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与雷蕾漫无目的的在南区的街道上走着。
从白帮的地盘出来不久,在街上都没法看到有一个人,阿月不禁纳闷了。
接近天黑时,街上还是能依稀看到几个人影,咋到完全天黑后,就看不见人了呢?
“雷蕾,你还记得,我们进去白帮之前,街上还有人吗?”阿月问去身旁的雷蕾。
“有,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餐馆一路直下南区,人就越来越少了。”雷蕾回道。
“恐怕没那么简单。”阿月话音刚落,在街道的黑暗角落里,一些黑影在蠢蠢欲动,垂诞着。
阿月示意雷蕾停下脚步,他环顾一番四周,笑了笑,随后大叫道:“别藏着掖着了,赶紧出来吧!”
黑暗角落里的人相互顾看去,一头雾水。
“他怎么发现我们的?”想法油然而生。
“你们不出来,我就走了。”阿月无奈的朝角落里的人说道。
一旁的雷蕾却是左顾右盼着,一脸疑惑。
话毕,那些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们有些人手中捧着烛火,似为了照亮眼前的路。
从烛光的照耀下,雷蕾才终于感觉到这些人的存在,她当即大惊。
“阿月!有敌人!”雷蕾注意到这些人怀有歹意的目光,戒备了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南区的危险啊...”
“一到晚上,大家都躲回了家里,就你们还在这里荡着,真不怕死啊?”讲话的男人手里把玩着匕首,悠哉悠哉的从那群捧着烛光的人群里走出,他看起来像是这群人里领头的。
阿月看向这群把他俩团团围住的人,打量了起来。
五个、十个,这里最起码有十几个人。
在这里我没办法施展异能,凭我们两个想要全身而退,貌似有些困难,阿月心想。
“第一次来匹亚国,我不知道有这样的规矩,不好意思。”阿月苦笑道。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信不知者无罪那一套。”
“你既然来了,那就乖乖给我留下你身上最值钱的东西。”那男人一手玩着匕首,另一只手从腰后取下斧子,强人所难道。
“给了你钱,我怎么办?”阿月摊开手,一脸好奇道。
“我管你怎么办!”
“赶紧给钱!要么我们就把你俩弄死!反正在南区,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一点屁事都不会有。”男人急躁的蹦跳着,叫道。
“那你大可一试。”阿月的眼神蓦地变得冰冷,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那男人望着阿月的眼神,略微有些慌乱。
但随即,他还是朝身旁的人大喊去,“真当我在说大话?兄弟们上!”看来他并不吃阿月这一套,指向阿月二人,一声令下。
“那女的也给我逮住!”同样也垂诞着雷蕾身子的他两眼放光着,目光炙热,补充道。
雷蕾听后,打算先发制人的解决掉为首的那男子,却被阿月阻拦,“你别动手,交由我来。”
“为什么?”雷蕾侧过头,疑惑道。
“你一动手,我们便容易遭人怀疑。”阿月边说着,边扫视着周旁那些逐渐朝其靠近,跃跃欲试的人。
“好吧...但是如果你遭到伤害,我顾不了那么多了。”雷蕾回道。
阿月拔出腰间的两柄剑,晃动着,两眼凶恶的瞅着徘徊在周旁,迟迟不肯上前的那些人。
手中的白玉剑在黑夜下显得尤为醒目,黑剑则反之。
“上啊!你们踏马在等什么!”那男子不耐烦的朝他们吼道。
这一群人听后,相互一视,随即群起攻之。
只一眨眼,阿月手起刀落,便有两人紧抓着脖子,妄图阻止鲜血切口中喷涌而出,跪倒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咽喉发出的声音沙沙作响。
周旁的人见状,看去阿月身上,满目惧色。
刚才一个眨眼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没有看清。
“差的有点远了,还打算打吗?”阿月阴沉着脸,问去。
先前被黄浩教训了一顿,让阿月原以为城里的人实力或多或少都与黄浩相似,没成想,并不是这样的。
领头的男子自然是看到刚才的那些景象,此刻的他虽然眉眼无措,但随即深吸口气,便仍故作凶狠的说道:“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城里的人,从外头进来的。”阿月回道。
“方才我看你从白帮出来,你是白帮的人吧?”领头的男子皱眉道。
这人竟认为自己是白帮的人,阿月见状,诡异的笑了笑,感觉可以借势发挥,“看来你跟了我们蛮长时间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白帮的人,你还敢与我作对?”阿月凶恶道。
“白帮什么时候出了你这么强的人了?”领头的男子忌惮着说道。
“哦?”阿月有些懵圈。
“之前给我们踩上地盘,话都不敢吱一声。”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这么强的人,到底是什么回事啊?”领头的男子继而说道。
“你们又是哪里的人?”阿月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来自于同白帮一样性质的组织,逐问道。
“我们不是哪个帮派的人,我们只是我们自己。”领头的男子仍忌惮着说道。
“地盘你们也夺回去了,我们和你们白帮没有任何瓜葛了。”
“算了,也不耍你们了。”
“我不是白帮的人,也永远不会是白帮的人。”阿月冷冷道。
“你不是白帮的人?那你们从白帮那里走出来...莫非是红树帮的?”男子疑惑道。
“我也不是红树帮的。”
“说了,我就是从城外进来的。”阿月不耐烦道。
男子看着地上躺着的弟兄已无人息,不作动弹。
而后又看去周旁那些拿着武器的手,瑟瑟发抖的弟兄们,说道:“我们...我们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吧。”
“兄弟们撤!”
“等等。”阿月开口阻拦道。
那男子缓缓转过身,面色苍白。
“南区没有一间能够歇脚的地方吗?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阿月疑惑道。
“有!那边有家灾难食肆!”男子立即回道,手指向了一个地方。
“灾难食肆?”
“好奇怪的名字。”阿月皱着眉,随后又道:“不会是你们设了什么陷阱,故意引我们过去吧?”
“不敢!实在不敢!”男子急忙否认。
“我不相信你们,你们得和我们一块去。”阿月肃然道。
“这...为什么我们也要...”男子一脸难堪道。
“怎知你们是不是玩什么花样?”
“去到之后,你们再走。”阿月解释道。
“可那是灾难食肆的地盘啊...”
“我们...”男子现在可谓是前后夹击,有苦难言。
“灾难食肆的地盘?你踏马的!”
“你还说不是让我们去送死?”阿月一个箭步夺到男子面前,拽起他的衣领,额角青筋乍现,斥道。
“我们是和灾难食肆有矛盾!但不代表你们有矛盾啊!”男子坦然失色的看着阿月,连忙道。
“灾难食肆是和白帮一样的吗?”
“是一个帮派?”阿月拽着他到脸前,质问道。
“是!它们和白帮一样!是个帮派!”
“老大是个女的!它们的势力遍布整个南区!红树帮和白帮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男子把自己关于灾难食肆的所有信息一个不漏的尽数告之。
“没有骗我?”阿月问去。
“真的是这样的!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假!”男子疯狂摇头,乞怜道。
“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找遍整个南区也要杀了你。”阿月恶狠狠道,随即松下手,男子一屁股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走,带路。”阿月拍去手上的灰,面无表情的朝男子言道。
男子踉跄地起身,“走...走这里。”灰溜溜的朝一处道里走去。
“喂!你兄弟不管了?”阿月打断了男子的步伐,后者转过身,看去阿月所指的地上两弟兄的尸体。
“不管了吧...人都死了...”男子苦涩的笑着,回道。
阿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尸体,又看了看男子,男子对其赔笑着。
“跟着这样的老大,不知道哪一天,你们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阿月朝男子身旁的那一众弟兄们说道。
男子无奈道:“先生...你也不要这么说啊...人死不能复生,我即便带着他们的尸体走,也会被卫兵怀疑,惹祸上身的。”
“我不过是提醒他们一句,你继续带路吧。”阿月顿了顿,继而肃然道。
男子点头,转过脸,背地里的怒火无从发泄,只好咽下肚。
雷蕾与阿月走在后头,那男子带着弟兄们在前头带着路。
“白月,如果那个地方真是这人故意引我们过去的,我们该如何是好?”雷蕾朝阿月小声道,一脸担忧。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找机会分头离开,在白天的那家餐馆门前集合就好。”阿月淡若道。
雷蕾点头。
仅一会儿,不过是在阴暗的道里拐了几个弯,男子便带阿月二人来到了灾难食肆的门前。
这所餐馆看着可比白天去的那家餐馆大上不少,但是外表看去就显得破烂许多,牌匾残破不堪,光是眼前的两扇大门,就已经有几个大窟窿,透过窟窿传出的声响,里面的人好似还在嬉闹着。
踏马的!下次再遇到这种家伙!已经要下黑手解决掉他!男子暗自咬牙,对阿月是恨之入骨。
“到了,就是这里。”他与弟兄们带着阿月二人停在了门前的不远处,转身好声好气的对阿月说道。
“灾难食肆...。”阿月看去牌匾上,自顾自的说道。
“那我们...走了?”男子小心翼翼的问去阿月。
“不进去喝一杯?”阿月微微翘起嘴角,笑道。
“不了!不了!我和这个大姐头有矛盾!我进去得被她扒掉一层皮!”男子连忙摆手拒绝。
“那就后会有期。”阿月颇有意味的笑着道,男子被这一笑,可谓是寒渗到了骨内,重重点头,随即带着与他此刻神情相仿无二的弟兄们消失在黑夜里。
“我们要进去吗?”雷蕾问向阿月,她觉得灾难食肆看着不像是个善茬子。
“那是当然,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它呢。”阿月走到灾难食肆的门前,打算推开这两扇破门。
未料只是轻轻的一推,门便顷刻倒下,摔得个支离破碎。
里头的人统统看向进来的阿月与雷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食肆大厅片霎间变得鸦雀无声,一根针掉落在地,仿佛也能听得见。
“搞啥?”大厅的拐角走出来了一个女人,她皱起眉头,看向弄出了很大动静的门口处,注意到了阿月与雷蕾。
女人的半张脸蒙着一块面巾,只能看到她露出的双眸旁,足有十余条伤疤印刻在上。
她的双眼沿至额头,再到仅有浅薄发丝的头顶,有一条骇人的巨大疤记,或许是在打斗时被人当头劈下,所导致的。
阿月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令人舒服的地方,除了她那双眸,宛若在烂泥地里瞥见到一束鲜艳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