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嘿嘿一阵冷笑问道:“你小子真的不知我为何打你?”
大丁道:“晚辈的确不知!”
青衣老者道:“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看不惯你小子那副得意的模样!”
大丁心念电转,立时明白自己为何会被青衣老者打了两个耳光,定然是自己刚刚讲到暗害龙飞云之事,不自觉的露出得意之色,惹的青衣老者厌恶,才会遭此无妄之灾!
其实此事原也怪不得大丁,只因暗害龙飞云之事,乃大丁生平最得意之事,复述之时不免露出得意之色,非是大丁故意为之!
但凡,人谈到自己生平得意之事,不免都会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此乃人之常情,本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大丁哪里明白,他这一番话却着实触碰了青衣老子的痛脚!
灰衣老者见青衣老者还要说话,立马开口打断,看着大丁问道:“这么说你小子也是诸葛帮的人,为何诸葛帮的夫妻肺片还要杀你?”
大丁道:“晚辈揣测,定是他们见晚辈追寻龙飞云下落不力,又见我生出叛逃之心,才会痛下杀手已绝后患!”
灰衣老者道:“你小子此言甚是有理,可见龙飞云他们几个老江湖栽在你手上也算不冤,谁让你个王八蛋心机深沉,偏偏长着一副老实模样!”
大丁知灰衣老者表面似在夸自己,实则却是讥讽自己心肠毒辣,自然无法反驳,只好尴尬的一笑!
灰衣老者笑了一笑道:“你小子若要我救你,从此刻不许再有半句虚言,否则老子立时离去,任你自生自灭!”说完,捡起地上的纸包,打开给大丁四肢的伤口上了金疮药!
青衣老者似乎怒气仍然未消,厌恶的看着灰衣老者给大丁上完药后,问道:“你小子可知诸葛帮帮主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模样?是男是女?今年多大年纪?武功如何?”
大丁尴尬的笑了一笑答道:“帮主的模样晚辈从未见过,不过晚辈可以确定的事,帮主的的确确是个男人,至于帮主多大年纪,由于晚辈在帮中职位太低,连帮主的模样都未曾见过,自然无从得知,帮主的名字晚辈更是不知!不过晚辈猜测帮主的武功必然极高,不然夫妻肺片这样的高手,怎会甘心被他驱使!”
青衣老者不满的骂道:“你小子的话不尽不实,说了半天他奶奶的一句有用的话也没有,你小子莫要拿老子当三岁小孩耍弄,惹急了老子,老子立时取了你的狗命!”
大丁脸上瞬间冷汗直流,哆哆嗦嗦诚惶诚恐的道:“晚辈已落入今日这般田地,怎还敢欺瞒二位前辈,实因晚辈的确不知!”
青衣老者道:“连龙飞云那蠢蛋都被你小子骗了,谁知你小子会不会骗老子!”
大丁道:“两位前辈今日救了晚辈,自然就是晚辈的再生父母,晚辈如何还敢欺瞒两位前辈!何况两位前辈目光如炬,晚辈若是有半点虚言,岂能瞒过两位前辈法眼!”
大丁料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自己如此厚颜无耻卑躬屈膝的拍两人的马屁,纵然二人心中有些许怀疑,当然也不会再对自己恶言相向!
谁知,青衣老者并不买大丁的帐,鼻子一哼冷笑道:“老子可没本事生出你这种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儿子,你小子也不用拍老子的马屁!老子是目光如炬也好,愚笨傻楞也罢,都与你小子没有半点关系,免得玷污了祖宗!你小子只需老老实实的回话就行,老子自然不会为难你!”
大丁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任他如何厚颜无耻,被青衣老者当面斥责,脸上也不免露出尴尬之色,当然更不敢露出半点不悦之色!心中却暗骂道:死老鬼,老子今日虎落平阳,为求活命才不得不委曲求全!若是往日,死老鬼敢如此出言不逊,老子不害得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老子定然将姓名倒写!
灰衣老者见青衣老者话中句句夹枪带棒,眉头一皱轻咳一声道:“既然你小子没见过诸葛帮帮主的模样,怎会知道他是男人,而非女子?”
大丁道:“晚辈其实一直都被安排在外,只是初入帮时,曾蒙帮主召见,那时晚辈排在队尾,远远见到帮主一身男装带着黄金面具,说话声音雄壮高亢,自然绝非女子!”
灰衣老者点了点头,目中露出嘉许之意问道:“这么说,你小子定然知道诸葛帮的总坛在什么地方?“
大丁面露难色沉默不语,眼中甚是惶恐,似乎心中犹豫不决难以决断,不知如何回答方好!
青衣老者眼见大丁犹豫不决的模样,料定大丁不肯实话实说,目光一寒冷笑道:“你小子刚刚花言巧语,没有一句实话!你既蒙诸葛帮帮主亲自召见,想必一定去过诸葛帮总坛!你小子若是不肯实言相告,我们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不过当然也不会再帮你!”
些许,大丁才苦笑着道:“晚辈明白两位前辈定然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我的确不知总坛到底在何处?”
青衣老者骂道:“放屁!简直就是大放狗屁!你小子既然去过总坛,为何还会不知总坛在何处?”
大丁急道:“前辈有所不知,这才是晚辈的为难之处,按常理推之,晚辈既然曾去过总坛,自然应知总坛的所在,但晚辈却又的确不知!”
灰衣老者淡淡的一笑道:“你小子的话虽不尽不实,不过我还是信了几分,莫非诸葛帮召见你们时,还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大丁眼中一喜,拼命点着头道:“前辈所料不差,这也是帮主最厉害的地方!帮主召见我们时,来去共用了十天左右,去时五天回时五天,我们在总坛待不过半个时辰就被送出!不然为何我会不知总坛的所在,全因一路上黑纱蒙面,一直不知身在何处,确实无从得知!”
灰衣老者道:“那将你们带入总坛之人,你总应识的吧?”
大丁摇了摇头道:“来接我们的人也都黑纱蒙面,令人无法窥其真容!不过晚辈猜测,有两个人必然知晓总坛所在,两位前辈只需擒住他们二人,定然可知总坛所在!”
青衣老者哈哈一阵大笑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心狠手辣存心不良,这个时候还敢用此借刀杀人之计,老子的确有几分佩服你小子了!你小子说的那两个人定然是夫妻肺片他们二人,是吧?”
大丁的确心中存有借刀杀人之意,有为自己报仇雪恨之心,但却无半点说谎之意!
只因大丁明白,今日能否得脱大难,当然离不开面前这两个人,是以哪敢还有半句欺瞒!
大丁见青衣老者对自己生出疑虑之心,心中哪能不急,立时辩解道:“此事晚辈却有借刀杀人报仇雪恨之意,但晚辈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以晚辈在帮中的职位,机密之事不知亦属实情,夫妻肺片夫妇二人却是不同,他们在帮中地位超然,只有帮主才能驱使,他们自然会清楚总坛所在何处!就连晚辈与他们二人同在诸葛帮,今日也是首次与他们碰面,不然晚辈怎会半点提防之心也没有,落得这般下场!”
灰衣老者和青衣老者两个人同时望着大丁的眼睛,见他眼中毫无半点作伪之色,二人顿时一言不发,陷入沉思之中!
些许,灰衣老者笑了一笑道:“此事我们信你,不过你今日落的这般模样,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不可再存怨恨之心,日后更不可生出害人之意!一会我们带你离开,给你找处隐秘之所留些钱财,伤好之后退隐江湖,兴许你还能留得一条性命!”
青衣老者怒气冲冠目光一寒骂道:“死老鬼,这小子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你不会真要救他吧!你奶奶的,你个王八蛋是不是得了失心疯,才会如此胡言乱语!”
灰衣老者不怒反笑道:“死老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小子如今四肢俱残,你就杀了他又有何用!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小子如今这般模样,即使伤势大好,日后也再不能作恶,何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重新做人!”
青衣老者心中着实不满,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道:“死老鬼,你个混账王八蛋,偏偏喜欢做烂好人,即使我们今日救了他,难保他日后不会再落入诸葛帮手中,我们他奶奶的总不能为了这个王八蛋,什么也不做,整日照看这个猪狗不如心狠手辣的畜生吧!”
灰衣老者微微一笑道:“死老鬼,我何时说过让你每日照看他了!我们只需给他找个隐秘的地方,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一切只看天意如何!这小子若是再落入诸葛帮手中,只能说这小子他命该如此,怨不得任何人!”
青衣老者虽心有不甘,但见灰衣老者执意如此,以他对灰衣老者的了解,自然明白争不过他,无可奈何的骂道:“死老鬼,我就知道你个王八蛋只会做烂好人,老子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会有你这种混蛋朋友!”
大丁一直没敢插嘴,直到见灰衣老者说服了青衣老者,才将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放进肚子中!
蓦然,大丁对灰衣老者心中突然生出熟悉的感觉,脑中不由自主的蹦出一个人的脸,那张脸总是带着自信温暖的微笑,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总是充满了希望!
想到这,大丁心中暗道:一定他!一定是他!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