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事呢?昨晚要不是摄政王调兵过来镇压,事情都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子。”苏清婉看了顾墨怀一下眼,愧疚地道:“是我们害了你。要不是给我家老爷医病,你就不会给人家町上。”
“快别这么说,是草民自己决定要救的。”顾墨怀笑了笑,“夫人,还是到里面坐一下吧。”
“也好,那就先进去再慢慢说吧。”
慢慢说?顾墨怀挑挑眉,那就是有很多话要说了。
反正没生意上门,顾墨怀本着聊天的打算,带苏清婉进去后,又去煮了一壶茶出来。
“不知夫人有点什话要同草民说的?”顾墨怀倒了一杯茶放到苏清婉的面前。
“还是当义女的事。”苏清婉接过喝了一口,笑道,“这杯认义母的茶我先就喝下了。”
“这茶......”
顾墨怀微张着嘴,一时间竟不到言语来回答。她怎么可以这样?
“茶都喝了,你就把东西收拾收拾,跟我搬到丞相府住下吧。不行,还是让我去帮着你收拾吧,两个人收的比较快。”
苏清婉把茶杯放下,站起来就往里间走去。
“不是,”顾墨怀连忙走过去拉住她,“那不是认义母的茶,那是我待客的茶呀。”
“我不管,那就是认义母的茶。我回把一个芷兰院收拾,等着你母子入住。啊.....还要大摆宴席庆祝。”
苏清婉对顾墨怀慈爱地笑了笑,便把手抽回来,带着她的下人离开。
顾墨怀追过去着急的道:“丞相夫人,你不能开这样的玩笑,那真的是招待客人的茶。”
苏清婉坐上轿,才掀起轿帘道:“我是非常认真的了,就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快点住进相府安全一点。”
“草民现在挺好的。”顾墨怀站在轿旁道,“门口这些兵卫将我们护得很好。”
“我要回去安排摆宴的事,要尽快让朝中人都知道这事才行。你先回去收东西,起轿吧。”
苏清婉说完就把轿放下,轿也随之被抬起,顾墨怀只好退到一旁,无耐地看着。
君若木从里面走出来,与顾墨怀一起看着那顶轿离开,“你当丞相的干女儿也是件不错的事。”“我只想当个闲散的江湖郎中,不想跟朝中人有长久的联系。”
这一切的接触都是暂时的,无论是丞相那边,还是跟凌霄最终都将会结束,以后大江大海任自由才是追求。
“顾大夫,太后有旨,宣你带上儿子即刻入宫。”
“入宫?”
顾墨怀惊悚地转身,见张贤带着几个太监走来。
张贤挥挥拂尘道:“是的,请顾大夫这就随咱家走一趟。”
“这位公公好.....”君若木上前行礼道:“不知道太后招顾大夫进宫有何事。”
“大胆!“张贤大声喝斥道:“不用过是一介草民,竟然也敢打听宫中的事。”
顾墨怀忙挡到君若木的面前陪笑道:“张公公,我这朋友出身江湖,并不懂得宫中的规矩,还请多多原谅。”
“那就看在顾大夫的面子上算了吧。”张贤往顾墨怀的身后瞄了一眼,冷哼一下道,“顾大夫还是快点准备、准备。”
“是的,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准备?”
顾墨怀对张贤施施礼,在转身的那一刻笑容突然敛起,最后那个“准备“是在紧咬着的牙缝中并出来的。
顾墨怀走入医馆内间,顾子衿正在制着他的皮面具。
君若木跟过进来道:“墨怀,宫中之行肯定有凶险,你一定不能带子衿去。”
“太后有召不去?这是想让我在上京混不下去。”顾墨怀走过去将柜门打开,把里边那些瓶瓶罐罐打开闻了闻?
“混不下去就混不下去,大不了我们要回到江湖中去。”君若木走到顾墨怀的身后。
“我还有的事没办好,现在还不能离开,要不我把药方开好先,你自己先离开吧。”顾墨怀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挑出一些抱在怀里,拿到桌边,再一瓶一瓶地放到桌面上。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和子衿都不离开,我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离开?”
君若木跟过来,帮她把瓶子拿下来。看到未来危险重重,其实他真的想把顾墨怀和顾子衿带走的。
“你不用为我们担心,我既然敢把事都做了,那就有绝对的把握能自保。”
顾墨怀寻来几张纸辅开,把自己拿过来的瓶瓶罐罐打开,再认真的在那个纸上面分配好,没有再理会君若木。
顾子衿在那里把一张皮面具做好,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君若木身边道:“师父,你和我娘在说什么?”
“太后派人来说,要让你母子俩进宫,你说现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够去呢?”君若木着急地道。
“哇塞,”顾子衿气得呱呱叫,“宫中那狠毒的女人,来暗的不行又改为明的了吗?”
“那不是?把你们招入宫中,随便找几个人将你们杀了,到时候都没有人知道:“君若木想想都觉得心惊,眼中的担心也更浓郁。
“师父你放心,我们会没有事的。”
顾子衿走到桌,低头看见顾墨怀配的药,本来生气的脸,又有升升浓浓的兴奋。
“你也想要去?”君若木把顾子衿拉到一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知道你们是想给太后下毒,但是给她下毒有那么容易吗?你们连靠近她都很难办到吧“
“我娘她下毒的方法千奇百怪,我也想看看她这次到底是怎么给太后下毒。”
顾子衿两眼绽放着振奋的光茫,心里边也恨不得快点进到宫中。
张贤跟顾墨怀一起给太后行过礼之后,便往太后的身边一下站,习惯性地挥了一下拂尘。顾墨怀见张贤完成这一动作,满意地微微勾起嘴角.....
这次太后并没有给顾墨怀赐座,自打让她平身,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母子俩。
过了许久,太后才开口道:“听说你把生命垂危的丞相大人救了回来?”
顾墨怀站着行礼道:“回太后,是的。”
太后微笑着,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听说你把被毒箭穿心的唐大夫救了回来。”
“是的,“顾墨怀脸不改色,接着道:“可惜没有醒过的,只要再给草民一些时日,就一定指让他醒过来。”
“呵呵.....”太后笑出声来,眼底却依晦暗,“顾大夫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时都没怎么听到你的名声,突然冒出来,简直就比神医还厉害。”
“回太后,“顾墨怀抬头看着太后道:“神医是怎样草民不知道吗?但草民可以看出太后身上有疾病,疾病还在皮肤,现在治比较容易。”
“你们听说过扁鹊这个故事了吗?”
太后环视左右笑了起来,左右的太监、宫女都非常配合地大笑着。
“有什么故事这么好笑?朕也要听听。”
小皇帝从门外跑进来,在场的人都跪下行礼。
小皇帝说句免礼,便快步到太后的面前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后,”
“平身,你怎么跑过来了?来的时候怎么没让人陪着?”太后奇怪地问。
“是摄政王让朕自己一个人来的,也让朕进来的时候不让人通报。”
小皇帝笑得天真无邪,太后一向慈善的表情有所龟裂,眉头也不由自主的皱了起。
“陛下,摄政王让你来这里干什么?”太后问道。
“摄政王说这里来了一个小孩,年龄跟朕一样大,可以陪朕玩.....”
小皇帝回过身往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眼睛一亮,就把视线停在顾子衿的身上。
她跟过去拉住顾子衿的手,高兴地道:“你就是摄政王说的那个小孩吧?现在就跟朕去玩吧。”顾子把手抽回来,抱着顾墨怀的腿,装出怕生的样子,“我,我要跟着我娘。”
顾子衿虽然不明白凌霄为什么要他离开,可他认为自己拥有这年不该有的成熟,就该承担起看着娘的责任,怎么可以跟小皇帝一样贪玩。
“大胆!“张贤大声喝斥道:“你一介小小的草民,竟然敢在陛下的面自称我?”
顾子衿把脸埋入顾墨怀的衣裙里,很不屑的撇撇嘴。这些君君臣臣的礼仪在他和他娘的眼里面算个屁。
“张贤你闭嘴。”小皇帝回头不高兴地看着张贤,“摄政王说了,他以后就是朕的好朋友,可以不讲君臣之礼。如果他不习惯就让他自称我。”
“什么?摄政王真的这么说了?”太后不敢相信地看着小皇帝。
顾墨怀也是惊讶讶地瞪大了眼。这于礼太不合了,也不知凌雪是故意贬低小皇帝,还是太过喜欢顾子衿。
“母后是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明白?”小皇帝心无城府地笑道:“以后你们要像对代朕一样对代他。
“陛下.....”太后的手在藏在衣裙里握紧又放开,“这些话都是摄政王教你说的?”
“嗯,”小皇帝开心地点点头,“以后朕就有好朋友了。母后为不为朕高兴?”
太后听得脸色顿黑,心口剧烈起伏着。
顾墨怀抬头看了看太后,又低下头摸摸顾子衿头不语。太后'皇帝又如何?不都一样是个寻常人,凌霄敢这样说,她就敢让子衿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