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庭最为闻名的酒馆,名为“绿烛”。
无论何时何地,酒馆的大门内通常都是站无隙地的。
作为“绿烛”的主人:“酒神”东泛山。关于他是怎么得到的这个称呼,都有各式各样的说法。
有说他是靠着惊人的酒量,以在一场大赌局里赢下了这家酒肆;也有说,他是靠着他独特的个人魅力,和有名的油嘴皮子,才得到了这家酒肆。
众说纷纭,但东泛山,富人庭“六富人”之一,他拥有名为富人庭“酒神”此佳号,并不是徒有其表的。
“他的酒量,是真的无可匹敌。”瞎子一袭黑衣,坐在酒桌前,举着杯,脸含红晕,吐字间有淡淡的微醺。
奥斯里简坐其对面,轻轻摇晃着酒杯,开口道:“真的有这么厉害嘛?”
“真的有这么厉害!”瞎子当即拍桌,大喊道。
坐在桌后不远处的恩泽里多,他侧过头,“你再这么大声的说话,我让你把酒吐出来,再喝回去。”
“抱歉...噗欧...抱歉”瞎子打了个酒嗝子,醉眼迷离道。
“你当初去找过他吗?”奥斯里简拿起酒杯,与之酒杯交碰去,发出“叮”的声响,随即和善道。
“找过啊,如果要在匹亚国开酒馆,那一定得找他!否则...办不成。”话语间,瞎子不经意的又提高了一些音量,只见他捂着嘴,扭头看去,注意到恩泽里多在看着他,后续的话语压低了声音。
“听说他是在富人庭居住的,就算要管,也只是管着富人庭里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奥斯里简微微抿下口酒,说道。
“虽说是有地区的分别,但是现在啊已经不兴这一套了,就算还玩这套,也管不到他酒神那里去。”
“什么是酒神啊,只手遮天,整个匹亚国的酒馆都由他一手掌控。”
“他几乎是垄断了匹亚国的酒肆,我们的酒馆,也注定要成为他的囊中物了...”
“你在说什么?”身后的恩泽里多不知何时起了身,走到了瞎子背后。
“你是觉得我们对付不了他,是吗?”恩泽里多饱含杀意道。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啊!你们两个可谓是无可匹敌,但是毕竟寡不敌众,他们人那么多,我们...”瞎子手足无措的道。
“我们杀的人也很多。”恩泽里多拉了一张椅子,坐其旁,回道。
“恩泽里多,不是什么都要靠暴力来解决。”
“我们既然是单枪匹马的来到匹亚国,就注定不能用野蛮的方式去完成任务。”奥斯里简微笑道。
“那你想怎么样?”恩泽里多收起了杀意,转过脸,问道。
“去和他聊聊。”奥斯里简淡然道。
恩泽里多沉思了一会,“可...我们怎么进入富人庭?”
“听说富人庭,不是需要一定身份的域中人才能进出吗?”恩泽里多继而问道。
“其实一定身份的无间者,也可以随意进出。”奥斯里简亦如之前那般淡然道。
瞎子听的云里雾里,目瞪口呆的对着他。
“瞎子,你不是曾经找过他吗?再找他一趟。”奥斯里简说道。
“额...上次找他...是因为我帮了他一个大忙...才有机会见到他的。”
“那你见到了他,他同意让你在城里开酒馆了吗?”恩泽里多问道。
“这...他...没有搭理我,我只是见到了他一面,他就让我离开了...”
“到头来,他也没有因为你帮了他一个大忙,而回馈你了。”恩泽里多嗤以道
“像我这种出身于南区的人,便是如此的下场了...”瞎子缩手缩脚的道。
奥斯里简莞尔而笑,“你以后可是要成为国王的人,不再是南区出来的人了。”
“我...我真的能成为国王吗?”瞎子双手颇有些颤抖,问道。
“成为国王,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奥斯里简与恩泽里多相视一笑。
瞎子抽动着脸庞上的肉,不一会,也跟着他们两人笑了起来。
——
坐落在富人庭的中心地不远处,“绿烛”酒馆此刻正昌隆营业着。
方才杯觥交错的酒友,酩酊大醉的推开了酒馆的大门,步伐浑乱的走出,嘴里还念叨着不服气的话语。
随即又一对酒伴从后走出,踉踉跄跄的,烂醉如泥的样子,一个不注意便撞到了前面的两个人。
“喂!是不是不长眼睛啊!”脾气看着不太好的一人,当即就怒嗔道。
“你谁啊?啊?”
“我爱撞你就撞你,你能拿我怎么样?”撞上去的那人趾高气昂的喊道。
“我弄死你!”怒火攻心,前面的人二话不说就揍去一拳,被浑身的酒气熏陶过的拳头,撞在身后那人的鼻上。鼻骨咔擦一声,向旁歪去,带着铁锈味的血液冲入鼻腔,而后从其洞口涌出,不一会就至下巴坠落。
“打人啦!”与被打那人一块的女伴失声大喊,顿时吸引了酒馆里不少人的注意。
可他们也就看了一眼,便自顾自得耍起,全然不理会他们。
“臭东西!”那人又使了一拳,朝这人的女伴打去,正中鼻梁,噗呲一下的,血液从鼻里喷涌而出,人则昏倒在地。
见状,那人还不解气,坐于女人身上,疯狂的拳打脚踢。
原本他身后的伙伴倒是也看着一出好戏,醉醺醺的脑袋发着嗤笑,但随后见他根本就不愿收手,醉醒三分,扑了上去,打算按住他。
“你滚开!”入了魔似的,那男人一下便推开其同伴,后者哎呀作声,朝后倒去,竟一个踉跄,栽倒在一处尖锐的木戳子上面,贯穿了脑袋。
男人并无注意其同伴已然脑袋开花,身体战栗着,周旁鲜血淋漓。
他仍然拳打脚踢着眼前这女人,女人被打的奄奄一息,不成人形。
“喂,出去看看。”酒馆里,几个彪形大汉站在一人旁边。
这人使唤了几名彪形大汉一声,几个凶狠恶煞的人就走了出去。
而此人呢,便是号称“酒神”的东泛山。
他与另一名,看着甚是邪形寒貌的年轻男子坐于一块,他们面前的桌上摆着好几桶酒桶子。
“每天都有人喝完酒后在店外闹事,难道你也要理吗?让守卫兵团的人搞吧。”那年轻男子嘴里嚼着物,胃里躺着酒,好不快哉的展臂,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翘起腿,不屑道。
“你就有所不知了,崂冷,你们“木桶”没来之前,我酒馆乱的跟什么似的。”
“人多是好啊!但是人多,喜欢乱事的人就多!他们弄得我门前一滩血,我又得时不时的和守卫兵团交待。交待倒无所谓,但是守卫兵团的地方在北区,你知道走一趟去北区要多久吧,足足要我三分之一 的时间!三分之一的时间我能干的事情可多了!”东泛山全无了之前在风月食肆的那股仪雅之气,骂骂叨叨着。
“你让守卫兵团的人看到了,那你就活该要去守卫兵团交待啦!”崂冷躺在沙发上,继而不屑的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的酒馆做得红红火火,他们自然就盯上了我,只要我这地弄出什么冬瓜豆腐,他们就一清二楚了!”
先前走出去的几个彪形大汉回到来,拽着刚才在门口打着人,作威作福的男子,一路拖曳在地,然后放到了东泛山与崂冷面前。
“山哥!是这人在门口闹事!”一个彪形大汉喊道。
东泛山将身子凑过去,细谈究竟,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崂冷!这人你带走吧,适合你。”
崂冷也凑前了身子过去,还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而后也满意的点头,“不错!确实不错。”
“喂。”
“今天捡到食物,你也得到了好处,我呢就损了不少的东西。”
“你懂我意思吧?”
东泛山喜笑盈腮的向一旁的崂冷说道。
“这个自然,到时候我会托人带给你。”崂冷嘴角稍稍翘起,回道。
“来!继续喝!”东泛山欢快的举起酒杯,朝崂冷喊道。
崂冷一看那人也被彪形大汉打得个半死不活的,便开口道:“把他拖开,影响我们喝酒了。”
“ 是!”彪形大汉逐将其拖至一旁。
这时,其中一个彪形大汉注意到了门外好似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招呼着几个伙计一同走去门口处。
“咋了?”崂冷也同样注意到了他们脸上的不妥,故问道。
不一会,那几个彪形大汉走了回来,作揖道:“冷哥!有几人求见,说是为了找山哥!”
“哦?”东泛山与崂冷相视一眼,“会不会是彦宏子那人,他今日与你看了一出大戏,想必也想来喝上几杯吧。”
“我看不是,如果是,他们也不用跟我们问候一声了,他们能不认识彦宏子吗?”崂冷饮着酒,说道。
“唔...让他们进来吧。”东泛山随即便道。
“山...山哥...”瞎子站在东泛山面前,向其毕恭毕敬的作揖道。
东泛山皱起眉,疑惑的朝他身后看去。
“他们两个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东泛山问道。
“额...”瞎子转过身,无从开口。
“你就是酒神,是吗?”
“我们是灰城来的酒仙和酒圣,特来向酒神指教一番。”奥斯里简淡然开口道。
他和恩泽里多就站在瞎子身后,壮硕高大的身躯,可谓是像一座大山般,俯瞰着东泛山与崂冷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