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何林双手负背,气势无匹的扫视众人一圈:“想必仅凭刚才色泽一点,在场诸位很多依旧也不信服吧?”
“不急,那咱再看看其他地方!”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有忍不住了,
“这小子,还有其他证明?”
“我的乖乖,真的假的!这小子看着狂,但好像还真有狂的资本啊……”
“先别急着下结论,咱再看看!指不定这小子只是在这里虚张声势呢?”
“对对对,在看看情况再说!”
……
经过一阵嗡嗡的议论后,一众围观的竞拍者纷纷决定在看看再说。
于此同时,何林已经重新走到了那只双耳壶的旁边。
伸手一摸壶身,淡然说道:“瓷器的釉是附着于瓷坯体表面的的这层玻璃质薄层,摸着跟玻璃相似,而影青釉的釉面更是极有特色!”
“在《陶雅》一书中就曾提及:‘永乐青釉脱胎碗,最为可贵,脱胎乃瓷质极薄之谓,若画之没骨者。’”
“由此可看出,永乐时期影青釉青白瓷釉面润泽,胎壁极薄!”
说完,何林转头对在场众人笑道:“正是因为这只影青釉双耳壶胎壁薄的原因,刚才才会那般透光!”
“还有,若是在场各位不信,可以亲自上手摸一摸,”
“看看何某是不是在吹牛,这只双耳壶釉面晶莹顺滑,正如史料中记载!”
听到这话,果然不少人都走上前来伸手试摸。
还别说,这一触手之后,不少人眼中都顿时闪烁精光!
“这小子还说得确实如此,这只双耳壶触感格外丝滑啊!”
“对,真的太润了,这等釉面着实少见。”
“看样子,这只双耳壶还真是影青釉的瓷器啊!”
……
见到在场众人的看法有所改观,朱一鸣胖脸上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激动:“有救了,有救了!”
说着,他一拍王维肩膀,望着望着前方何林道:“小王,小何兄弟果然牛逼啊!”
“嘿嘿,常规操作。”
王维嘿然一笑,对于何林这番手段,他自然是见怪不怪。
人群之中,这时的何林就如同众星当中的那一轮明月一般。
让人眼前一亮!
“赵掌柜,还有什么想说的?”
何林一脸淡然望向赵有财,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你……你!!”
赵有财‘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片刻后,他只得无奈的点点头,咬牙道:“行行行,就算这只瓷壶是影青釉的那又怎么样?”
“底部没有落款,也不过是跟无名瓷器!”
“花了70万拍到手,最多也就赚了几十万,在这里嘚瑟什么!”
“谁说这只双耳壶没有落款了?!”
何林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说道。
“什么!”
赵有财心头咯噔一下,脸上表情是变了又变,“你,你小子睁眼说瞎话,这双耳壶底部明明就没有……”
“赵掌柜,谁说底款就必须在瓷器底部了?”
何林还不让赵有财说完,张口就反驳道。
赵有财胸口又是猛地一跳,脸色一下子涨红得跟油炸猪肝色一般,
他当然不相信何林所说的话,
可是他这个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反驳,
毕竟之前他已经在众人面前丢了两次脸了,
要是再说错了话,那自己在圈内攒了十几年的名声,
那了就在今天一天内,被眼前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子给毁尽了!
“呵呵,看赵掌柜你这表情,应该是不信我吧?”
谁知道何林就像看透了赵有财心思一般,索性直接就开口说道:“行,既然赵掌柜不信,那何某就让你看看这款识就是!”
“你……你——!”
赵有财这个时候是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明明都还没说不信啊!这小子就直接将这锅给自己安排上了?
何林也懒得理会赵有财心中所想,开口就直接说道:“影青釉在明朝流行一时,自永乐以后,各瑶都开始留下款识,以辨真伪。”
“当时明官窑会在瓷器上刻下本朝年好款,在民窑中也会有图记款,吉祥语款,等等款识。”
“碍于当时影青釉仿品盛行,不少大户人家人名款,都会将瓷器款识改进,比如暗刻,凸印,朱书等等……”
“更有甚者,不少官宦私窑烧制的瓷器,更会将款识印到壶内部,将其视为珍款。”
说到这里,何林的手已经伸到了双耳壶的壶口内摸索起来。
片刻后,他手上动作一顿:“噢,有了。”
说完,他又掏出手电放到壶口内部一照!
在刚才他摸索的的部位,隐隐约约竟然映射出一出黑色阴影来。
何林将双耳壶调整位置,以便众人观看,
接着将手电集中到阴影处一照,顿时异象徒生!
之前那一处阴影瞬间明显,赫然是印的三个字:豫瞻款!
亲眼见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字,竟然真的有字!”
“这款识居然给镂印到了瓷壶内部,一般人谁想得到啊!”
“豫瞻……这款识听起来怎么熟悉呢?”
……
“哦!我想起来了,明永乐年间官员候峒曾!”
不得不说这些人确实都是瓷器爱好者,下一刻人群中就有人喊了一声。
“候峒曾?!难道就是嘉定年间南部武选主事?”
“对对对,就是他,他可是个清官啊!一生除了瓷器好像没其他爱好!”
“我的天,原来这只双耳壶竟是候峒曾私窑款?!”
……
一瞬间,在场众人都是忍不住惊叹连连。
候峒曾何许人也?
明永乐年间嘉定官员,字豫瞻,又字广成,曾为南部武选主事,与徐石麒,陈洪谧一起被誉为‘南部三清’!
候峒曾一生为人耿直,有才清廉。
他这一生爱好甚少,瓷器便是他一大爱好。
任职南部武选主事时,就相传自己立有私窑,以供自己烧制心仪的瓷器!
当时侯峒曾任职南部武选主事的地方正是当是诸曜,也就是如今的瓷都附近!
这一切的一切,竟由这一只双耳壶一下子竟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