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什尼兄弟,久日未见!”
旦奇尼很快发现来者的身份,连忙策马赶来。
只见茫茫草原之上,他骑着一匹火色烈马。 此人的长相粗犷,颇有草原男子的英勇。
身材高大魁梧,孔武有力,不怒自威。
其宽阔的背上,绑着两只短戟。
随着战马起伏发出铛铛脆响。
旦奇尼与伽什尼算是故交。 他满脸亲切的笑容,忍不住询问道:
“尔等是远征唐国得胜归来了吗?”
听到这话。
伽什尼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老弟,你这是说笑吧。” 他伸手擦拭着额前的汗珠道:“得胜归来?”
“你看看老哥这幅模样,哪里有点胜者的光彩?”
说着,伽什尼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士兵,忍不住打趣道:
“再看看我身后的弟兄,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的残兵败将!”
听了前者的话,旦奇尼大致了解情况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当务之急,先帮我安顿好赞普吧。”
伽什尼麻利地跃下战马,将缰绳交给手下。
似乎感受到旦奇尼的好奇,他又不紧不慢地道:
“至于后面的事,我会和你慢慢道来的。” “赞普怎么了?”
旦奇尼眉头一皱,语气焦急。
他一直率领军队保卫着吐蕃境地的安全。
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情,并非了解。
至于日向松赞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
“赞普在战场上负了重伤,如今伤势不乐观。”
伽什尼停顿片刻,简单的解释说道。
“这……”
在场的数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们迅速请来医师,为日向松赞配药治疗。
终于将赞普安顿完毕,让军队也有了落脚休息之处。
这会儿,众人才暗松了一口气。
直到夜色降临之际。
伽什尼与旦奇尼才有空坐下喝酒。
二人相聊甚欢,旦奇尼这才将所有事情了解透彻。
先是日向松赞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攻石堡城。
被一个楚河打的无功而返。
接着连同薛延陀部再进攻了一次。
前有十二万大军攻城。
后有十万薛延陀部阻断援军。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输的局。
结果他们还是大败于石堡城。
最让他们感到恐惧的是。
那位来自大唐的年轻将领楚河,似乎不愿放过他们。
即便吐蕃军队已经投降跑路,败下阵来。
对方居然一路追赶,死咬不放!
甚至已经攻进吐蕃境地。
似乎不杀掉日向松赞,毁灭吐蕃的话。
那楚河便誓不罢休一样。
“哈哈哈,伽什尼啊伽什尼。”
听着这话,旦奇尼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你是老了,人也不中用了。”
“居然会被唐国的一个区区无名小将吓成这个样子。”
旦奇尼拍着前者的肩膀,大笑道:“未免也有些太可笑了。”
“哼!你懂个球!”
伽什尼的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他冷冷的道:“你根本找不知道那楚河有多强!”
“他强大的简直不像是凡人!”
“无论你说得他有多么厉害。”
旦奇尼摇着头说道:“他也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将不是?”
“伽什尼,你根本不适合带兵打仗,你更适合待在吐蕃放牧!”
旦奇尼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
在他看来,并非是那中原的将军厉害。
而是伽什尼的实力有限,胆子太小了。
他们本就是游牧放羊的好手!
作为草原大汉,哪会惧怕中原羊呢?
“你!!”伽什尼当即拍案而起。
他气得咬牙切齿,很是愤怒的怒吼道:
“旦奇尼!居然敢侮辱我!!我要和你决斗!!”
旦奇尼冷哼一声。
他不想理会对方的胡闹。
甚至没有丝毫想道歉的意思。
这位大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决斗就不必了。”
“我即刻去清点兵马,截击了那叫楚河小子。”
说着,旦奇尼已经站起身子。
他的目光不羁,很是胜券在握地说道:“你放心。”
“明日的这个时候,我便能将楚河的人头给你放在带着桌案上。”
伽什尼冷冷的说:“就怕你有去无回!”
他不打算和前者争辩太多。
未经全程,不可随意置评!
眼看旦奇尼准备起身,走出营帐。
伽什尼大步赶去,无情地挡住了同伴的去路。
他是与楚河亲身决斗过的,知晓对方的可怕之处。
正因如此,他决不能放任旦奇尼以身试险。
伽什尼眉毛微挑,开口道:
“老弟,想要走出营帐的大门。”
“你先打败本将军再说吧!”
……
与此同时。
在吐蕃境地的另一边。
高原的空气凛冽,一片开阔的荒滩之上。
骁骑营的军马正有条不紊的,在路上急行着。
楚河的战马跑在最前面,率领军队行军方向。
在其身后的,则是宁哲茂和董先二人。
作为骁骑营的副将,他们的经验丰富。
即便行军路途遥远劳累,却依旧保持着冷静与警惕。
他们不时环顾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正当这个时候。
徐庆的战马越过士兵,迅速地追了上来。
不消片刻,便与楚河并肩同行。
他神情惊喜,开口道:“将军真是神了。”
“正如您所吩咐,这几日我们安排火头军把储备的黄芪煮了分给军士们喝。”
“咱们在吐蕃境地这么长时间,出现高原反应者,仅仅只有十来人。”
徐庆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不紧不慢的禀报说道。
果不其然,正如将军所说的那样。
有关吐蕃的鬼神之说,被逐一打破。
他们这支军队虽有不适者,却无人发生危险的症状!
顿了顿,徐庆又接着禀报道:“按照将军的安排,已经让他们稍作停留。”
“同时,留下帐篷和足够的旧衣物,让他们休息好了再骑快马追上来。”
楚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道:“这样最好。”
很快,待徐庆离去。
不消片刻,顾北之也从前面骑马返回。
他眉毛微皱,如实道:“将军,吐蕃军活动的痕迹在前面就消失了。”
“属下已经吩咐斥候军分头去找了。”
“恩,那就安营扎寨,暂时休息吧。”
没有丝毫犹豫,楚河果断地下令道。
其实,他并不着急。
吐蕃军队之所以消除了行军痕迹,说明有忌惮之心。
同时,他也清楚敌军的撤离速度是快不了的。
更何况,万人以上的大军的行进痕迹不是那么容易掩盖的。
要不了多久,想必斥候们便能找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