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钟表店是一幢漂亮的,两层高的房屋。和格兰小镇的其它建筑一样,它的坡形屋顶是深灰色的,耸立着一根白色的烟囱。
钟表店的外墙则涂成了深蓝色,用来展示商品的橱窗擦得很干净,里面的柜子上呈列着各种钟表。
哈利开门的时候,经过的路人都向他打着招呼,致以亲切的问候,看起来钟表匠并没有说谎,至少,他确实是这个镇子上的居民。
“我呆会就去找工匠先生,但不敢保证他一定在,我会向他传达你的意愿,至于他是否愿意替你制作物品...”
外形腼腆的大男孩捉了捉头发,歉意道:“那就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了。”
“对了,你想制作什么物品?左轮吗?就像那位女士说的?”
走进钟表店,西法便被琳琅满目的各种钟表看花了眼,从老式的大挂钟到精致的怀表,这里应有尽有。
只是小店似乎只有哈利一个人打理的样子,店里的陈列杂乱无章,工具随意摆放,即便是店主的哈利,也要非常小心才能来到柜台。
“没错,左轮。”
西法压低了嗓音道:“请你转告那位先生,我希望用‘恶魔’的特性,打造一把左轮。”
他在说话的时候有盯着哈利的双眼看,大男孩用清澈的目光和他对视:“嗯,我记住了。‘恶魔’的特性,那是什么?”
“别问,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西法微笑着收回视线,随口道,“你知道‘红色月亮’吗?我听说那里出售各种奇特的材料。”
哈利收拾着柜台上的工具:“我知道,那是镇子上为数不多会在夜里营业,并且准许营业的小店。”
“它只有在夜里营业?”西法愣了下,原本打算接下来去找‘倒吊人’的线人见面,现在看来,只好晚上去了。
“好吧,还想着去买点材料,那我晚上去好了。”
西法左右看了看,没发现钟表店有什么异常之后,耸了下肩膀道:“没有其它事情的话,那我先告辞了。”
“好的。”哈利放下工具就要相送,但笨拙地被一张椅子绊了下,差点摔倒。
“你不用送我,就这样吧,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再见。”西法微笑说道,然后走出了钟表店,吸了口苏尼亚岛上稍嫌寒冷的空气,却觉精神一振的他,回忆了下奥斯维得提供的地址,然后便往小镇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问路,辗转来到镇外一个庄园处,庄园后面是肉眼可见的一大片种植园。
这是‘香槟庄园’,奥斯维得手下那名‘员工’的家。
这时候的西法,已经变化成‘公爵’那张留着小胡子,并有着冷峻线条的脸孔了。
还没有接近庄园的大门,西法就听到一个暴躁的声音:“站住,停在我能够看得见你的地方。否则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他看到黑铁大门后走出来几人,看样子似乎是庄园的守卫,他们非常高大,胳膊都快有西法的大腿粗。
这几人显然是弗萨克人,他们皮肤偏白,白中透红,风从他们身边经过,便带来了一股酒精的味道。
似乎他们刚喝过酒,而且是烈酒。
西法看了眼天空,确定现在是白天,不由对弗萨克人的酒文化有了一分新的认识。
“请问西里尔先生在家吗?”
“请你们告诉他,奥斯维得的朋友‘公爵’来访。”
几个大汉交换了下眼色,其中一个胡子很长也很浓密的男人道:“你在这等会,不要乱来,否则我们会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他拍了下旁边一个同伴的胸口,示意让他们看着西法,自己则往庄园里面那栋有着强烈鲁恩风格的别墅走去。
西法微笑着站到一边,耐心等待,在这个过程中,他听到几个守卫低声交流,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他们讨论得更多的是酒,其次是女人。
正说话间,之前的大胡子回来了,打了个手势,守卫们就将黑铁大门打开。
“进去吧,西里尔先生在客厅等你。”大胡子说完,就搓着手,走进不远处一间木屋里。
西法走进黑铁大门,在那些‘巨人’们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往远处那栋别墅走去。
他看到了守卫用的木屋,看到了狗屋,看到沿途的花坛种着耐寒的植物,看到喷池里的池水清澈并末结冰.......
转眼他来到大门前,西法抬手拉动了摇铃,很快里面响起了脚步声,然后门打了开来。
门后是位已经不年轻,但相当有魅力的中年男士,他呵呵笑道:“没想到‘公爵’你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能够被奥斯维得委以重任的,应该会是位成熟稳重的男士。”
西法微笑回应:“年纪和外貌都只是表象,而表象,是最具迷惑性的,你觉得呢,西里尔先生?”
眼前这个人正是西里尔,当时奥斯维得那封信里还附了一张他的相片,所以西法一眼就认出来。
“我非常赞同,快请进,随意就好。”西里尔一边走一边道,“很抱歉,仆人们都不在,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你不会介意。”
“这么大一个庄园,没有仆人的话,会很不方便吧。”西法随口寒暄道。
中年绅士苦笑点头:“因为那张藏宝图的关系,我担心会发生意外,在两周前就暂时解散了庄园里的仆人,只留下守卫。”
“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走进客厅,西法在一张沙发处落坐,直奔主题,“西里尔先生,请把那张藏宝图交给我吧,这样你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没有问题,不过我已经把藏宝图收起来,好多天前放的,我得好好想想放在哪里,很抱歉我的记性不是很好。”
西里尔露出苦苦思索的模样,过了差不多了1分钟他才拍手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它放在...”
正等着他说出答案的西法,忽然发现西里尔的嘴巴半天没有合拢,发现自己脑袋发木,思绪渐渐滞涩,四周则像是多了层厚厚的玻璃,双眼所见到的事物全都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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