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的答案,既在颜雨笙的意料之中,听到还是有些意外。
见她脸色不好,凌宇声音停住,不敢再说。
颜雨笙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道:“蜇莹接近端王,为的是要她的命?”
凌宇摇了摇头,迎着她凌冽的眼神,硬着头皮道:“我当时只听到蜇莹说一定要想办法接近端王,她并未提及意图,只说端王谨慎,不容易接近。”
“但颜相府的大小姐马上要成为端王妃,可以从她下手,所以后来……”
颜雨笙冷笑一声,接过话道:“所以后来你们想着法儿的接近我,想从我这作为突破口,接近端王?”
凌宇艰难的点点头,不敢抬头看颜雨笙的眼睛:“算是,蜇莹费尽心机,终于如愿以偿,被您带进端王府去了。”
颜雨笙想着想着,悚然一惊——蜇莹早有谋划,一步步引着她上钩,进入端王府后,肯定有所图谋,包括她给南鹤峥的解药!
想到这,颜雨笙言语变得急迫起来:“那日在云鹤楼,你找到我说香料时,是不是蜇莹的指使?”
凌宇抬头看了她一眼,否认道:“那日不是,实在是您身上的香味独特,与众不同,而且前所未闻,鼻尖嗅到,还有余香。”
“之后呢?”颜雨笙不信蜇莹在背后没搞什么小动作,冷声道。
凌宇深吸一口气,回道:“后来的事情蜇莹都是和小姐说的,那些个命令也都是小姐下达给我们的,至于她说了什么,我无从知道。”
他的神色不像是说谎,颜雨笙想了想,道:“你家小姐身上的毒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蜇莹既然不顾之前的情谊给她下毒,知道我在给安歌医治,肯定不会留情。”
“你要是看到她,或者她再试图接近你们,早点跟我汇报。”
凌宇犹豫了一下,道:“颜小姐行踪不定,我一介草民,也进不去颜相府,要怎么和你联系?”
“告诉云鹤楼掌柜的,他有办法通知我。”颜雨笙说着,朝安歌的房门看了一眼,道:“蜇莹武功不低,安歌身边那个柔弱的婢子,可能护不住她。”
“你要是方便,最好和她一间屋子,以防蜇莹从窗户进来。”
凌宇眼底带着震惊,疑惑道:“她会功夫!”
“你不知道?”颜雨笙皱皱眉,道:“据说她沿途帮你们解决不少麻烦,难道半点没展现?”
凌宇摇摇头:“她都是靠些稀奇古怪的毒解决的那些个麻烦,别说功夫,就是出手都不曾,这三个月以来,半分都没展现!”
“要不是颜大小姐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看来蜇莹藏的很深。
颜雨笙想了想,道:“她定然不是独身一人,除了蜇莹,也要小心别的陌生人,灵韵族的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完这些,颜雨笙去了二楼南鹤峥所在的房间。
“如何了?”南鹤峥听到推门的动静,抬头看着她,道:“安歌那边松口没有?”
“安歌被蜇莹害了,是灵韵族的毒,我没见过。”颜雨笙面色复杂,道:“王爷之前去找安歌时,可有发现异常?”
南鹤峥回想起之前的事,道:“我知道蜇莹被跟丢后,第一时间就想蜇莹会不会回到安歌身边,来找安歌时她恹恹的,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见蜇莹确实不在这边,安歌嘴里也套不出来话,我也停留关注什么。”
“想来那时安歌已经中毒。”颜雨笙走到南鹤峥身边坐下,道:“蜇莹那时候,就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了。”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她们之前是合作关系,蜇莹为何忽然会和安歌谈崩,更不惜给安歌下那种凶狠的毒药。”
南鹤峥对安歌和蜇莹的恩怨不感兴趣,只道:“她们之间有什么,和我们无关,此番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出蜇莹的藏身之所。”
颜雨笙闻言,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蜇莹一开始来灵都的目标,就是王爷你,刚才凌宇说的模棱两可。”
“我猜想,蜇莹之外,安歌的目的就算不是王爷,也和王爷有密切关系,伊斯国不在东南西北四国内,却也有野心。”
“安歌既然不是普通的商人,保不齐就是伊斯国的少主之类的身份。”
南鹤峥自嘲的笑了一声,道:“看来我还是个香饽饽,就像那西天取经的唐僧,谁都想来吃上一口。”
“王爷被几番势力盯着,还有心思说笑呢。”颜雨笙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道:“我倒是担心一事,蜇莹既然早有预谋,那梦魇的解药,岂会轻易给。”
“你的意思,梦魇的解药有问题?”南鹤峥严肃起来:“可你不是试过,你做出来的解药,不会有问题啊!”
颜雨笙顿了顿,低声道:“蜇莹知道我的医术,就怕她给你的解药有问题,故意用来误导我。”
南鹤峥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前轻轻敲着,良久道:“我会在三日内找到蜇莹,到时候就知道解药是否有问题了。”
颜雨笙点点头:“还有,蜇莹武功不低,保不齐还会易容之术,王爷要通知下去,多加留意可疑的人。”
两人话还没谈完,门口忽然响起曾青的敲门声:“爷,有人求见。”
“谁?”南鹤峥皱了皱眉,道:“我在和颜大小姐谈事,不见。”
“是八皇子。”曾青有些为难:“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跟您汇报,知道您去公主府后,追过去却听七公主说您走了,几番打听才到这来。”
“小人瞧着,估摸着是有要紧的事,您要不先见一见?”
“叫进来吧。”南鹤峥脸色沉了沉。
八皇子南知行,颜雨笙前世就认识,不过说过的话很少,南奕铭很不喜除他自个儿以外的所有皇子,她自然不会和人有过多往来。
听到曾青的话,颜雨笙试探着道:“王爷既然和八皇子有要事相商,不如我先出去,等你们先谈妥?”
“知行不是外人,再说,你我马上成亲,没什么是要避讳的。”南鹤峥目光坦荡,真挚的看着她,道。
颜雨笙也不好说什么,倒了杯茶自斟自饮起来。
南知行一身白衣,年少明媚,哪怕外头瓢泼大雨,他身上的朝气都像是顶着三月暖阳一般。
进门先笑嘻嘻的朝南鹤峥行礼:“见过十二皇叔。”
行礼后,视线转向颜雨笙,略微的惊讶一闪而逝后,又乖巧的朝她行礼:“见过十二皇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