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
路邢闻言不由不屑的笑了起来,他连那豹子大的老鼠都能一拳打死,何况那所谓光哥?不就是一混混吗?
“对,你死定了,我马上就叫我表弟过来,我不止要投诉你,你还有赔我门,还要……”
中年妇女见路邢似乎被她表弟的名头唬住了,刚才的惊吓顿时好了许多,挺直身体单手叉腰,一手指着路邢便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你有点蛮力就可以嚣张了吗?你是个外卖仔!你是社会上的垃圾……”
路邢听着中年妇女对自己的谩骂,怒极反笑,一声不吭的朝中年妇女走去。
“你……你你你别过来,你……你要敢动我,我表弟会砍死你的!”
看到路邢一步步的朝自己靠近,中年妇女这时有些色厉内荏了,她也知道,她的表弟是“混”挺好的,但要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何况,自己现在还没有通知他。
眼看着路邢阴沉着脸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她慌忙拿起手机颤抖着打开通讯录,只是……已经晚了。
路邢已走到她的身前,一张脸阴沉得如锅底似的,耳畔一直回响着中年妇女刚才那些恶毒的话语。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想打女人?”
这时,中年妇女眼中灵光一闪,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一挺胸,按了手机的拨通键,然后将它往不远处的沙发一丢。
做完这套动作后,她见路邢似乎不为所动,脸色依旧阴冷沉郁,冷不丁的,她突然又伸长了脖子大喊:“来人啊,外卖仔打人了,外卖仔要打女人了!”
路邢如冰霜的眼眸只是瞥了她一眼,他整个人早已被愤怒拥抱得结结实实,抬起手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似乎顿时在这客厅内回荡。
在来的路上,他曾给站长回了一个电话,小黑的事他已经清楚了,小黑就是因为接了这个女人的这一单,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而她,在自己已经告诉她小黑为了这一单而殒命这件事后,竟然还能说出刚才那些恶毒的话语。
“你……你敢打我?”中年妇女的脸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而且,似乎是路邢的力道过大,她刚才整个人险些被这一巴掌扇倒,现在整个脑袋都是五迷三道的。
当她睁开眼看到路邢后,惊恐与愤怒夹杂着,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路邢:“你这该死的外卖仔,我表弟……”
“啪!”中年妇女话未说完,又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表弟是吧!”路邢在扇出这巴掌时,同时冷冷的说着。
中年妇女被这一巴掌扇飞了出去,直到撞到卧室的门才摔了下来,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眼冒金星,勉强睁开眼恶毒的望着继续向她走来的路邢,刚伸出手指着路邢,迎着她来的,却是路邢的再一巴掌。
“差评是吧!”
这一巴掌,力量更大了,直接将中年妇女从卧室门口又扇回了客厅。
“外卖仔……”
“外卖仔是吧!”
“啪!”“啪!”“啪!”
客厅仿佛响起了交响乐一般,一声声清脆的啪声渐渐变得厚重,原来,那中年妇女的头早已变得更猪头似的。
如果说第一巴掌路邢是出于极度的愤怒,那么后面的巴掌路邢已然渐渐的从愤怒挣脱开来,所以他很好的掌控了力度,每一巴掌,中年妇女被扇飞的距离都差不多,而又不至于用力过猛,导致她爬不起来。
“啪!”“打女人是吧!你连披这张人皮都不配,你也算女人?”
又是一巴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这时,中年妇女的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邻居,刚才她的叫喊声和在这室内的骚乱声吸引了他们。
但是,却是谁也没有进来阻止。
“啧啧,这外卖小哥怎么打人呢!”
“肯定是这家人得罪了人家,不然外卖小哥时间就是金钱,怎么会在这打她。”
“可是,不管怎么说,打人也不对啊,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什么警,这女人……平日里尖酸刻薄,又仗这他那表弟,嚣张跋扈的,难道你们平日里没受她的气啊。”
“这倒也是,不过这么打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
“放心,不会的,只是真没想到,现在的外卖小哥都这么豪横了吗?差评直接动手?”
“肯定是被这女人刁难过太多次了,你看我们平时叫外卖,人家外卖小哥不也都客客气气的吗?”
门外的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邻居被打,倒像是在看一出情景剧。
“我……我不敢了,不要再打了!”
终于,中年妇女痛哭流涕,唉声痛哭了起来,瘫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抱住路邢的一条腿,身体死死的贴着他的腿。
“别打了……我不给差评了还不行吗?”
“碰!”
又是一巴掌,由于中年妇女的脸已经太过“厚重”,被击打也已发不出清脆声了,所以这巴掌的声音格外的沉闷。
一巴掌一句话,一路打下来,路邢似乎把所有送外卖以来受到的鸟气全发了出来,心情畅快了不少。
“嗯?”
路邢歪着头俯视着那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微微楞了下,随即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把手机拿来,快速的点着好评。
“好评好评好评……都好评,我不投诉了!”她迫不及待的宣誓着,门口的邻居们微微摇着头。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早知道如此,为什么一开始要刁难人家。”
路邢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指着支离破碎的大门,“那这门?”
“不用你赔!不用你赔!”中年妇女忙不迭的摆着手。
路邢见状,这才冷哼了一声,径直穿过邻居们主动为他让开的道路,走了出去,他想赶到医院,见见小黑,见见这个昨天还笑嘻嘻和自己打趣,满怀希冀的说自己已经存了三万块钱,离B市的房子又近了一分的同事,见见这个今天却连身体都已然开始冰冷的同事。
见路邢总算离开,中年妇女那绿豆眼在门口众邻居中确认再无路邢的身影后,终于止住了嚎哭,她已经站不起来了,但依然不失泼辣,抬起手指着众邻居张嘴就骂:“你们这些该死的,杀千刀的,看见我被打,不会报警吗?你们家死人了还是你们便植物人了?你们等着吧,等我告诉我表弟,你……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你……”众邻居敢怒不敢言,这女人的表弟在这一带确实凶名在外。
就在他们内心忐忑的准备散去时,却见路邢不知何时却又站在了他们身后。
只见他拨开众人,一路朝中年妇女走去。
“你……你你你……”中年妇女大惊失色,吓得睡裙都湿了一片,一股浓重的骚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不好意思,刚才忘了说了——祝你用餐愉快!”“碰!”
路邢的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拍在中年妇女脸上,而他自己的嘴角,竟勾出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邪魅的弧度,仿佛这表情,本就该出现在他的脸上;而刚才因愤怒而出手的样子,仿佛才是他真正该有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