚决的说道:“既然找不到罪军,那就拿八家开刀,杀他们一半人,同样能够达到‘十命活一’的条件。”
与八大家族撕破脸皮,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
对于这个决定,流沙依旧站在他这一边。
说话时,流沙身上荡出一股杀意:“石兄说得对,派我流影之人将他们的强者全部击杀,再由你们派人收割,此事并不难。”
剑尊见这二人态度坚决,将头偏向书心一边,道:“书兄,你怎么看?”
自从议会开始以来,书心就未发表过意见,此时剑尊问他,也当时征求的建议。
书心知道这一点,遂说道:“诸位,与八家为敌,此事事关重大。
在姜国幻境中我们的实力确能碾压八家,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等走出了姜国幻境,我们如何面对八家之人?”
与石破天想必,书心无疑想得更远,而这,也是剑尊的心声。
接着书心的话,剑尊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诸位,至少现在我们还不能与八家为敌。”
“为什么?”石破天问道。
“八家实力我们不能忽视啊,他们每一家的棺材板里都睡着一名大圣境的强者,如果贸然出手,我们会有麻烦。”剑尊说出了理由。
“呵,难道他八家有大圣境强者,我乱石崖就没了?实话和你们说,我们乱石崖的大圣不比他八家少。”说起大圣,石破天自是一脸傲气。
“石兄,乱石崖的确是强,甚至有灭一家的实力,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八家联合,你乱石崖是否能敌?”见他听不进去意见,剑尊话语中稍稍有了愠意。
石破天倒也不傻,在品出了这股愠意后,他些微收敛了一些:“剑尊阁下,既然是我四宗联合那也不只能单听我的意见,该怎么办还是你来定夺吧。”
想到姜国幻境之外的世界,石破天服软了,剑尊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鲁莽,却也不笨啊。
石破天服软后,剑尊又将目光看向流沙:“流沙宗主,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眼下就连一向主战的石破天都服软了,他还能说些什么?
随着他的意念催动,虚空被划出了一道口子,在隐遁虚空之前,淡漠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那再等等!”
这就是流沙的回复,既然妥协,便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当虚空的口子快速缝合时,他已离开了大殿。
紧随他的离开,那两位一同前来的至圣也悄然隐于暗影。
走了,留下一句“那再等等”后,流影教派的人便全部离开这里,当他们隐没时,便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
议会就此告一段落。
在剑尊的注目中,乱石崖的人也悉数离开了大殿,于此,大殿内只剩下剑阁与尘心回廊的人。
不,殿内还有一人,从议会开始,此人便默默站立一边,他不是别人,正是算出“十命活一”的神算子,天命。
书心没有走,剑尊也没有退去。
二人皆将目光看向天命,紧张着天命开始拨弄指针。
罪军去哪里了?
或许天命能给出答案。
当然,这还要等他算完才知道。
在剑尊的身后,有一名青年剑客嘴角翘起了弧度,他是剑陵,剑阁最年轻的至圣剑客。
当众人还在等待答案时,他已联想到了某些事实,只见嘴角轻蠕,似在说些什么,而这无声的发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哼,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