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傲雪道:“你即求我,他们纵使该杀,今日我也会放他们一条生路,日后我也必会杀了他们!如他们今日这种情形,其实并无恶意,而更非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亦无必死之理由,我又怎可轻易取人性命呢!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况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我又不是嗜血滥杀之人,怎会动不动就大开杀戒呢!”
狄兰眼睛眨了一眨顽皮的笑道:“南宫大哥那么我是该对你心存感激呢,还是不用感激你呢!”
南宫傲雪摇了摇头道:“自然不用心存感激!”
狄兰眼角含情嫣然一笑道:“南宫大哥自是不想我欠着你的了,当然也不想自己欠着兰儿的了,是吗?”
南宫傲雪虽不明白小女儿的心意,但见狄兰如此看着自己,说的话又颇有深意,踌躇间竟不知如何对答……
狄兰当然明白南宫傲雪是心灵嘴拙,当下又是一笑道:“南宫大哥你既然不是嗜血滥杀的人,为何江湖上都传闻,见到傲血刀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呢!弄得人人听见你的名字,都觉得如同听见了阎王的名字一般怕的要命,又是为何?”
南宫傲雪望着天上的白云,冷冷的道:“也许是我天性冷漠,不喜与人多说话,每日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加上死在我手里的,大多数都是些成名多年罪大恶极的恶徒,而且每次都毫不留情的取了这些人的性命,是以才会令人觉得我嗜血滥杀吧!”
狄兰问道:“南宫大哥那你这些年一定杀了不少人吧?”
南宫傲雪道:“应该不少!”
狄兰道:“南宫大哥,每一个人都是罪有应得吗?”
南宫傲雪道:“那是自然,每一个人都死不足惜!”
狄兰突的拍手笑道:“那我知道了,这些人为何如此怕你了南宫大哥?”
南宫傲雪道:“为何?”
狄兰道:“一方面这些人见南宫大哥比那些恶人还要凶,心中怎会不怕!另一方面这些人只怕也会做了什么坏事,被南宫大哥盯上,自问武功不及南宫大哥,是以又怎会不怕,总怕有一日也会死在南宫大哥刀下!”
南宫傲雪淡淡的道:“也许吧!”
狄兰道:“刚刚那个什么戟王的如果不肯就此离去,南宫大哥自然也不会杀他是吧!”
南宫傲雪道:“那是自然!”
狄兰道:“那南宫大哥为何如此吓唬他,你没见到他刚刚那副狼狈的模样吧!”
南宫傲雪道:“那人也是一方武林大豪,又是勿信谣言而来,对你终是一番好意!我见他武功不错,是以特意试他一试,谁知此人空有一身武功,却毫无半点男子汉大丈夫应有的血性!本欲与他交个朋友,让他将你送回狄王府,谁知……”
狄兰一听刚刚还是笑容满面,此刻不由的悲从心来,望着南宫傲雪,眼中含泪道:“南宫大哥你……你……你,竟如此讨厌我是吗?”
南宫傲雪兀自看着碧空道:“非是如此,只因此行过于凶险,怎忍心让你跟着赴险呢!一旦有些许差池,岂不悔之晚已!”
狄兰一听南宫傲雪非是讨厌自己,而是心中挂念自己的安危,当下破涕为笑,脸上尤带着泪珠道:“南宫大哥,兰儿自见你那日起,心里就早已有了决定,南宫大哥日后在哪里,兰儿就在哪里,朝夕陪伴在南宫大哥左右!”说完面色一红,心情激荡不自觉的拉住了南宫傲雪的衣袖!
要是一般的女儿家,这话完完全全不会说出口,可狄兰却不同,自小长在狄王府,被狄王爷宠的要星星不会给月亮,少了几分小女孩的矜持,多了几分直爽,是以才会在南宫傲雪面前坦诚自己的心意,不过终是女孩子,还是有几分羞涩,话一出口俏脸还是不免微微一红……
要知道,若非狄兰如此直露心声,都如南宫傲雪的性子一般,二人这段感情不免会付诸东水,最后无疾而终……
当下,南宫傲雪轻轻撰住狄兰的玉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觉两颗心却越贴越近,仿佛那一刻天地间一切事物都变得温柔多情起来……
无声胜有声,自此南宫傲雪和狄兰的情意又更深了一层……
爱情!
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那是什么,只怕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爱情!
甜蜜总是相同的,苦楚却非人人相同,实因不论是苦是甜,那种感觉都太过美好!
爱情!
绝对是人类情感中最珍贵的情感之一,并且无法替代,不然也不会留下那么多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令人心向往之……
南宫傲雪这个人,别看每日冷的像块冰,一副高高在上孤傲的模样,可当爱情来得时候,这个令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高手,竟然也会不知所措,心中喜到不知该说什么,这也许就是爱情的魔力吧!
彩蝶恋繁花,
春风暖枝桠!
日影成双对,
月下诉情话!
不忍离别泪,
愁酒心已碎!
望穿三江水,
梦中常相会!
雪舞弄梅花,
青山已披霞!
痴心永不渝,
相伴到天涯!
戟王吕飞杨骑着马一路狂奔,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心中懊悔不已,苦思如何能在南宫傲雪手中,拿回自己的尊严和名声,只是想了不知多少办法,竟没有一个好办法,心中甚是苦闷……
尊严和名声和生命比起来,到底什么重要?
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是以刚刚在南宫傲雪的傲血刀下,戟王吕飞杨选了生命,本也无可厚非!
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条,只不过戟王吕飞杨做的有些无耻罢了,为了自己活命,对自己身边的人连看都没看一眼,便独自溜走了!
其实戟王吕飞杨绝非是为了尊严和名声,而想在和南宫傲雪争斗,毕竟能在南宫傲雪手上能保住命,已足以令戟王吕飞杨名动江湖了!
实因戟王吕飞杨败得毫无骨气,而且还不顾自己的同伴自己先溜了,简直就是无耻之极,实在是令人不齿!
是以对于一心想在朝野之中大展宏图的戟王吕飞杨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
戟王吕飞杨骑着马心中自然越是懊悔就越是苦闷,越是苦闷心中就越生气,越生气脸色就越难看,好像世上所有人都欠了他的钱一般,浑然不知路上多出了三个人,仍自顾自任由马儿急奔……
突的那马发出一声长嘶,接着那马又是一声悲鸣,鲜血纷飞两条前腿竟掉了下来……
马上的戟王吕飞杨心中全在思量怎么对付南宫傲雪之事,一惊之下竟毫无慌乱,双手一按马背,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不愧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
那马去势不止,斜斜的撞在路旁的一颗大树上,发出一声低过一声的悲鸣……
戟王吕飞杨站在路的中央,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眼中全是暴戾之色看向对面的那三个人!
只见当中那人一身淡绿色华服又矮又瘦,头却偏偏大的出奇,尤其一双眼睛更是大的离谱,到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鼻子和嘴又小的离谱,硬生生挤在脸上,嘴边留着稀稀疏疏的黄胡子,手里拿着一把铁剪刀,上面兀自留着几滴鲜红的马血,笑吟吟的看着戟王吕飞杨……
左首那人身长九尺,肤色黝黑面目还算端正,只是一双三角眼不时露出一丝狠毒之意,手里拿着一把铁耙子,一身淡紫色华服就像抢来的一般极不合身,露出半截黝黑的手臂和小腿……
右首那人一身黑衣,皮肤白皙面目清秀,只是一双淡蓝色的眼中透着几分邪气,手中拿着一把犁地的锄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戟王吕飞杨!
戟王吕飞杨本就在南宫傲雪那里吃了瘪,心中一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当下怒道:“三个不要命的混蛋,为何将我的马伤了,挡住老子的去路?”
身高九尺的黑大个三角眼一瞪阴阳怪气的道:“这不是戟王吕飞杨吕大爷吗?您老人家不是去找南宫傲雪的麻烦了吗?怎么如此狼狈的溜了回来,你的那些同伴呢?”
戟王吕飞杨被黑大个当面揭短,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正欲责骂忽的想到,这三人如何知道自己的事情,莫非自己大张旗鼓的要对付南宫傲雪,惹来了南宫傲雪的朋友,故意在此刁难自己!当下压住心头怒火抬眼望去,随即又否定之前的判断,暗道:南宫傲雪绝不会有这样的朋友,那么他们挡住我是何意?
戟王吕飞杨虽心中一时猜不透三人的来意,但终究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是以反而客客气气的问道:“三位如何认识吕某的,恕在下眼拙,好像是与三位初次会面吧!”
又瘦又矮的绿衣人“嘿嘿”一阵冷笑讥讽道:“戟王吕飞杨吕大侠名动江湖,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怎会认识我们三个山野莽夫,是吧老二?”
身高九尺的黑大个戏膩的笑道:“大哥说的极是,戟王吕飞杨吕大侠不光戟法天下无双,听说最近几年又练成了一种绝世神功,老三你可知道是什么绝世武功吗?”
肤色白皙的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二哥这是考我来了,戟王吕飞杨吕大侠的绝世武功,江湖上但凡有耳朵的人谁不知道,谁又不对吕大侠心生敬仰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