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安毓熙法律法规倒背如流,是律法界的辩才,那么作为国际知名的顶流金融学府——国家金融学院,其中盛名远播的王牌专业——金融学出身的她,已将世界各种金融案例烂熟于心。
裴元煌是商业帝国的王,安毓熙就是金融王国突起的起义军,誓将颠覆王朝统治。
没有压力和逼迫,也许她甘愿碌碌无为,但若是受欺压,那就只有她虐人的份。
帝国黑莲花绽放在无限黑夜里。
“请董事长签字!”安毓熙将文件递给安诚良签字。
“实物交割?你买期货就是为了提货?这不乏是一个办法,裴氏那边一直在遏制我们的原材料供应,但这办法也不是长久。”
“我要把仓库清了。”
“现在都在为增加仓储而囤货,哪有这时候清仓的。”
安诚良满脸疑惑,这女儿做事的手法总让人看不明白。
“市场价格久居不下,仓储备量已经基本饱和,若是我们跟着储,不一定有利,俗话说:旱则资舟,水则资车。”
“风险太大了!备舟资车,是公司运营正常,盈余时能做的,当下公司是万难之时,冒险的决议要慎重。还不如向股东增发,再向国际市场采购。”
向股东定向增发,说白了就是要她用遗产增持,不吸干她不罢休。
“你心心念念就想着我继承的那点遗产,增发后呢?是不是想卷款跑路?”
“我不想和你吵,裴氏这祸本就是你惹的,是你间接把安氏赔进去,你就该负全责!”
“还能这么甩锅?我挺佩服您的!不过,你放心!安氏是我妈的心血,我再恨你,也不会眼睁睁让安氏陨落。你只要签字执行就行,后面的死活用不着操心。当然您也可以不签,我还是会照做。”
找他签是尊重,本来我行我素的她根本不受制任何人。
…
“喂!程鹏飞。”
安毓熙从安诚良那回到自己办公室后边打电话给程鹏飞。
“今天吹什么风,你竟然打电话给我。”电话那头倒是很惊讶。
“我没时间和你哈哈,我想和你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联姻买卖吗?”程鹏飞继续打趣。
“我要租你码头的仓储库。”
“我码头仓储库都囤满货了,租不了。”
“货我买了!”
“你开什么玩笑?”
“你卖不卖,不卖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卖!”
程鹏飞暗自揣度,这女人手段不一般,不好惹。
“高于市场价2个点!没这个价打死我也不卖!”
“好!但我要你包个售后!好好宣传你高价卖货的消息。”
“没问题!哎!你给程哥哥我同章楚诗约个见面的机会呗!算我欠你个人情,怎样?”
“成交!”
章楚诗不禁背后一寒打了个喷嚏,自己被姐妹当筹码卖了还不得知。
翌日起连着几天。
程鹏飞高价售卖原材料仓储的消息不胫而走,市场交易价格又一次飙升,安毓熙果断地将所有货物以当日最高价转手卖出。
清空了所有仓储储备库,回收了大量资金,而后又以低价买入大量成品、半成品胚回来加工储存。
“总裁!不好了!有人去经侦实名举报我们违规操纵市场,证券会那边也派人来说要调查我们操控股价。”
裴氏突发危机,被人实名举报,而这人就是裴元煌的新婚太太,裴元煌吃了哑巴亏,没预料到女人雷厉手段,短短几天就把事态操纵得如此精妙,都没让他有反应的时间。
消息竞走,一时间裴氏危机的话题上了各大头条热搜,一夜间裴氏股价暴跌。
此后连着几天原材料的价格重创,一路狂跌不止,各大仓储纷纷抛售,市场供大于求,果然出现人踩人现象。
而成品价由于没了裴氏的压制,却出现与原材料价格暴跌两极分化的情况,由于市场成品流转少,生产和储量也少,所以滞销的原材料迫不得已只能做成半成品或者成品销售,推进原材料的消耗,物以稀为贵,市场的价格经交易的频繁流转,故而成品价格飙涨不止。
裴氏股价一跌,安毓熙开的空单纷纷兑现,裴氏紧急熔断停牌,才暂时止损。
不得不说,这次安毓熙的招数有点狠辣,虽然对裴氏内在损害不大,但却彻彻底底地将裴氏得罪了。
经过这么倒腾后,安毓熙赚得盆满钵满,安氏顿时名声大噪。
当晚9点多,经侦所。
裴元煌一边被问话一边还要电话远程处理公司事务和危机公关应对。
焦头烂额。
这时,安毓熙走进经侦所侦办处,她是来保释自己的丈夫的。
说起来很是讽刺。
裴元煌被反反复复的问话,搅得很烦躁,再加上侦办处空气中充满廉价而呛鼻的烟味,环境杂乱,到处都是叠放不整的文件夹,歪七扭八的电脑和各类机器,强迫症使然,他只能时不时地闭眼,调整呼吸和紧张焦虑的情绪。
“裴元煌?”安毓熙拍拍男人的肩膀。
一进门就看到裴元煌疲惫的背影,微微颔首捂着鼻子、眉头紧锁闭着眼睛。
裴元煌有点讶异,抬眸看着女人,眼睛里有些许血丝,满脸惫色,却掩盖不住他优雅的俊姿。
他眼神有些复杂,默默地望着女人,并没说话。
女人微笑着,拍拍他肩上的灰尘,俯身在他耳际说道:“可以回去了!”
“嗯!”男人站起身迈开修长的腿,走在前头,并且又开始打电话。
公关处理还不如举报人撤销控诉来得快,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保镖消毒后,径自上车的裴元煌坐在驾驶位上,捏着眉心闭着眼,胸闷得厉害。
安毓熙拉开驾驶座的门,弯腰和裴元煌说道:“去副驾驶,车我开!”
裴元煌睁开眼眨了眨就下车了,坐到副驾驶。
安毓熙坐到驾驶座后,腾起身子帮裴元煌系上安全带。
“生气了?”安毓熙并没有回到座位,双手撑着屈身在男人面前说道。
“没有!这点小事何足道哉!”
“那……是不是刚刚有小姐姐碰你了?”安毓熙半开玩笑的逗着。
男人不说话。
随后女人在他微冷的薄唇边轻轻亲了亲。
男人睁开眼睛,眸色深沉,呼吸稍稍粗重。
“你这是打完我,再给我个糖吃?”男人睫毛微颤,面色并没有多少涟漪。
“裴哥哥接不接受呢?”
看到男人异于往常的疲色,女人多少有些心虚,毕竟都领证了,她也不是扭捏矫情的人,欺负人了,卖卖好哄哄人家也应该。
“磨人的小妖精!”裴元煌拉住女人正要解开安全带,被女人按住了。
“裴安氏黑莲花了解一下!”
“女王陛下,你想让我独守空房到什么时候?”裴元煌将女人一股脑揽在怀里。
“做这么些动作就为了逼我搬家?幼稚鬼!”
“我不介意搬去安家……”
“后天!”
这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搬来安家,那不得闹得更加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