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笙定定的看着南鹤峥,脑中想的什么,南鹤峥并未猜到。
倒是南鹤峥,看到她的神色,生怕被误会和安歌有什么,道:“安歌小姐这话说的奇怪,本王和雨笙乃天子赐婚,名正言顺。”
“两人亲厚一点,也未有什么逾越规矩的事,难道不可以?”
安歌幽幽一笑,带起嘴角的梨涡:“岂敢说王爷的不是,安歌只是羡慕罢了,今日之事,还望王爷多加考虑。”
“我们已经和颜大小姐合作了,要是您能伸出橄榄枝,想必所有的事能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得利的不仅仅是我们伊斯国商人,颜大小姐也能讨好。”
说完这些,安歌又转向颜雨笙,道:“颜大小姐先前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包括对面的店铺,装修什么的,都是按照伊斯国的样子来。”
“什么时候得空去瞧一眼,按照你们南虞国的规矩,找个吉利日子,就能开门营业。”
安歌笑起来也有梨涡,忽略她那湛蓝的瞳色,长相和颜雨笙倒是有几分相似!
南鹤峥的脸色沉下来一些,转头看向颜雨笙。
颜雨笙并未注意到这点,同样报以微笑道:“好,安歌小姐辛苦,我明儿再来看。”
面对颜雨笙时候的安歌,眼底怎么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那明儿,我就恭候颜大小姐大驾光临了,王爷会一起来吗?”
“尚未婚嫁,我是我,王爷是王爷,既然是我答应和你合作,王爷肯定不会来。”颜雨笙意有所指道:“安歌小姐很希望王爷来?”
“倒不是。”安歌看了眼她身后的南鹤峥,道:“王爷和颜大小姐肯定还有话要说,我先告退。”
等安歌离开,颜雨笙才朝南鹤峥道:“王爷怎么还惹上这伊斯国商人小姐了?”
“是因为蜇莹。”南鹤峥低声解释道:“先前猜想的没错,蜇莹在王府并非安分守己,她一直在以我们都不知道的方式,和外边的人保持联系。”
“我们的人抓住了其中一人,但刚被拘起来,那人就服毒自尽,线索全断。”
“这些事错综复杂,灵韵族并非所有人眼珠都带着异色,也有不少人和正常人无异,要想找出这些隐藏在人群中的灵韵族人,又不打草惊蛇,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我想着,蜇莹是从安歌这儿出去的,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协议,从安歌这儿,保不齐能知道些什么。”
颜雨笙知道蜇莹要求去王府的目的不简单,也知道中间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甚至可能是很大的阴谋。
但想到刚才安歌的眼神,她心里就隐隐带着不快:“王爷和安歌交手后,打听出什么没有?”
“安歌说,蜇莹是她半道上买的婢子,曾帮过她一些不大不小的忙,具体的身份她也不甚清楚。”南鹤峥说着,眉头不自觉蹙起,声音也越发低。
“伊斯国虽然小,且游离在四国之外,可他们一直有野心,安歌说的明显不是实话,要想知道具体的,还得近一步和安歌联系。”
“所以安歌提了什么条件?”颜雨笙挑了挑眉:“王爷知道我能答应和他们合作只是权宜之计,您不会也答应了吧!”
安歌和蜇莹的出现,好像就将事情变成了她们引导着前进。
这节奏不对!
南鹤峥摇了摇头:“安歌胃口不小,想通过我拿到皇商的资格,南虞国还没哪个异族商人能得到皇商位置,她承诺若是得到,每年利润分三成给我们。”
“且香料,包括他们伊斯国独有的纺织技术都可以无条件和我们共享。”
颜雨笙朝前走了几步:“她不惜吃亏也要得皇商的位置,本就带着蹊跷,王爷还是不要答应为好,与虎谋皮的危险您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皇上还处处提防着您。”
南鹤峥知道她的顾虑,道:“我会拒绝,但在拒绝之前,得从她那儿套出蜇莹的一点信息,我领兵打仗多年,喜欢知己知彼。”
“一味的被人牵着鼻子走,总不是个好兆头。”
“咱们倒是想一块儿去了。”颜雨笙终于放下心来,朝七公主在的雅间看了眼,道:“七公主在,王爷不去打声招呼?”
“七皇姐向来照顾我几分,这么能不去?”南鹤峥说着,十分自然的将颜雨笙散在鬓边的一小缕头发别去耳后,道:“走,咱们一起。”
两人进门时,七公主正站在窗户边朝下看着什么,听到推门声并未回头,只感叹道:“这天,怕是要变了。”
“都说八月的天气难测,才刚有太阳,这会就乌云密布,的确是要变天了。”南鹤峥接过话,道:“七皇姐向来不喜这些市侩地儿,今日怎么有雅兴来这儿坐坐?”
听到南鹤峥的声音,七公主才回头,脸上的笑意明显,打趣道:“下聘都叫本宫去,你自个儿却躲在这逍遥快活,十二,这事儿没有十饼云茶过不去啊!”
“早给您留好了。”南鹤峥面上也带着笑意:“知道皇姐夫喜欢,岂有不留的道理,倒是皇姐说我不厚道,简直冤枉。”
“三媒六礼不能是新郎官完成啊,不然我还真去了。”
“你呀,也只会和本宫贫嘴。”七公主忍不住扑哧一声,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一会,听听你未来媳妇儿是怎么跟本宫瞧病的。”
“七皇姐病了?”南鹤峥的笑意收敛,看向颜雨笙手中的方子。
刚才遇到南鹤峥和安歌,颜雨笙将方子收起了,他也并未注意。
“哼。”说起病,七公主冷哼一声,道:“听听雨笙怎么说。”
“到底怎么回事?”南鹤峥语气急切,看了眼七公主,又转向颜雨笙:“皇姐向来身健,也未听闻有什么小疾。”
“你说。”七公主看着颜雨笙道:“十二也不是外人。”
颜雨笙这才将事情的前后原本说了一遍。
南鹤峥越听,脸色越沉:“皇姐虽是皇后嫡出,却也是出嫁的公主,子嗣根本挡不了道,还下那种毒,简直卑鄙!”
这话一说,七公主就知道,南鹤峥和她猜的是同一人。
“越是年级大疑心越重。”七公主冷笑道:“本宫只是心寒,当年若不是本宫助他一臂之力,也不能走上那位置。”
“他竟敢过河拆桥,还要剥夺本宫做母亲的权利,还有你。”
七公主说着,看向南鹤峥:“你难道从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