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在之前遇到的那伙人,它们不是白帮也不是红树帮,那倒好说。”
“一旦他们是其中一个帮派里的人,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阿月的神色略显担忧。
雷蕾亦一脸的忧心仲仲。
“事不宜迟,我们沿着这条路走吧。”
“希望劭单宓说的那个人,能够帮上我们的忙。”
“白彰的生死就看他了。”
两人朝着小巷进发,沿过接踵而至的一条条深黑巷子,却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一群正在执勤的卫兵。
“谁?”被撞到的卫兵立即拔出剑,大喊道。
其余的卫兵也反应了过来,皆是大惊,迅速拿出武器。
“发生了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走在最前列的卫兵便是在守卫兵团里暂时接替王森林团长一职的李灿若。只见他警惕着,问向阿月与雷蕾二人。
两人四目相对,楞懵着脸,一时哑语。
“你们是红树帮的?”李灿若见两人无动于衷,接着问道。
“何以见得?”阿月思来想去,随后微笑着脸,说道。
“那个方向就是红树帮,你们看起来很急。”李灿若讲话时眼睛不忘在两人的身上探索着,想要发现些什么。
“我们确实是要去红树帮,但是我们并不是红树帮的人。”阿月淡淡的微笑着,解释道。
“我不管你是红树帮,还是白帮,或者灾难食肆的人。”
“千万不要在这段时间给我惹事,否则我会让你们好看的。”李灿若恶狠狠的道。
“我好像见过你。”阿月并未搭理李灿若的那番话,而是疑惑着脸,说道。
“你见过我?”李灿若同样是疑惑着。
“在昨天的审判台上,我好像见过你。”
“你站在台上,旁边站着几个穿着一身金色盔甲的战士。”
“他们很是威风。”阿月一脸羡慕的说道。
“那些是黄金士兵。”李灿若没好气地回道。
“我不想和你闲聊,总之,你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李灿若肃然道。
“你认识周维纪吗?”阿月突然问道。
李灿若脸上蓦地掠过一朵疑云,“当然认识,红树帮的堂主。”
“既然认识,那么我想打听打听关于他的事情。”阿月淡然道。
“你想在我这里打听周维纪的事情?”
“没想到今天不过是带着几个新人巡逻,就碰上一等一的好笑事了。”李灿若仿佛被逗笑了脸。
“你知道我们是卫兵,为什么还想从我们这里了解到帮派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道,帮派和我们守卫兵团,从来都是势不两立吗?”李灿若皱眉道。
“但是帮派还存在着,我想这些不会是什么问题。”阿月回道。
“看来你们不是帮派的人。”李灿若的视线向阿月与雷蕾两人的脸上一扫而过,淡然道。
“我们也不是匹亚国的人,打从昨天才进来城里。”阿月看去雷蕾一眼,后者的表情则显得颇有些警惕。
“或许吧。”
“行了,我没空跟你闲聊。”李灿若挥手示意身边的卫兵们放下武器,朝二人说道,随后带领着卫兵们正要离去。
“如果在城里遇到什么不好的情况,我可以找你帮忙吗?”阿月朝李灿若道。
“我们是卫兵,当然可以找我们。”
“我们的伙计通常都会在街道上巡逻,如果要找我,就在白天去组织堡找我,那个地方位于审批广场附近。”
“也就是审判台的后面,那个地方每当有审判日就会被红色幕布挡住。”李灿若补充道。
“好的,谢谢。”阿月微笑道。
李灿若摆手告别,带着卫兵们从另一个拐角处消失在阿月二人的视野里。
“白月,下次不要和这些人说那么久了。”
“这个城里的人,我都不太敢相信。”雷蕾皱眉道。
“既然他是守卫兵团的卫兵,那么对于红树帮堂主周维纪自然了解一些。”
“我们得清楚周维纪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解他,才好找他帮忙。”
“像个无头苍蝇的跌跌撞撞,怕是赶不及在白彰审判前去阻止了。”说罢,阿月继续朝下一条巷子走去。
两人赶在还没天亮前来到了一道大门前。
这是一道木头所制成的大门,稍微往高点看去,会发现大门后有一颗参天大树,红色的树枝树叶沿着周旁的建筑墙上蔓延生长。整颗树如同直上云霄般,望不到顶。
“有人在吗?”阿月稍微抬高了些声音喊道。
和白帮一样,红树帮的大门后也有一个似是守门人一样的角色。
听到了阿月的声音,门后的人像是刚刚酣睡便被打扰到,生气道:“都多晚了!还在这叫呢!”
“抱歉,我们是来找人的。”阿月说完,随后一脸欣然的看去雷蕾脸上,朝她低语道:“有人在里头!”
“找人?你想找谁啊?”门后的人半响后才回道。
“找你们的堂主,周维纪。”阿月与雷蕾朝门靠近去,阿月回道。
“周堂主?”
“这么晚了,堂主已经睡了,明天来吧。”门后的人不假思索道。
“实在是有急事找他,麻烦你了。”阿月渴求道。
“有事没事,堂主也已经睡觉了!你说什么都不好使!”门后的人斥道。
“真的是很急忙的事情,如果你不让我们进去,到时候周堂主怪罪于你,那你的麻烦就大了。”阿月肃然着脸,说道。
门后的人突然没有了什么声音,阿月与雷蕾等待片刻,随后试探着问道:“兄台!”
“你们...是哪里人?”门后那人终于是有回应了。
听到门后的人这般话语,阿月感觉到希望之火不至于被扑灭,这人或许能帮他们这一忙。不免喜出望外的看去雷蕾那,后者同样如此。
“我们是受灾难食肆的劭堂主所托,特此来找周堂主商议些事情。”阿月的面色又转变为肃然道。
“摁...好吧,你们先进来吧。”大门被缓缓拉开,阿月面带微笑的打算朝里走进。
面前的参天大树赫然显现。
映入眼帘,这颗红色巨树不仅是树叶,全身都赤红着,就像被新鲜的血液由上到下浇灌了一般。
见阿月与雷蕾正打算继续朝里走,守门人连忙道:“欸,等等。”
“你们得先把武器留在我这里。”那人留着稀碎的胡子,穿着红色的大衣,里面是一件棕色的衬衫。他的脸庞看起来已经好多天没洗了,蓬乱的头发同样如此。
“为什么?”雷蕾皱眉道。
“听他的吧雷蕾。”阿月淡然道,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见阿月的表情看来如此轻松,雷蕾便点头,朝守门人递去了腰旁的匕首。
阿月从身上摘落两剑鞘,朝守门人递去。
守门人将这两柄剑逐一从剑鞘里打开,眼中一亮,“这两把剑,看起来不一般。”
“是的,那么请你妥善保管好。”阿月笑着道。
“那是自然,这么好的剑,如果坏在我手里,我这个人都不够偿还。”他走到大门旁的一处小屋门边,拿出兜里的钥匙,将门打开,随后找了一个看似十分坚固的铁箱子,小心翼翼地放置这两柄剑,还有雷蕾的那把匕首。
阿月与雷蕾跟在身后,看到了小屋里布有一床一椅一桌,以及一众的铁箱子。
“这里是你睡的地方吗?”阿月问道。
“对,这里就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
“不过呢,很快也就不是了。”
阿月瞅到守门人一脸喜悦的说着,不禁感到好奇,“既然你都快不能继续做守门人了,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哈哈!你是有所不知啦!”
“我笑是因为,我快要从守门人变成红树帮真正的一员了。”
“看来,红树帮和白帮的情况是差不多的,成为门徒前,都要做一段时间的守门人。”
“欸,这就不对了。”
“我们红树帮是一定要做守门人,但是白帮不一样,他们只要你的实力足够,就可以直接成为新生者,也就是门徒。”守门人解释着,随后打算朝门外走去。
两人让出了一个身位,能让他得以出门。
“走吧,我带你去找堂主。”守门人颇有兴致的说道。
阿月与雷蕾点头,跟随着他。
“那么红树帮,还有什么不同呢?”在路上,阿月向守门人问去。
守门人嘴角上扬道:“看来你不是南区这里的人。”
“我不仅不是南区的人,还不是城里人。”阿月回道。
“那倒也是,南区之外的人,可不会来这里。”
“不过,既然你不是南区的人,又怎么会认识到劭堂主的?”守门人突然感到有些疑惑,停了下来,问道。
“我们虽然不是城里的人,但是很早之前便认识劭堂主了。”
见守门人突然如此问来,阿月的脸上并无不妥,微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
“是我想多了。”守门人尴尬而不失微笑的道,随即继续走前去。
“红树帮呢,和白帮以及灾难食肆相比,就显得优雅不少。”守门人回答道阿月方才问去的问题。
“优雅?”阿月一头雾水。
“白帮与灾难食肆的作风,向来是暴戾残忍。”
“而我们红树帮,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众。”
“不到用武力解决的那一步,绝不这么干。”守门人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自豪与敬佩。
“没成想,红树帮如此特殊。”雷蕾感慨道。
“这样子的作风,不太符合南区吧。”阿月好奇道。
“那是自然,匹亚国谁不知道,南区是罪恶滋生最多的地方呢?”
“说到罪恶就会牵扯到暴力,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我们红树帮从来不会管这种事情是为罪恶,即便我们也是需要进行这样子的一种行为,但我们只会以利益说话。”
“这就是一份工作,大到做国王,做守卫兵团团长,做老板,哪个不是工作呢?”
“只不过是手上沾血的程度,谁是最多的罢了。”在谈论到国王那一众不属于南区的人物时,守门人的语气带着几分憎恶。
“在这其中,你们恐怕也不会是最多的。”阿月笑着道。
“你说的也是,哈哈!”守门人会心一笑,乐的笑开了花。
沿路多是杂草丛生,那些建筑的墙上大多缠绕着树叶枝根,亦或者阿月所不曾见过的花朵。
“如果花芜湖在这里,他可能得研究好一阵子。”见了一路的花草,阿月不禁想到了这桩子事,关于花芜湖身上的,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脱口而出道。
“花芜湖...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人吗?”
“和另外一个手臂很奇怪的人一起。”雷蕾听到后,好奇问去。
“对,我们之前和他们有过纠葛,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和他们打了起来,后来却发现都是朋友。”
“其实我一直都搞不懂,你们当时为什么要相互伤害彼此呢?”雷蕾继续道。
“我也解释不清,如果有机会的,我帮你问问他们。”阿月莞尔一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