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残阳如血,静静地悬挂在天空西方的地平线上,俯瞰着整个世界。
宁静而温暖。
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上,微微枯黄的青草在暖风的扶持下,来回摆动着身姿,宛如一群热情的姑娘,在召唤着来自远方的客人。
与平原接壤的是一片同样不着边际的沙漠,满地的黄沙在夕阳的衬托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耀眼夺目。
偶尔一阵晚风吹过,一粒粒黄沙就变得好像是一个个顽皮的孩童,在傍晚的暖风中肆意追逐打闹,掀起一阵阵涟漪。
那尘土飞扬的景象与宁静妙曼的平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同样让人情不自禁陶醉其中,流连忘返。
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如此别致却又截然相反的两种景致,它居然能让它们毫无违和感的融为一体。
放眼望去,不论是平原的唯美,还是沙漠的狂放,皆一览无余,让人尽收眼底。
最不可思议的还是那一座横跨平原与沙漠、气势宏伟壮观的城池,金碧辉煌的城池犹如一方雄狮,傲然独立在平原与沙漠接壤的地方,让人望而生畏。
城池占地约摸有上百公顷,一半横跨平原,另一半却深入沙漠。
与城池相连接的是平原中央的一条宽阔通达的央央官道。
就在这时,两匹红棕色壮硕神骏的快马自平原中央的官道上由远及近,飞奔而来。
两匹马儿齐头并进,并且都跑的很快,但却很稳,一看便知这两匹快马是不可多得的良品神驹。
两匹马儿的背上各自驼负着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影。
待马儿跑近了才看清他们的面容。
居然是一中年一青年。
两人一胖一瘦。
来人正是聂东来与穆桂天,此时的聂东来早已把龙泉剑束在后背。
“吁!”
不大一会儿,两匹汗血宝马便驼着他们二人来到了城池跟前,两人同时收缰勒停胯下的宝马,然后一左一右迅速跳下马背。
聂东来抬头打量了一番城池,只见城池门口两排面目冷峻的带刀侍卫整整齐齐的列队而立,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也不带任何感情,似乎城池前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在他们眼中皆如草木一般。
城池的城墙足足有数十丈之高,一眼望去,犹如天堑,高耸入云,单单城门就足有两三丈之高,是由两扇古铜色的巨门组合而成,城门上方是一块金黄色的巨大牌匾,牌匾上烙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圣铉城。
他不由惊叹一声,道:“好雄伟的城池!”
这的确是他自从下山以来,见过的最为壮观的城池,没有之一,就连那繁华无比的长校镇都都比上这座城池壮阔。
穆桂天则一点也不吃惊,仿佛早已司空见惯,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城池一眼,只是抱怨道:“终于到了,这两天可真的是累死天爷了。”
聂东来顿时一阵无语,道:“胖子,这便是你给我说的圣铉城?”
穆桂天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没看到那上面三个字吗?”
说着他还伸手指了指城门上的那个巨大牌匾。
聂东来道:“看是看见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世上居然会有如此雄伟的城池。”
穆桂天翻了翻白眼,不屑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坐井观天?世界如此之大,这又算得了什么?”
聂东来问道:“难道你还见过比这更雄伟的城池?”
穆桂天道:“何止是见过,你也不看看天爷我是谁?”
聂东来将信将疑,道:“胖子,你该不会是在吹嘘吧?”
穆桂天道:“切,天爷我有必要跟你吹?不光是我,你不也是……”
话还没说完,他便停了下来,然后看着聂东来叹息道:“唉,算了,天爷我跟你说了也是白说,反正你已经失忆了,不知道也算正常。”
聂东来一怔,突然盯着穆桂天问道:“胖子,你似乎了解我的过去?”
穆桂天突然脸色一慌,不过很快便被他掩盖了过去,干咳一声,道:“天爷我怎么会知道,我只不过是从别人那里听来了一些只言片语而已。”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假话,他所知道的关于聂东来的一切,的确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聂东来依旧盯着他,道:“胖子,你没有骗我?”
穆桂天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牵强一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骗你呢?”
聂东来无奈,只好收回目光。
尽管聂东来有一种很强烈嗯感觉,他总觉得穆桂天似乎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而且好像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不过穆桂天不说,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他总不能拿剑架在穆桂天的脖子上逼他说吧,他自己又跟穆桂天没有任何仇恨,他下不了这个手。
穆桂天似乎害怕他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连忙道:“走吧,咱们先进城再说。”
说着他便牵着马走在前面带起路来。
聂东来点点头,只好跟在他身后向城门走去。
“站住!”
两人刚走到城门口,便被一个手里握刀、侍卫打扮的汉子挡了下来。
聂东来眉头一皱,刚想说话,穆桂天就率先开口了。
“有事?”
他随意扫了一眼那汉子,吊儿郎当的问道。
“入城费用,每人一锭银子!”
握刀汉子一脸傲慢的说道。
穆桂天噗笑一声,道:“天爷我怎么不知道过圣铉城还有这么一个规矩?”
握刀汉子随意瞥了一眼穆桂天,便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穆桂天道:“你莫不是在假公济私吧?”
握刀汉子一听,顿时大怒,指着穆桂天厉声道:“放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只见他一使眼色,周围的侍卫们顿时一拥而上,把聂东来与穆桂天围了起来,一脸的不善。
引得路人纷纷指指点点。
“这两人是谁啊?连守城侍卫也敢得罪?”
“谁知道呢?不知道又是哪来的两个愣头青。”
“就是,得罪了守城侍卫,以后看来是要遭罪了。”
“那人不是侍卫长刘昊嘛?他可是出了名的心黑手辣啊,凡是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谁说不是呢,守城侍卫现在圣铉城是越来越嚣张了。”
“哼,一群吃软怕硬的家伙!”
穆桂天刚想发作,聂东来便抬手把他拦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两锭银子递到握刀汉子面前,笑道:“不好意思,官爷,我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官爷能够网开一面。”
聂东来不是怕这些侍卫,只是初来乍到,他不想无缘无故的惹麻烦,尤其是把穆桂天也牵扯到其中。
而且从刚刚众人的议论声中,他已知道这名名为刘昊的握刀汉子也不是一个善茬,在没有得知他的底细之前,他还不想开罪这些侍卫,毕竟他们是以官方的身份入驻在此,并且他此次下山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寻自己的身世与亲人。
他不想节外生枝。
握刀汉子悄无声色的收起银锭,拍了拍聂东来的肩膀,道:“还是这位小兄弟懂事!”
说完,他又把头转向穆桂天,阴阳怪气的说道:“以后罩子放亮一点,并不是什么人都是你能得罪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