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月,华南商报连续几期、连篇累牍报道了有关东华实业集团的消息。
第一条消息是《压榨员工,将一家人逼上绝路》。内容如下:
本报消息,1月9日下午,在赵省蓝市孙集镇东华实业集团大厦门前,一位中年妇女悲痛欲绝地喝下了半瓶除草剂。
这位妇女叫王翠萍,今年49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平日里她整日操劳,侍奉公婆,照顾丈夫,抚育子女。这么一位令人称赞的好媳妇、好妻子、好母亲,为什么走上绝路,竟在东华实业集团的门前,将剧毒农药喝下腹中?
这,要从王翠萍的丈夫郑晓民最近的遭遇说起。
郑晓民今年47岁,是东华钢铁股份有限公司设备科的一名维修工。
他曾是一名老实本分的农民,家里有15亩地,能够自给自足,为了增加收入他还自学了电气焊加工的手艺,在孙集镇开了门店,平时帮当地百姓焊点东西、修修农具,家里日子过得比较充裕。
但是,在当地市场管控非常厉害,郑晓民的电气焊铺子连续被有关部门查处。当地百姓也有人说,之所以当地这么查处小作坊,就是为了把大伙赶去东华打工,将血汗卖给厂子。
今年8月,郑晓民为了给岳父焊制一扇铁门,便将几根下脚料拿回家中,他本打算事后向科里领导说明情况,未曾想第二天便被有关部门抓走,理由是他拿走的下脚料涉嫌商业秘密。
其实,镇上有人说,郑晓民之所以不能放出来,就是东华在给有关部门施加压力,抓个典型达到杀鸡骇猴的目的。
郑晓民被抓走后,东华便将他除名。可4个多月了,郑晓民竟然还在接受调查,他的一家老小失去了顶梁柱,家庭失去收入来源。无奈下,王翠萍受公婆所托,带着女儿郑淑凤去东华实业集团董事长家中求助。
孙集镇地域不大,南北乡邻都能论上辈分,郑晓民其实是东华当家人陈立东的表兄。
然而就是这样的乡里乡亲,东华也不放过。据王翠萍说,在陈立东的豪华别墅中,这位富豪竟然提出让郑淑凤在他家做佣人,照顾他的生活,连带的意思就是“做小”,这样才能放出郑晓民。
佣人,还有奴仆的意思。富豪竟以人身自由为条件,逼迫那位可怜的东华员工的女儿为奴为仆!
当今世界,朗朗乾坤,天理何在?律法何在?
难道金钱真的能为所欲为?
本报记者赵伟在蓝市报道。
几天后,华南商报再次刊发针对东华、针对陈立东的报道,报道题目是《小题大做,这就是富豪的力量》,内容如下:
本报消息,1月11日晚22时许,在燕京人民路与塔西街交叉路口发生一起交通事故,驾驶员孙某某驾驶家用小型轿车在归家途中,路过人民路因路灯损坏、视线模糊,撞到了路中的行人。
蹊跷的是,本是一起普通交通事故,但因为行人中有东华实业集团董事长陈立东,交管部门不得不将同样受伤的驾驶员孙某某采取了强制措施。
几天前,东华员工郑晓民的妻子王翠萍因到集团反应问题,遭到公司打压,被逼无奈时喝下剧毒农药自尽,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陈立东作为东华实业集团掌舵人,在自己公司发生重大人身事故时,未在公司主持对王翠萍的救助,而是跑到京城享受风花雪月,阶级不同,在此可见。
知情人透露,事故发生时,与陈立东走在一起的有两个女郎。
司法独立是华夏基本法律准则,但在“首富”的威名下,这个准则会不会发生偏移?
本报记者郭丽在燕京报道。
华南商报,不是官方报纸,成立近四年时间,总部在羊城,开始发行周报,去年改为日报。
这份报纸每刊的信息量都非常大,主要对准华夏国内的财经信息,之前宣传企业正面信息多,在占领南方新闻阵地后,近两年经常曝光一些不良企业的负面/信息。
这类报道,大多揭露企业制假售假、财报弄虚作假、损害职工权益的内容,它的风格就是见人见事,叙议夹杂,善于总结现象、揭露本质,被誉为新闻界的一股清流。
华南商报,每期至少16版,甚至刊印到32版,不过其中广告、软文类内容比较多。订阅它的读者,包括南方诸多省市民营企业,在一些地区被加入到每年度报刊征订任务中去,那些个体工商户也被有关机构要求订阅。
现在,它的读者们明显感觉到,商报正在将矛头对准东华,连续两期报道东华以及他们董事长的消息,还被安排在头版,标题又那么惹眼,这叫啥?搞事情!
大家都在暗暗为商报的记者、编辑们加油,好多人的想法是:这个陈立东太张狂了吧?还想找个女仆?还想干预司法?有没有王法啦!有钱就要为所欲为吗?
两篇消息很快被发到网上,网络的效应加剧了新闻的船舶。
东华系企业也有人看到这个消息,立即上报给了集团有关部门。
集团战略部承担着企业公关、处理危机的职责,汪佳茵第一时间知道这些情况。
汪佳茵已经从罗浩那里知道陈立东夫妻在燕京遭遇车祸的事情,罗浩已经去燕京探望,她现在需要迎难而上处理这个问题。
汪佳茵第一时间联系了华南商报的综合部,一番交涉后找到了报社综合部部长,那位部长听说是东华来联系两篇消息的事情,比较客气地说:“这些消息有什么问题吗?”
汪佳茵说:“两篇消息内容脱离实际,对我公司和董事长形象造成很大影响,我认为你们应该进一步核实有关情况。最好是派人来我这里,我们将真实情况反映给你们。”
综合部长问:“两篇消息有哪些问题?您能详细说说吗?”
汪佳茵只能在电话里说:“关于郑晓民,现在由有关部门调查,涉及商业秘密的问题,我不便透露。
王翠萍喝下的不是农药,而是酱油,她在被送到医院催吐时忍受不住,个人承认是用酱油当农药,为的是吓唬我们东华,事后我们还化验了瓶子中残留的液体,确定是酱油。
我们董事长陈立东先生和爱人感情非常好,并且王翠萍带着女儿是以走亲戚的名义去的董事长家中,是王翠萍主动提出让其女儿帮董事长照顾家中的老人。
至于董事长在燕京遭遇车祸,我们了解到撞车的人涉嫌酒驾,而且我们董事长和他的爱人受伤比较严重,交管部门对肇事司机进行管控也是必要措施。
所以,这两起事件中,贵报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希望你们立即撤回有关消息,并在大报大刊上澄清事实,为我们公司及陈立东先生恢复名誉。”
对方听完汪佳茵的投诉后说了声:“噢,不好意思,您说的我不了解,我会将这些情况反馈给责任编辑。”
汪佳茵还想强调一下自己这边的严正立场,没想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对方挂机了。
一天后,汪佳茵再次致电华南商报,联系到综合部长后,汪佳茵问:“郭部长,请问我们的情况您核实了吗?什么时间给我们答复?”
那位部长说:“对不起,我们已经联系了北方的记者,他们正在搜集整理具体情况,等查明情况后,我们会按照规定处理。”
汪佳茵心急火燎,可是知道人家不可能听自己的一面之词就登报撤回消息。
可是再过了一天后,商报上又出现了东华的消息,标题是:《喝的酱油?只是命大而已!》
内容是:
编者按:近日,东华实业集团安排一位王姓女士联系了我报,要求我报就刊登的关于东华和陈立东董事长的有关消息进行澄清。这位王女士急切邀请我报派人赶赴蓝市,到东华实业集团核实有关情况。两年来,我报秉承新闻真实性、公正性原则,从不接受曝光对象的邀请,避免被人诟病出现收受好处“封口”的问题。同时,为了还原事实真相,我们就王女士说“王翠萍喝的是酱油”这个情况,再次采访了王翠萍。请看本报记者发来的消息:
1月17日,是北方的小年,小年是华夏人非常重视的节令,孙集镇各家各户都在忙着包饺子、置办丰盛的筵席。
而在郑晓民和王翠萍的家里,却是一副人间惨剧。
郑晓民的父母亲都年逾七十,父亲长期哮喘,母亲患有冠心病,王翠萍有慢性胃炎的底子,在农药中毒后更出现了肠胃不适、恶心呕吐、时常惊悸等一系列后遗症,现在还卧病在床。大女儿郑淑凤要侍奉爷爷奶奶和病榻上的母亲,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劳累不堪。
因为经济拮据,这家人还未置办年货,在这个小年,清锅冷灶、灰心绝望是现场真实的写照。
王翠萍跟记者说:那天她去镇里到东华总部反映问题,被保安拦挡在大门外。她的哭诉没人应答,家里的困难没人照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
王翠萍从家里出发时已心存死志,兜里装了多半瓶百草枯,在哭嚎中悲痛欲绝,便一口气喝了下去。
还好当地围观的群众施以援手,救助及时,王翠萍在催吐后死而复生。
记者看到,王翠萍脸色蜡黄,精神憔悴,身体孱弱,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可是,在东华人的口中,王翠萍被说成“喝的是酱油”。
东华能够发展成巨型企业,那些普通员工应该功不可没。可是东华高层对自己员工极限打压,对员工家庭漠视不理,并将绝望之人求死之举说成吓唬讹诈,将心比心,何至于此?
本报记者赵伟在蓝市报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三百三十二章 舆情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