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轩和秋葵带着一众侍卫,将压在荣珹身上的树干搬开。
看见燕洄毫发无损,秋葵吓得差点腿软。她长舒一口气:“幸亏王爷来的及时,可吓死奴婢了,要是王妃真出了什么事,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燕洄自己也是心有余悸,看着荣珹利索的身手,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这个男人眼睛好的差不多了。
“这位是?”燕洄注意到魏轩在旁边,对荣珹问道。
“这是本王的挚友,魏轩,魏家二公子。”荣珹解释道。
魏家是大魏一个及其特殊的存在。
他们家族大部分人,在朝中并没有特别重要的官职,但却可以世代袭爵,保后代荣华昌盛。
据说祖上以血肉之躯,辅佐开国皇帝打下江山,几次三番救了荣家人的性命。君王感恩,特意魏作为国号。
后代又被先皇看重,委以重任。哪怕是当今的皇帝,也是时常提携着魏家。
用位极人臣形容魏家丝毫不过分。
“原来是魏公子,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龙凤之姿。”燕洄连连道谢。
“王妃才是女中豪杰,令在下钦佩不已。”魏轩拱手,“王爷,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就先行一步了。”
今日是花灯节,晚上他们夫妻二人定是要郎情妾意一番,他一个外人留在这,实在是不合适。
眼看天色渐暗,花灯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秋葵也被阿无强行拖走。
二人手拉着手,漫步在盛京大街上。
平日里要操心忙碌的事情太多,这一静下来,倒令人有些不适应。
“我喜欢这样男耕女织的平淡生活。”荣珹淡淡开口,双眸却深情的注视着燕洄。
他放下了自己一贯的骄傲,没有用“本王”二字自称,在燕洄面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燕洄小小的心里多了一个人。
从最开始的不了解和不在意,到现在见他一面都要悉心打扮。
前世从来不知什么是情爱的冷漠毒医,第一次感受到了恋爱的滋味。
“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一个问题。”抬起眼眸,直视着荣珹,突然道。
荣珹没说话,却眨了眨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从前并不认识我,却为何对我这么了解?”
荣珹刚想开口,却被烟花炸开的声音打断了。
“快看快看,前面在放烟花!”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
街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起来,人流攒动,烟火震耳欲聋。
燕洄只能看见荣珹在光照下,一张一合的煽动者嘴唇,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嘭——”
一朵红色的烟花炸开,荣珹的脸被映照成粉红。
燕洄踮起脚尖,搂过他的脖子,将一吻轻轻落在那喋喋不休的唇瓣上。
“啰嗦!”她假意凶道。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了荣珹。
男人内心早已按捺不住,积攒了多年的情感一并爆发。
他霸道的反客为主,紧紧地搂着燕洄的腰肢,对着那一点丹红啃了起来。
……
花灯节这日是不会宵禁的,但是过了戌时,街上的人群渐渐散去。
二人手拉着手往王府方向走着。
路上途径魏家的府邸,燕洄好奇不已,荣珹跟她解释起来。
“魏家在我朝地位特殊,可以见君王而不行礼。也正是这个原因,魏家老祖宗立下规矩,要低调行事,不得在府邸门前挂着“侯府”二字的匾额,才挂以“魏府”。
燕洄大致明白了。
但实际上这看似普通低调的两个字,也是先帝亲手提上去的,可见皇室对魏家是极为重视的。
“还有一事,差点忘了交代于你。明日赵王班师回朝,宫中设宴,届时你与我要一同前往。”
她点头,默默记在心里。
第二日傍晚。
誉王府的车马早早到了魏宫。
其他各家,也都陆陆续续停在了宫门外。外臣入宫不允许乘坐车辇的,但魏家却是个例外。
一家人乘着皇帝派来的车马,畅通无阻地入了内宫的门,直到殿前才停下来,引来周围不少人的羡慕。
司徒家的马车也早就到了,司徒寻菱看着那辆畅通无阻的马车,不明所以。
“那是皇帝亲自派去接魏家公子的。”司徒将军给女儿解释道。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按照规制,天子在北,臣子南面而坐,左尊右卑,左列席位是给王爷和功臣准备的,燕洄应和誉王府众人一同坐在席下左列第二位。
但是燕洄又被太后破格带到了上席,依坐身侧。
“宣,赵王晋见。”大太监高声道。
黑压压的一群身穿盔甲的将士进了大殿,为首是一个精瘦有络腮胡的男人
“臣荣天瑞,携诸位将士,击退西域异邦人数百里,凯旋得胜,特此回朝复命。愿守山河万里,保我大魏昌盛,陛下万岁万万岁!”
“好!不愧是我大魏的虎将熊兵!给赵王赐座,赏!”
皇帝大悦,拍着案几,投以喜悦的目光,然后左手举起酒壶。
“来,众爱卿举杯共饮,敬咱们的大功臣一杯。”
荣珹弯起一抹好看的笑,抬头举杯示意燕洄。
他举止得体,优雅倜傥,看得燕洄心里小鹿乱撞。
燕洄一饮而尽,随后不好意思低下了头,避开荣珹的视线。
余光却突然扫到一个人,有些眼熟。他坐在赵王和荣珹的后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人察觉到了燕洄的窥视,突然抬起头和她对视上了。
燕洄心里一愣,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