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景宁不知道国师大人有这般荒唐可笑的想法,否则指不定觉得人是不是脑门被驴踢了。
景宁从来都不觉得她和苏临会是一个世界的人,毕竟她作为一只鬼,一只活了几百年的鬼,怎么可能和苏临是同一个世界的?
况且她的心早就被臭老头拿走了。
怎么可能还装得下别的男人。
苏临要是知道景宁的想法,指不定要气的现在就跑过去告诉她自己就是她口中的臭老头。
当然苏临是不会说的,毕竟之前景宁用一个梦堵住了他的话,他要是真的说出来,景宁也不信啊。
搞不好还会叫景宁觉得,是他自己想要处心积虑的靠近他。
唉,追妻不容易啊,国师大人如此想着。
景宁和孔娇娇先后离开苏临的院子,这温含桃的事情也就像是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兰舟书院的角落。
温含桃不仅仅被拔了指甲,还被兰舟书院踢出了门——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云玄都
温家的人哪里受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当天把温含桃接回去以后,这温家的老夫人就气的一病不起,闹得满府鸡飞狗跳的。
当然,这幕后主使的邵家,就在这个时候暗地里出来安抚温家了。
条件就是要温家远离玄都。
温家一想,既然在玄都差不多没有立足之地,倒不如和皇帝说一声自请外派,几年之后这件事情过了,他温家再升迁回来玄都,也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邵家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这温家眼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是安排了刺客,将温家上下全部都给杀了!
包括温含桃。
他们邵家,不会用没有用的东西——而这个没有用的东西,在他们邵家的眼里,就是要用来毁灭的。
消息传到景宁耳朵里已经是三天之后,她正上完一节绘画课,靠在窗子边发呆呢。
如今景宁是得了武斗的榜首,所以这兰舟书院的大部分人对她还是改观了不少,当然,依旧看她不顺眼的还是会不顺眼,只是不敢和之前一样,无脑挑衅了。
她听了这件事情以后没有太多的波澜,身为景家的老祖宗,什么样阴私的手段她都见过了,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是可怜了温家上下百余口的性命,全部都折损在邵家的手里。
而且这样大的事情,皇帝就以碰上山贼这样的理由,草草了结。
其实吕堰知道是谁干的,只是现在他没有反抗邵家的理由。
邵家的势力不是他能够直接一举拔除的,只能先慢慢等着,等邵家彻底放松了警惕才好下手。
他要夺景将军府的势力,就是为了他吕堰自己!
日后什么邵家景家,都得臣服在他吕堰的脚下!
——
午时,孔娇娇这个小尾巴叽叽喳喳的来了水月苑蹭饭,只因为之前她说了一句水月苑的饭好吃,景宁就留话让她有空就来。
孔娇娇当然是乐意,还说既然景宁这个师父点头了,那她就再没有空,都得过来吃饭。
眼下孔娇娇就抓了一只蹄膀,吃的满嘴流油,道:
“师父知道外面的事情了吧?上下都在议论温家可怜。”
“本想着出去避个风头,结果现在好了。”景宁夹了一筷子笋丝放在碗里,继续道:
“也不用避了,他们回不回来了。”
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个话说出来很是叫人唏嘘,孔娇娇正和蹄膀奋斗,景宁继续道:
“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是一场意外吗?”
孔娇娇显然没有想到景宁会直接问出来,当下就道:
“当然不是。”
“你也看出来了,是吧。”景宁呵呵一笑:“所以啊,有些人看起来,不是真的那么慈眉善目。”
“杀起人来的时候,是不会手软的。”
“师父是说邵家嘛。”因为水月苑里头只有她们师徒,所以孔娇娇有时候说话更是口无遮拦,想到一出是一出。
景宁没有想到孔娇娇会如此直白,当下就笑:
“就你胆子大。”
“这是师父你自己的院子,我说几句话怎么了?不至于杀头吧。”孔娇娇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蹄膀,喝了口水继续:
“其实我爹也老早和我说过,这几个大家族的人还是没事少接触。”
“反正意思就是不亲近,但也不得罪人。”
“尤其是邵家。”
话音落下,这蹄膀被孔娇娇顺势咬下来一大口的肉,被她啊呜一口吃掉。
“慢慢吃,没有人和你抢”景宁好笑的把眼前的盘子往孔娇娇的地方推了推:
“不着急。”
“可以在我这里睡。”
“我知道的,师父。”孔娇娇嘿嘿笑着,抓住手里的蹄膀不肯松手。
好像真的怕有人跟她抢似的。
又过一会,好不容易吃完这个比手臂都要粗的蹄膀的孔娇娇,满足的低头吃掉剩下的饭。
还顺便干掉了一盘蘑菇汤和小半盘子的笋。
“师父。”孔娇娇吃饱了就喜欢叭叭:“你知道这件事情不?”
“嗯?”正在低头吃饭的景宁闻言,便是一愣,看向故作神秘的孔娇娇。
“你知道为什么徐家对邵家这么的……死心塌地吗?”
景宁倒是真的没有想过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我家里有个人,其实是宫内的太医,至于现在是什么品阶,我不知道。”
“但是他和我爹私下说过一件事。”
孔娇娇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其他人可以听见以后,继续道:
“这徐妃娘娘当初生皇子的时候,差点一尸两命。”
“最后还是皇后勒令,整个太医院拼命,总算救回来了母子二人一条命。”
“只是师父你想过没有。”孔娇娇顿了顿:
“一个身子强健的人,怎么会突然早产,而且差点丢了命?”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徐妃的孩子,便是这玄都上下都知道的,据说从学会吃饭开始就学会吃药了。
要不是这一日一日的养着,人也不至于活这么久,指不定哪一日就嗝屁。
“是啊,师父。”孔娇娇脸色凝重:“我家那位,说徐妃的事情,似乎是——”
“和邵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