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拉着钟沫跑出了往生堂,在珍宝斋门口的大街上还遇上了一个熟人。
“好巧呀,香菱,没想到在这遇上了。”胡桃朝着香菱打了个招呼。
香菱回头,看见了胡桃和站在胡桃旁边的钟沫,虽然钟沫的身形发生了变化,但外表却没有多少变化。
“你好呀,胡桃,这位是?小沫吗?”
“我都还没说呢!香菱你怎么就知道她是钟沫的!你看这身高,这体型,完全对不上对不对?”
香菱笑着说:“因为大师傅曾经和我说过小沫的事情啦,所以对小沫的神奇我还是有所准备的,啊!对了,我今天还要去找大师傅学习枪法呢,老爸说等我枪法学成,就答应我外出游历啦!小沫,胡桃,我们下次再聊!”
看到香菱一溜烟的跑开了,胡桃的神情居然略显沮丧:“切,没趣,怎么感觉到像是只有本堂主一个人没蒙在鼓里一样,算了,还是办正事吧!”
胡桃带着钟沫来到城门口边上的集市,买了一些简单的家常菜,然后又领着钟沫来到了一户看起来十分破旧的人家门口,敲响了门。
“年华阿姨!今天我带我的朋友来看你啦!”
不一会,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妇人,从妇人身上,钟沫能够感受到那股迎面而来的不舒适的感觉。
“是胡堂主呀,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没事的,年华阿姨,你身上的这种病,我们往生堂一定会帮你想办法治好的!”
“那你和你的朋友先去里面坐一会吧,阿姨去给你们准备饭菜。”
“谢谢阿姨!”
胡桃拉着钟沫来到房间内,直到看不见了华年的身影,她这才小声的对着钟沫问到。
“怎么样?小沫,看出什么来了吗?”
钟沫点了点头:“我能看到一股黑气缠绕在年华阿姨的身上,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这是怎么回事?”
胡桃难得严肃的点了点头。
“我们往生堂一般把它叫做,业障缠身。被业障缠身的人,几千年来往生堂都没有拯救他们的办法,只是知道他们大都会枉死,并且在死后很容易就产生怨灵,所以我们往生堂一般只能时刻监视着他们,在他们离去的第一时间内清除他们的执念,送他们前往边界之地。”
钟沫回想起钟颖身上和铜雀镇压的那股气息,虽然和年华身上的略有不同,但其本质却是一样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确实有可能解决年华阿姨身上的问题。”
但就在此时,年华却突然端着菜进来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胡堂主,可以不治吗?”
胡桃惊讶的看着年华:“什么意思?年华阿姨,你不要命了吗?”
“但是我感觉我现在挺好的呀,胡堂主,除了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以外,身体也硬朗了不少,上山采药或者是去码头帮忙干活赚钱都轻松了不少。”
“那只是表象!年华阿姨,业障缠身虽然会暂时的强化你的身体,但等到你无法忍耐的时候,你会死的!”
年华只是笑了笑:“但无论有没有业障,人无法忍耐的时候,都会死不是吗?胡堂主。”
“可是……”
年华打断了胡桃的话,对着她说道:“没什么可是的,胡堂主,我需要钱。我也不傻,我知道业障缠身的人会有什么下场,但是我没得选,一弦和一柱考上了望舒城最好的学堂,这是好事,我不想他们和我一样,以后只能靠卖体力维持生活。”
“我也感谢堂主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如果可以的话,由你来送我最后一程,我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
作为垄断了整个璃月几千年来白事的往生堂,或许胡桃一辈子也不会感受到需要钱是什么感觉,见胡桃哑口无言,这时的钟沫才开口说道。
“年华阿姨,你会记账吗?”
年华有些奇怪的看着钟沫,从一开始钟沫就没有说话,她还以为这个小家伙也会和胡桃一样劝自己,没想到她开口居然是问这个。
“怎么突然问这个?因为要经常清算药材,所以一些简单的计数我还是会的。”
“那就好,最近七星要为铜雀仙人新修庙宇,现在庙内只有一位老婆婆,一个老人家管理一个大庙自然是很吃力的,所以我想还需要一位庙祝来帮忙,就是不知道年华阿姨有没有兴趣呢?当然了,作为七星修建的官方建筑,年华阿姨自然不用担心薪水问题。”
年华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吗?我可以吗?”
钟沫把凝光给自己的玉佩拿了出来,那是代表着自己特殊身份的东西,代表着她是天权凝光的暗星。
“是的,就凭这个。”
对着躺在地上的年华,钟沫收回了自己刚刚覆盖在她额头上的手。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吧,今天晚上,年华阿姨你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至于剩下的业障,还要分几次才能清除干净。”
因为刚刚净化过铜雀所镇压的业障,现在的钟沫灵魂还处于疲惫状态,她不能冒险过度的净化年华身上的业障。
“谢谢你,钟沫大人。”
“不用这么见外啦,年华阿姨,如果可以的话,叫我小沫也是可以的哦。说起来,在望舒城的时候,我和一弦一柱还经常一起玩呢。”
离开了年华家,胡桃和钟沫走在大街上,胡桃看起来明显有些高兴。
“看来年华阿姨应该是没事了,这就是仙人的手段吗?真羡慕啊,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呢。如果是我的话,最多只能做到让年华阿姨的灵魂安息了吧。”
“人的生命就是这样脆弱,所以才有那么多对死后的幻想吗?”
胡桃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当初,当她独自一人抵达边界之地,妄图寻找到爷爷的灵魂,但哪里的灵魂却告诉她。
【这可是拥有遗憾和怨念的魂灵才会来的地方,老胡头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没有遗憾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