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从虚空中踏步而现!
这是一个极为伟岸的男子。
他身穿黑袍,头戴玉簪,身躯矫健如龙。
脚下踩着一口三丈大钟。
如果说通天是白,白衣似雪,如九天般圣洁而气质空灵,超凡脱俗。
那此人便是一身黑,黑如墨玉,如深渊般幽邃,浩瀚无边,绝世而凛然。
“东皇太一!”通天开口,道出了此人的身份。
这是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男子。
他的事迹虽已掩埋在历史尘埃中,但那出土的一点蛛丝马迹却能从侧面诉说他的伟大。
其建立天庭,镇压六道八荒!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横推天上地下,吊打洪荒一切敌。
这是一个敢在天道眼皮地下建立天庭,公然抢夺天地权柄的存在。
这是一个万古星辰中,天地间最为显耀的存在之一。
东皇太一在笑,这笑容中带着几许苦涩,还有些莫名的忧伤。
但随即,他眼中又展现出了一种狂傲。
那是漠视一切,横扫一切,唯我无敌的心态。
此刻一黑一白,犹如黑夜与白天在对峙。
又如一阴一阳,阴阳之道占据了天地。
“何方妖人?”来人的气场太过强大。
黄飞虎眉目之间闪过几丝慎重。
“要不要先将他们打杀了,蝼蚁不配围观我等一战。”东皇太一目光幽幽,看着通天。
“蝼蚁尚且偷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等虽可随意剥夺他们的性命,但对生灵,我等须有敬畏之心!”
“敬畏?”东皇太一一愣,万万没有想到,时隔千万岁月,他竟从一个同代之人听出了敬畏俩字。
“天道无情,视苍生为蝼蚁,然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有着自己的独立思想,息怒哀乐,对于任何生命,我们都需敬畏!”
“有意思的观点。可你应该知晓,此地即将不复存在,他们,随时都会灭亡。”
“更何况,一个蝼蚁敢对我对这番做作,处死他们不是在情理之中吗?”
“在我等看来,他们确实如蝼蚁,但在天道看来,我等是否只是另一只强大的蝼蛄?尊重他们,就是尊重自己!敬畏生命,方能剥开云雾,看清方向和大道。”
“倒是有意思的言论,我虽不同意你得说法,但看在你得面子上,暂且饶他一命。”
说完东皇太一目光穿透天际。
“今日是我东皇出世一战,也是我的重生一战。”
“战斗要有仪式感,现在观众还未到,若是道友不嫌弃,我等倒是可以先论会儿道。
不得不说,东皇太一是个极度自负且自信的人。
至于黄飞虎,此刻恨的咬牙切齿。
他堂堂朝歌四大天王之一,麾下士兵何止十万。
可此刻,竟然被人无视了。
不仅无视,还生杀大权掌握在对方手里的样子。
“给我上,就地格杀,生死无论!”
东皇太一是谁他并不认识。
至于通天和她的交谈在其看来不过是贻笑大方之举罢了。
黄飞虎是个保旧派的人,对于通天的身份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正所谓日月之行,皆有所依。
阴阳五行,皆有定律。
他不认为堂堂一个洪荒圣人会突然降临凡尘,行凡人之事。
随着其一声令下。
三万大军整齐划一,直接发起来进攻。
洛诗音等人拼命阻止,然而却丝毫动不了这将军的心。
通天摇了摇头。
他虽然敬畏生命,但对方不珍惜,他也没有办法。
“世人皆愚昧,看道友的样子,对他们似乎颇有渊源?”东皇太一似笑非笑,一脸调笑道。
通天内心泛起了些许涟漪。
他前世身为人族,可不是有一点渊源那般简单。
见通天不语,东皇太一看了正冲锋而来的三万军甲。
眉头微微一皱。
随即屈指一弹。
“滃……”一道音波传开。
音波如水波一般,震动虚空。
随即穿透三万军甲之躯。
“噗……”一连串的鲜血喷吐而出,化成漫天血雾飘散天空之处。
三万君甲纷纷倒地,却是被这轻轻一指瞬间丧失了战斗能力。
圣人之威能,便是修为被封印,也非蝼蚁所能挑衅的。
黄飞虎虎目剧睁,瞳孔剧烈伸缩,他被这一幕给震得不轻。
三万大军,可不是三万稻草啊。
对方竟然屈指一弹,便让三万大军丧失了战斗能力。
这,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这波无差别攻击,便是洛诗音三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他们神色有些复杂,却又充满敬畏。
这些人的手段已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便是怨恨的情绪也不敢伸出半分。
至于那些士兵,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但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不由生出一股惊恐和畏惧。
此,已非人力所能抵挡!
东皇太一回首,目光再次放到了通天身上。
刚刚之事,对于他来说不过顺手之举罢了。
他从怀中掏出了俩壶酒,一壶抛向通天。
其脸上带着些许唏嘘。
“一别亿万载,想不到道友竟能万古长青,实乃让人羡慕。”
“运气罢了!”通天接过,瑶瑶敬了一杯。
做为洪荒元神分化出来的生灵之一,通天确实算是一部洪荒古史。
很多逝去的人和物与他都能扯上一点关系。
这东皇太一也不里例外。
二人甚至还在天庭喝过酒。
只可惜,对方天赋之高,虽震古硕今,却终究挣脱不了命运的枷锁,最终陨落于历史尘埃之中。
酒过琴音起,雨落荡三分!
倾盆大雨之下。
二人忆往昔,谈古今,论道先后,气氛着实令人感到怪异。
洛诗音一行人一时间竟感觉到了另类的温馨和谐,若非他们知晓事情原委,还真以为东皇太一是来助阵的。
黄飞虎看着场中俩个如谪仙般的人儿,一时间却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强者,无论在何方都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而东皇太一刚刚那一手,足以证明其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对方实力之高,手段之诡异,绝非他们所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