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你们顺利解决了威胁。”王森林与李灿若离开了女子那处,从血河的边沿走回到了卫兵们身边。
他们的周旁尽是漂荡在血河里的尸块,也只有将这些“尸体”们剁至粉碎,才能让它们不再站起身了。
“可...可是团长...”
“我们怎么出去呢?”其中一个卫兵收起了喜色,愁脸道。
是的,怎么出去呢?这同样困扰了王森林已久,如果他知道答案,大家也不至于要对付这些“尸体”,呆在这污浊,充满着腐臭味的血河里如此之久了。
“我...我暂时还没找到出去的路。”
“但是现在没有怪物的威胁,我们能够一心一意的去寻找出去的线索了。”王森林莞尔道。
真不知道团长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留在这里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不只是血水与味道,还不知道会否还有潜在的威胁在等待着他们,卫兵们内心颇有些埋怨,但不表露于外表。
“那么大家现在稍微休息一下,待会再对出口进行探索。”王森林肃然道。
“在血水里面休息吗...”其中一个卫兵皱眉道。
“那不然呢?我们现在没办法从这里出去,要是有办法出去还要你们休息做甚?”李灿若斥道。
王森林摆手示意李灿若停下,他发现了笼子里居然没有浸泡着血水,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
于是他开口道:“大家如果实在不想在血水里头呆那么久,就去笼子里吧。”
众卫兵看去笼子那处,发现各个笼子就像与世隔绝般,明明血水有空隙能够流进笼子里,却不这么做。
他们不禁喜出望外,料想终于不用再泡在血水里,忍受些许的灼烧痛感了。
说来血水也是对人的身体产生一定量的损害,皮肤浸泡了一段时间,会感觉到灼热感,进而像被火烤一般。
“那可再好不过了团长。”一名卫兵说完,先行攀上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笼子。
其余的卫兵们却不作动身,而是看着这卫兵一步步进到笼子里。
“新兵就是新兵...”此举令李灿若大为不顺,这群新生卫兵在他眼里一点也不似个整体,甘愿让队友充当小白鼠的角色,他低声嗔道。
“罢了灿若,眼下我们不能让大家产生任何的矛盾,这对你我,对他们都是极度危险的表现。”
“我明白,可是你看不出来,他们就像一群市井混混吗?”李灿若不满道。
“从他们打斗时我就看出来了,毫无章法。”王森林回道。
“可我们守卫兵团里,几乎大部分在加入前,不是被帮派驱赶、走投无路的,就是混街道,整天参与暴力事件的人吗?”
“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混南区这么久,难道还不是习以为常吗?”王森林反问去。
李灿若脸上的神情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苦笑着道:“不知道是不是我淌这血水太久的缘故,又或者受到环境的影响...性情发生了些变化...”
“对很多曾经我厌恶,随后又不怎么厌恶的东西,春风吹又生了...”
“别说你了,我在这里呆久了,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特别是这肮脏的血,还有那些恐怖的怪物,天花上恶心的肉块,这一切都让我觉得,身处在地狱一样。”王森林同样是苦笑着道。
卫兵们在瞧见了第一个进入笼子的人没有发生任何危险后,兴冲冲的攀上了其他的笼子,只为了享受能够片刻脱离浸泡在血水的感觉。
“也怪不得他们想抓紧机会离开血水,这血水我估计都快把我裤子给烧没了。”
“太踏马烫了。”王森林难堪道。
“你也想进笼子里了?”李灿若调侃道。
“想那是肯定想的。”
“但是我还有要紧事做,你身为队长,也得有这种觉悟感啊。”王森林笑着道。
“我一直都有身为队长的觉悟感,否则我也不会跟你来了。”
“毕竟,南区我再熟悉不过了。”李灿若回道。
“哈哈,走吧,离开这里再聊也不迟。”王森林说完,便与李灿若一道朝前面去。
他们一直没有去到过前面,整个房间,他们也并没有完全的探索完。
火把在笼子上方持续燃烧着,充当着亮光,照亮着周旁的一切。
卫兵们不少已经疲惫的闭拢双眼,进入梦乡,他们争分夺秒的想睡上一会,只是一下下都好。
李灿若一手拿着剑,这是他从一名卫兵身上得到的;他另外的手上则拿着火把,以燃亮前方的路。
王森林亦如他那样,只是火把上的火隐隐有些要熄灭的征兆。
来到了血河的边沿。
如果把女子所在的血河边沿,也就是靠门的那个方向比作北边,那么这处的血河边沿便是南边。
他们是从几个笼子的间隙中跻身过来的,七个笼子摆放的半圆状区域在一开始遮蔽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以为在黑暗的南边,并不会有可以探索的地方。
可当王森林与李灿若来到这时才发现,这处地方可谓是别有洞天。
面对着他们的是一堵画满了奇异符纹的墙,这奇异的符纹看起来与门口那道门上画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虽然他们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但仍有些印象。
“没想到,这里我们遗漏了。”王森林把举着火把的手靠近向墙,惊讶道。
“我们一开始就应该探索完整个房间,而不是贸贸然的去打开笼子,触发了某些陷阱。”说着,李灿若没好气地看去王森林那,抱怨道。
“墙上的符纹...和门口那道门上的...颇有相似之处。”
见王森林并未搭理他抱怨的那番话,李灿若心气不顺的长出口气,同样也不想搭理他。
王森林依然是聚精会神的盯着墙上的符纹,在竭力回想着之前看到门口处那堆符纹,是长着个什么样子。
“不用想了,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肯定是那种邪恶的家伙搞得,召唤地狱之物的仪式。”李灿若黑着脸,忍不住道。
“地狱之物?”王森林没有听过这类词,他好奇道。
“一种存在于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东西。”李灿若加重了语气道。
“也就是,匹亚国都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有这种东西了?”
“还是我们人类都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有了?”王森林询问道。
“那踏马不是一个意思吗?”李灿若回道。
“肯定不是一个意思啊,人类还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无间者,有龙,有来自诅咒岛屿的咒法民了。”王森林神色凝重道。
“嚯!原来你懂得比我多,不过也是,你自小家里就一堆书,看都看不完。”李灿若的语气一股酸味弥漫。
“但是我看过的书,还没有一本有讲过关于你说的地狱之物,这也太奇怪了...”王森林揣摩着墙上的符纹,思索着。
“你没看过也不足为奇,因为我是从人身上听来的。”李灿若神气道。
“人身上?”
“小时候我们不是偷跑过城外吗?我们那次是玩的最疯的一次,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李灿若谈论到此,略微显得兴奋起来。
“最疯的一次?”王森林没有头绪。
李灿若环手于胸,不打算提醒他。
“哦哦!我记起来了!那次我们一起跑了很远,甚至到了魁镇去了。”
“呵呵,你终于记起来了?”李灿若没好气地道,他认为王森林这么久才记起来,也太没有心了,这可是李灿若所认为与他最刻骨铭心的一次经历,这是属于童年的铭碑。
“不过...我那时没有跟你进入魁镇,因为我记得我哥说过,魁镇不能乱进,那里面邪门的很。”王森林略微皱眉道。
“确实邪门的很...”李灿若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我以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李灿若随即问道。
“说过什么?”
“我进去魁镇发生的事情,遭遇到的怪事,没和你说过吗?”李灿若疑惑道。
“我...你好像没跟我说过啊。”王森林思前想后,再道。
“我没说?那就让人纳闷了,我记得我说过啊...”李灿若皱眉道。
“别管这个了,你说说你碰到什么了?”王森林的好奇心愈发旺盛。
“你让我想想...别急。”李灿若整理思绪。
他们这处的血水并没有那么多,仅是浸没到他们的脚踝处,因此李灿若能够来去自如的徘徊,回忆往事。
这是他一贯想事情的作法,王森林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让李灿若想事情,都会专门好似要让出一块地给他在那走来走去。
“我想起来了!”李灿若攥拳拍掌道。
“那你倒是说啊!”王森林随后道。
“我印象里,我从一处很庞大的门,有多庞大呢?”
“比我们面前的这堵墙,还要大上十倍有多。”
“我就从那道门的一处门缝钻进去的,你知道的,我们那时比较小,身体也显得比较娇小敏捷。”李灿若解释着。
“嗯嗯,你继续说。”王森林迫不及待道。
“然后我就从那门进去了,谁知道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像是森林一样的地方。”
“森林?魁镇里面藏着一片森林?”王森林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
“是的!一片森林!”李灿若表示他所说的话千真万确,他没有半句假话掺杂在里面。
“这么看来...魁镇应该很大。”王森林皱眉道。
“我甚至觉得,有半个匹亚国那么大了。”
“其实匹亚国如果在日后失守了,也可以退到那个地方,作为第二个管理国。”李灿若说的好似头头是道般。
“你别瞎说!让那些卫兵听到了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王森林赶忙警告。
“行了行了,我自有分寸。”李灿若用手在嘴上比划着,表示他不会暴露自己。
“你接着说吧,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后来就到了天黑,其实在我从那道门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接近黄昏时刻了。”
“天黑时,我在森林漫无目的的跑着,小时候我体力不知怎么的,跟用不完似的,拼命跑也没关系。”
“我就东找找,西找找,看看有没有令我感兴趣的东西。”
“就这么找着找着,我终于离开了森林。”
“看到了一个庙。”
“庙?”王森林大惊。
“我记得在书里说过,庙是极其神秘的一处地方。”王森林说道。
“我也在书里有看过这段描述:神秘莫测,烟雾缭绕在房屋的周遭,屋檐下好似有两个红头恶魔在注视着门前的你。”
“那其实呢,你真的见到了恶魔?”王森林问去。
“恶魔没见着,但是雾真的很浓,就在庙的周围。”李灿若回道。
“你进去了吗?”
“进去了,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那两扇旧的不能再旧的门。”
“门上刻有很多看不懂的文字,和符纹不一样,我确定那是一种文字。”李灿若郑重其事道。
“就这么让你进去了?”王森林疑惑道。
“说来话长...”
“我甚至一度以为那是梦境,我应该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