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景宁忽然拿住里头装满虫子的棋盒,直接往这几个人身上一泼!
“啊啊啊啊——”惨叫声顿时响起,刚刚围观的几个人就立马弹了出去。
这虫子看起来可怕,但是也不咬人,可就这么直接被泼在身上,也是叫人受惊不小。
还有倒霉的,这虫子直接钻进去了嘴巴里,心慌意乱之中,竟然是吞了下去!
一时间,这场面别提有多刺激了。
再看看景宁,倒跟没有事情的人一样,甚至还淡定的踩死了几只活着的虫。
啪叽一声,令人害怕的软壳虫就在景宁的脚下,冒出来了绿色的汁液。
这叫围观的一干姑娘们尖叫不已,整个棋艺室的就跟乱糟糟的菜市场一般,叫声此起彼伏。
这群人本来就是串通好了整景宁的,只是没有想到,人没有整到就算了,还把自己人给搭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准备上棋艺课的老先生来了。
这位老先生乃是最为有名的棋艺大师,据说一手棋艺出神入化,整个大胤没有几个可以和他对弈的。
同时,也是最为重视规矩的人。
如今放才踏进来,这老先生就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拍了拍桌子,总算是叫这群人安静下来。
“吵什么吵?你们的规矩都学哪里去了!”
面对老先生的训斥,立刻就有个人站出来道:
“先生,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景宁才来的第一天,就把虫子往其他人身上扣,我们、我们哪里敢和她一起学习?”
景宁正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棋谱。
别人在告状的时候,景宁恍若未闻,仿佛被告状的人不是她一般。
等她合上棋谱,重新抬起来头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景宁:看我做什么?做梦?
就在这个时候,听完事情来龙经过的老先生一脸严肃:
“你做的?”
景宁索性直接站了起来,道:“先生问的是,哪件事?”
“你自己把虫子往他们身上扔,你还要狡辩不成?”
上头的老先生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也不知哪家被娇惯的姑娘,竟是抢在了先生前头说话。
棋艺先生见状,眼里便是出现不满。
他来这里好些个年头了,可如今这般没规没矩的,还是头一次看见。
简直就是气煞他也!
“放肆。”棋艺先生大概是被气到了,加上年纪也摆在哪里,说话的声音倒是如同唱戏的一般,带着长长的尾音:
“本先生问话,你插什么嘴?”
“过后将今日所学抄十遍,明天交过来!”
方才还正在因为自己添油加醋而觉得高兴的那家姑娘,便是立刻住了嘴,显然不敢和棋艺先生对着干,只得委屈道:
“是。”
偏生这副委屈的模样继续惹了棋艺先生的不快,只见他用手里细长的棍子敲了敲眼前的雕花紫檀桌:
“怎么,你是不满本先生的管教?”
“不满那就别来我的课!”
“不不不,学生知错。”被罚抄的这位立刻就老实了,也不敢有多余的表情,加上认错态度也不错,总算是没有继续吸引棋艺先生的火力。
只是如今,这棋艺先生的火力,怕是要对着景宁了。
景宁会怕吗?
显然不会怕。
毕竟她堂堂景家老祖宗,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会怕这个老头子?
就在其他人准备幸灾乐祸的时候,景宁那清脆的声音响起:
“先生是个公允的人,想来定不会只听一面之言吧?”
棋艺先生哪里听不出来景宁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说他这个做棋艺先生的,要是不听她景宁解释,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而且还会搞不好落个偏听偏信的名声——这在女子书院可是大忌讳!
“那你说。”
景宁先是道谢,随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过,其后又丢出来一个所有人都忽略的问题:
“先说其他的不论,这男子是怎么混进来女子书院的?”
“女子书院创立之初,就是明确说了不收男的,除了授课先生。”
“所以,还希望先生明察,正一正这女子书院的不良之风。”
“免得辱没了祖先的教导。”
景宁这话不可不狠,登时就有几个人着急了,却又不敢开口。
是啊,这女子书院顾名思义就是让女子前来念书的,这怎么可能会混进来男子?
若是景宁说的是真的,那么放这几个男子进来的,该死!
要知道只允许女子进来的规矩可是开国皇后自己定的,一直都没有人敢对着干。
如今倒是出了几个胆肥的。
这要是查出来了,可比被景宁丢虫子的事情,还要来的严重。
就算是死罪难免,可活罪难逃!
那棋艺先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留下话让众人自己看书,他倒是示意景宁跟着他出来。
棋艺先生的头发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一如他自己的棋盘——干净,有序。
棋艺先生也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景宁走了一顿路,总算是把她带到了目前掌管女子书院诸事的屋子跟前。
换句话来说,这里的人是女子书院的老大!
“进去吧。”
棋艺先生点点头,景宁便是按照他的话,缓缓推开门。
随后从一条缝隙里钻了进去。
门被关上,那阴影处的人忽然一转身,便是露出来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问题是,还是个男的。
上头的人也不说话,仿佛就随便景宁打量一般。
景宁仔细看了半天得出来一个结论:
倒是和国师差不多好看。
呸!不对!
她脑子里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坐着吧。”
上首的男人玉袍风流,生了一双传情的眼,仿佛再多看几眼,就能被此人深深的迷惑住。
“听说,你在找这几个人?”男人大概是在桌子底下踹了几脚,很快就踹出来了三个人。
景宁定睛一看,这不是刚刚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家伙吗?
其中还有一个,头上还挂了半具虫子的尸体。
绿色的粘液已经凝固,没什么规则的挂在了人的头上,仿佛要长在一起似的。
“不过,还有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