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渴!”安毓熙扯着嗓子抗议道。
哑得发疼。
裴元煌这才伸出长手,床头柜一直有放热水壶的习惯,这是安毓熙生病后裴元煌为了她喝水方便每天晚上准备的。
这壶水是前天晚上备着,经过一天一夜的静置已经冷却。
他拿过水壶开启瓶口直接倒进自己嘴里。
水从他口角流出,淌到胸前。
这男人怎么这么狗,她口渴,不但不给水她,还故意在她面前喝。
简直有病!
“唔……”
正愤懑不平之时,裴元煌将嘴里灌满水后对上女人唇口,将水悉数渡过去。
杯子裴…
喜怒无常的暴君。
安毓熙内心暗暗骂道。
“还喝不喝?”
裴元煌好像看出女人骂他,面色严肃没有半点温柔之意。
“咳咳咳咳……”
该死,被呛到。
能正常让她喝水不?
男人平拍她的后背,顺着腰脊帮她理气。
“慢点!”
安毓熙一边咳嗽一边不悦的瞟他。
这要怪谁?
她转过身背对着男人埋进被子,不说话。
裴元煌将她连同被子一把揽过来。
她头扎在被窝里,幽幽骂道:“别碰我!种马!”
男人被逗笑,这不是骂他,是最大赞誉。
“你笑什么鬼?妖孽!”安毓熙在被子里透不过气,钻出头来接着骂!
男人耸拔浓密的眉梢,高挺的鼻梁,俊俏的脸庞近在眼前。
“吃早餐上班了!”
“吃屁!滚,辞职!”
安毓熙浑身就像被拆了骨架又重新拼上的感觉,没一处好。
“不长记性吗?”男人虎视眈眈,眯了眯眼,起身将安毓熙扛起来。
“啊!”安毓熙惊叫一声。
这狗男人又要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哗!
女人被丢进浴室,洒水喷头喷洒出冷水从头至脚淋个湿透。
“呀!”安毓熙彻底爆发。
对裴元煌一顿胡吼。
抬脚一个膝撞,肘击出拳,本以为会正中男人要点,谁知都被躲过去。
“你要谋杀亲夫啊?”裴元煌躲过安毓熙的拳路还不留口实。
不行,女人的身体酸痛得厉害,拳头都是没劲。
这段时间养尊处优疏于练习和防范意识薄弱,各种处于下风。
也难怪,一向理智而沉稳的她,昨天至今不也罕见地歇斯底里。
但是,冷水的温度让她确实的清醒几分。
她蹲坐在冰冷的浴室地上,按着剧痛的太阳穴。
两个人的关系很微妙。
“冷静了么?认识到自己说什么胡话了吗?”男人冷冷的说道,他关了水龙头,拿了条浴巾给安毓熙擦拭全身。
“阿嚏!”安毓熙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裴元煌用浴巾将她包好,抱出浴室,抱到床上轻轻放下,为她盖好被子。
从衣柜里为她找衣服穿。
“感冒了别轻易吃药,要是这几天有了就麻烦,穿长袖长裤保暖点。”他找了件天丝西装长裤搭配雪纺蕾边长袖衫。
在选内衣裤时,他冷不防来一句:“高腰的暖宫!”
神他么知道这个男人是哪个大妈魂上身或者是在哪做的笔记,知道这些东西。
鬼知道他想做父亲,暗地里做了多少作业。
“我今天什么行程?”裴元煌自己穿好衣服见女人没动也不说话就找个话题开头。
他不会打领带,和安毓熙同居以来都是女人为他打。
他将领带递到安毓熙面前,示意。
可笑!为什么这男人和精神分裂一样。
是在给彼此找台阶下吗?
安毓熙也识相,犟到底就任性得不懂事了,因为矛盾而干到底,傻!别人难受自己也开心不到哪去。
她快速地帮他系好领带,然后下床自己穿衣服化妆。
裴元煌则坐在床边边欣赏边打电话给刘杏儿。
“刘秘书,我今天什么行程?……安秘书?她今天闹别、扭,哦,请假!……采购大会?推了不去!早上的都推了!我要去视察卖场!你不用陪,我找安秘书一起,我把她挖起来上班,下次再补假给她!嗯……挂了!”
“脑子冒泡总裁!”安毓熙暗骂。
……
盐城裴氏卖场。
裴元煌从进卖场就被里一层外三层的粉丝包围,无暇自顾。
安毓熙偷偷摸摸离开男人,往卖场另一个角落瞎逛。
什么视察,要视察他自己视察说有这个闲工夫,而且姥姥那边又病危,这个神经病竟然以公谋私,胁迫她来卖场视察工作。
简直脑缺!
正失神之时,安毓熙撞到一个人,还没看仔细就被一顿骂。
“是不是没长眼睛?”女人声音好熟悉。
原来是吴宁……和林文俊?
真是冤家路窄。
安毓熙一脸歉意赶紧上前扶起吴宁,却被吴宁甩开手。
“吴小姐!实在抱歉,我刚没看路,有没伤着?”
“安毓熙,你是在报复吧?卖场这么多人不撞,真会挑人!”
安毓熙见吴宁不领情,就搓搓手笑道:“说笑!我这人最讨厌撞衫撞脸,要是别人做坏事被误认了,可真跳进黄河洗不清。”
“安小姐别的不行,嘴上功夫真了得,怪不得把裴总伺候得妥妥帖帖,顺顺服服。”
这话里话意思有点难听,骂人不带脏字,就是有点酸。
很不巧,今天遇到安毓熙心情不好,若是往日她才懒得理这群傻叉。
“我们夫妻俩感情好啊!
他懂得疼我,虽然粘人了点,不过还好我家裴哥吃素不吃腥,任由某些花枝蝶儿招展使媚不动心。
不过,吴小姐动作真快,前几日还楚楚可怜巴巴的缠着裴哥,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
也是,人嘛!懂进退才是。
有些想法不该有,有些人不该染指,名声才不会那么难听。”
林文俊站出来为吴宁说话:“哼!这话该说给你自己!安毓熙,满世界都知道裴元煌是京都安小姐的未婚夫,你说你扒着裴元煌难道不是第三者插足吗?”
人群里有个男人,凑热闹的围观,当听见京都安小姐时,不禁竖起耳朵多留心听几句。
安正义远远看到吴宁和安毓熙两张相似的脸,心里有点犯嘀咕。
安毓熙冷笑,想给她泼脏水,先看看自己什么货色。
“林律师对别人的家事挺上心?自家一锅浆糊账不好好理理,管闲事还不亦宜乎。你知道秀心在医院现在什么情况?好歹她怀的是你的骨肉,不闻不问的你良心倒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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