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当然信。”淑媛立刻表示。沈念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说假话。而且,自从和沈念相识,沈念就没跟她说过谎。
这种事,一般就是要撒谎,也是反方向来的吧, 假装这荷包不是他绣的这样。
淑媛就将荷包要过来,又仔细地看了一回。
不得不说,沈念这荷包绣的是真好。淑媛就很稀罕。
“九哥,这个能送给我吗?”淑媛笑着问。
这本来就是沈念绣了给淑媛的。他不至于真的跟淑媛做比较,就来绣这些东西。当时做荷包的时候,就想着是给淑媛的,所以额外用心。
但是淑媛这么问了,沈念反而显得有些不愿意。
“九哥,就送给我吧。我以后也有荷包戴了。这荷包,真好看。我太稀罕了。”淑媛真切地表示着自己的喜欢。
沈念就很开心:“你要是这么稀罕,一定想要,那就给你吧。”还是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也就只有在淑媛面前,沈念才会有这么别扭的样子。
“太好了。”淑媛笑。
“别跟人说是我做的。”沈念还是有些别扭地嘱咐。
“嗯。”淑媛点头,然后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九哥,把你手给我看看。”
“看我手干嘛?”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将一双手都伸向了淑媛。
淑媛捧着沈念的手仔细地看,果然在指肚上发现了针眼。比她当时做荷包的时候少了些,但显然沈念做这荷包,也并不容易。
何苦呢,淑媛心里更加打定主意,要好好地爱护这个荷包。
“九哥,你是原来就会?还是现学的?”淑媛问。
“当然是现学的。我原来会这个干吗!”沈念白了淑媛一眼,但还是任由淑媛捧着自己的手。
“九哥,你也太神了吧。”淑媛立刻拍起沈念的彩虹屁来。“我万万不如九哥你。九哥,往后咱俩再有啥针线活,就你做呗。”
“好……好什么!”沈念冲口而出一个好字,然后才反应过来淑媛说的是什么。“你还打算往后让我做这些?你说实话,是不是还打算往后这种活计都是我替你做啊?”
“不敢、不敢。九哥我开玩笑的。”淑媛忍俊不禁。
两人笑闹了一阵,就有服侍的人进来禀报,说是饭已经准备好了,当然也包括了淑媛提供的那两道菜。
沈念让淑媛留下来和他一起吃饭。
因为要尝菜,淑媛也就没有推辞。
饭菜就摆在沈念平时吃饭的一个小厅里。从书房出去,顺着抄手游廊,穿过一道月洞门,再走上十几米的夹道,就到了。
淑媛提供的两道菜,一道是蚂蚁上树,另一道就是鸭血粉丝汤。和山珍海味不搭界,都很家常,但同时也都很美味,尤其是对没吃过粉条的人们来说。
沈念两样菜都吃了两口,就说好吃。
淑媛也尝了尝。
沈念家的厨子手艺极好,两道菜几乎都做到了极致。
“九哥,你要是爱吃,我明天再送些给你。”淑媛就说。
“好。”沈念点头,他也没和淑媛客气。然后他还低声咕哝。“我堂堂世子,都给你绣荷包了。你当然得供着我吃的。”
“九哥,你说啥?”淑媛没听清楚。
“没什么。挺好吃。”沈念正色道。
“这粉还有很多其他的吃法。等我慢慢地写给你,让你厨房做给你吃。嗯,暂时别往外面传就好。”
沈念答应了。
在沈念这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吃过饭,沈念又看着淑媛写了两张大字,然后两人又谈了一会制粉作坊的事,还是淑媛看着时间不早,提出要回家了。
丁管事亲自送了淑媛到树林外,回到宅中就来拜见沈念,说有事商量。
沈念潜居乡间, 一直都是丁管事陪伴,而且这丁管事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人,不仅办事练达, 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因此沈念待他与别人不同。
对于丁管事的话,沈念都肯认真听取。
“……这样新鲜物事,该送些回上京给王爷尝尝鲜。这也是小爷一片拳拳之心,王爷必定非常欢喜。……年节各府间来往,作为节礼,也显得体面。”丁管事让沈念多跟淑媛要些粉。“还有表小姐那里,也该备上一份。”
沈念想了想,就轻轻点头:“庆丰的出产,应该很快就会传到上京。咱们两府,总该先人一步。”
倒是并不提孝顺这样的话。
丁管事也不深究, 见沈念认可了这个主张,就回禀说两千两银子已经准备妥了, 淑媛什么时候来拿都可以。
“再多准备些。”沈念就又交代。他不仅要给淑媛钱建作坊,还要做淑媛作坊的第一个大客户。
……
淑媛回到家中,就看见宋德山回来了。她本就心情极好,见到宋德山更加高兴。
“五叔回来啦!”淑媛就扑了过去。
宋德山赶忙将她接住。
旁边宋老太太和夏氏就都数落,说叔侄两个人没正行,老大不小的了,往后得注意。
叔侄两个都笑,并不往心里去。
“刚才干啥去了。我都想去找你了。”宋德山问淑媛。
“我去找沈念去了,谈了点儿事。”淑媛故意神神秘秘地,说要过些天才肯告诉宋德山。
宋德山听淑媛提到沈念,就把淑媛带到一边,低低的声音跟她说话。
自从知道淑媛和树林中大宅里的人有交往, 而且还很密切,宋德山就用自己的渠道在打听关于沈念的事。
“……可不是寻常富户,也不是寻常官宦人家。周家算厉害了吧,是皇亲,周恕少爷的父亲如今还做着礼部尚书。 可要是比起这个沈家来,也要退出一箭之地。”
“那沈念家到底是做啥的?”淑媛就问。她如今也知道了,当今的皇帝就姓沈。难道沈念的沈,就是皇帝家的沈。
“你还就猜对了。”宋德山就说。
“啊?”淑媛只是随便一说,其实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所以难免有些吃惊。“沈念,他不会是皇子吧?”
“和皇子也差不多了。”宋德山如此这般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淑媛。
大梁国开疆扩土的时候,难免就有征战。开国皇帝的亲弟弟在战场身负重伤,因此在这里秘密建了座宅子养病。
那么现在能够在这个宅子里以主人的身份居住的,应该就是这位亲王的后裔。
“也可能就是亲戚,远房的亲戚啥的。”淑媛却说。
淑云和小存孝都猜测过, 沈念还可能是那个灭门惨案的遗孤,后来被亲戚家给收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