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听到慕轻酒的呼喊声,立马冲了进来。
“大小姐!”
夏芝第看到慕芊柔手腕上的伤口,差点吓晕过去。
“来人哪,大小姐受伤了,马上去叫府医!”
府医过来后,立即为慕芊柔止血,并帮她把伤口包扎。
不过片刻,慕远峰和柳氏也来了。
得知慕芊柔出事,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母亲!”慕芊柔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泪眼婆娑地想要往柳氏怀里扑。
但,一道身影撞开了她。
“父亲、母亲,你们可算是来了!方才柔姐姐闹着要自杀,吓死我了!”慕轻酒抱住了柳氏,眼睛红红的,闪烁着泪花。
慕芊柔被生生撞开,气愤不已。
这个贱人,怎么有脸冤枉她自杀啊!
“不是的!母亲,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我没自杀,是她,是她伤了我,她用匕首割伤了我的手腕,她想要杀死我啊!”
柳氏不可置信地推开慕轻酒,面露震惊失望之色。
“轻酒,你哪儿来的匕首?为什么要伤害柔儿!小小年纪,怎可如此歹毒!莫家就是这么教养你的?”
望着面前的柳氏,慕轻酒很想冷笑一声,以示自己的嘲讽。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遇到事情,柳氏从来不会相信她,一张口就是各种指责。
瞧见柳氏对慕轻酒的态度,慕芊柔底气大增。
她哭哭啼啼地为慕轻酒“开脱”。
“母亲,你也别怪妹妹,是我不好,妹妹怨我占了她的位分,想出口气也是应该的。对不起啊轻酒妹妹,你要是不喜欢我,我马上就走,我可以离开国公府……”
柳氏看到慕芊柔哭泣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正想把慕芊柔抱进怀中安抚一番,慕承云突然从外面走进来,赶在她之前,将慕芊柔护在身后。
“柔儿,二哥哥回来了。你不许说这种话。即便有人要离开,那个人也绝不是你!”
他保护慕芊柔的同时,怒视着慕轻酒,仿佛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想到,他才离开了一会儿,柔儿就被伤了。
这个慕轻酒,真歹毒!
他没有这么可恶的妹妹!
这种恨恶的眼神,慕轻酒前世见过太多次,以至于现在早已麻木。
一旁的慕远峰还算理智,沉声警告,“承云,你少说几句,这个时候别添乱。”
慕承云一看到慕芊柔的伤,怒火就噌噌直冒。
“爹,我没有添乱!这死丫头都对柔儿动手了,您没看见吗!要走也是她走!把她送回乡下,别让她来打搅我们!”
“二哥哥,你别生气,柔儿没事的,只要轻酒能够解气,我受点伤不要紧的。”慕芊柔一双眸子泫然欲泣,即便不说话,也能引起所有人的怜惜和保护欲。
眼看着她那双抚琴作画的手被伤成这样,柳氏十分气恼,也跟着慕承云指责慕轻酒的不是。
“你这孩子,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们对你不好吗?柔儿对你不友善吗?我让你们做姐妹,你竟然对她使刀子,轻酒,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你们说完了么。”慕轻酒抬手擦了擦泪痕,懒得再装下去,便波澜不惊地打断柳氏的话,眼中带着几分讥讽的冷笑,完全不见方才的单纯无辜。
柳氏看着她那双如死水般的眸子,竟有些不寒而栗,“你,你这是什么口气……”
慕轻酒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微抬,透着几许冷傲,“我承认,是我伤了她,所以呢,要把我送走吗?”
“果然是你这死丫头!”慕承云一腔怒气无处发泄,直接上手,想要掌掴她。
然而,还不等他的手落下,慕轻酒就扣住了他的手腕,手中一用力,其他人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随之而来的就是慕承云痛苦的惨叫,以及他弓着背,捂着手腕的痛苦状。
“我的手……死丫头!你竟敢……”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根本顾不上去查看慕承云的情况,而是不约而同地望着慕轻酒。
慕芊柔最为震惊。
二哥哥是习武之人,怎会被慕轻酒所伤?
而且,她方才出招的动作非常快,二哥哥明显招架不住。
慕轻酒冷冷地嗤笑了声,“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撒野?省省吧。”
“轻酒,你……”
慕轻酒唇角一扬,蔓延着一丝讥讽,“怎么,母亲又想责骂我?你不是很好奇莫家爹娘都教了我什么吗,正如你所见,那些假模假样的狗屁规矩,一样没教,就教了我这身自保的本事。”
“你一个女儿家,怎可说污言秽语!”柳氏气急了。
慕轻酒眉头一挑,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国公夫人,您应该知道啊,我自小在乡下长大,难不成还能给你出口成章,来段之乎者也?”
柳氏听到她那声“国公夫人”,心顿时一沉。
“别的母亲都可以不计较,但就你动手伤柔儿和你二哥的事,今日必须要向他们赔礼道歉。”
“我向他们赔礼道歉?呵,做梦。”她没把他们脑袋拧下来,就已经很仁慈了。
“死丫头,你欠收拾!!”慕承云忍着剧痛,还想对她动手。
慕轻酒并没有躲,而是主动将半边脸侧了过去,挑衅意味十足,“来啊,想要我废了你另一只手,尽管朝这儿打。”
“承云,住手!”慕远峰见势不对,立马上前拦住了一时冲动的慕承云。
这丫头的身手,绝对在承云之上。
慕承云不住挣扎,“爹,你放开我!我今天就是废了两只手,也要给这死丫头点颜色瞧瞧!”
慕轻酒根本没将慕承云放在眼里。
她对着慕远峰和柳氏开口,“我伤他,是因为他骂我在先。我要是一口一个‘死丫头’地喊你们,你们心里能痛快?”
柳氏气得身体发颤,面上温柔不改,“承云就是这个脾气,他没有恶意的。”
慕轻酒两手一摊,“好啊,那我以后都叫他死丫头,反正我也没有恶意的。”
说着,她朝慕承云走去,而此时,慕承云正被慕远峰抓着胳膊,没法反抗,恶狠狠地瞪着她。
她抬起胳膊,冷笑着“啪啪”拍打他的脸,饶有兴致地喊了几声,“死丫头,我方才弄疼你了吗?怎么不说话了,死丫头?死丫头,死丫头……”
她脸上明明有笑意,眼神却一片冰冷,仿佛寒潭,又似深渊。
“住口!你住口!”慕承云被气得脸色煞白,尤其是在柔儿面前遭羞辱,格外失面子。
慕远峰脸色铁青,“够了!轻酒。这事算你二哥不对,但柔儿呢?她温婉善良,没有叫过你一声‘死丫头’吧。”
慕芊柔站在柳氏身后,两眼含泪,楚楚可怜。
见状,慕轻酒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厌恶,“装什么委屈呢,真恶心。”
“轻酒,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了!”慕轻酒抬眼看向柳氏,目光仿佛锋利的刀子,让柳氏禁不止一颤。
慕轻酒的表情格外冷,眼中仿佛覆上了一层寒霜,让人无法直视。
前世受了那么多罪,她就是来讨债的。
“别说我伤了她的手腕,就算我今天杀了她,也是她自找的!她无辜善良是吧?勾结山匪绑架我,企图污蔑我清白,怎么,我就活该受着?我就该忍气吞声,还跟她嬉皮笑脸、姐姐妹妹地喊着?你们他娘的恶心谁呢!”
“山匪……”慕芊柔大惊失色,原来,她知道了。
慕芊柔抓着柳氏的胳膊,极力辩解,“不,我没有。母亲,她胡说的,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