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医学院曾在2016年通过分子分解实验证实了人体经络真实存在的理论,经络一说在那之前一直处于争辩之中,虽然黄帝内经中有过类似记载,以致数百年来中医神疗法一直被捧入医学神坛,但因为一直缺少实证,不被国际医学认可,直到2016年的分子解剖实验,证实人体除了血管和细胞,还有一种神秘的存在:经络;只是令人惊奇的是经络不能解剖,一但解剖,就不复存在,从此,黄帝内经和道德经再一次被送上神秘之坛。
这次实验的最重要的意义不只是让国际医学重新重视中医,同时被人们推上研究方向的还有另一种东西:练气,如果经络和穴位存在,那么以气运穴是否有存在的可能,一时间,华盛顿学者开始组织一大批爱好者开始研究中国的分类传说:内功。
后来由于量子力学的推进,这个方向又不了了之。陶方此时想到那次的新闻,记得当时在学界持续了一年之久,估计是当时确实缺乏理论佐证,玄学论最终被淹没在潮流中。 两人一左一右抓着陶方的胳膊,脚尖轻轻点地,飞驰于夜色中;尽管光线暗淡,却丝毫不影响两位高手的视力,陶方只觉耳边呼呼风声,迎面丝丝凉意,呼吸还算畅快,那速度不压于骑在摩托车上。
轻轻落地,陶方顿觉身体轻轻一颤,好在没有呕吐之感,不过即使如此,如果一直以那样的速度再跑一会儿,估计陶方也是受不了。
“这里已经远离叶家势力范围了,我们就在此地安顿一宿吧,明天一早再上路。”陈长老走上前,轻轻推开破旧的木门。
陆长老四周打量了一番,也是同意地点了点头,拉着陶方的胳膊走了进去,陶方走进木门,略一打量,这是一间失修的破庙,木门破旧不堪,门顶还有几处已经被早蛀得开出几道三寸的口子,估计如果刮风下雨庙内也会受潮;庙内满地干草,伸手感觉之下还算干燥,看来因为最近很少下雨,陶方暗松了口气,好在睡觉不用受潮,不然长一屁股疮就不美了。
陈长老看了看陶方苦瓜般的表情笑道:“小兄弟,今晚就委屈你在此将就一晚了。” 陶方虽然有些不愿,不过对这姓陈的倒是颇有几分好感,方才若不是姓陈的,怕是自己的小命就要栽到姓陆的手上了,见陆长老站在门口不停观望,说道:“陆兄放心,此处方圆一里之内并无人。”
陆长老轻轻点了点头走过了盘腿坐下:“不过还是小心为妙,等会睡觉还是不能睡得太死。”说着关上庙门,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堆火,三人就围着火堆盘膝而坐,陈陆二人闭目养神,陶方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显得格外安静。
不知坐了多久,陶方实在觉得困了,上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也管不了许多,倒地睡去,睡梦里感觉自己好像躺在一片温香软玉上,身下是白白的褥子,床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鸡鸭肉,还有美酒,陶方咽了咽口水,正要饱餐一顿,突然一阵叮叮的碰撞声响传来,陶方一惊,强行忍住饥饿,用力睁开双眼,伸手触碰过处,是一堆干草,人还是在破庙,原来只是一场梦;转眼一睢,陆陈二位长老却不知所踪,庙门的那扇木门半掩着:难道出事了?
陶方噌地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稻草,快步走到门口,夜色中,叮噹之声夹杂着阵阵火光,刀剑相击之声,借着火光,陶方勉强看清四个黑衣人正缠斗在一起,打得不相上下,其中两人从身形上陶方还能分辨出就是陈陆两位长老。
“难道有人夜袭?莫非是叶家的人追到这里来了。”陶方暗道。 四人依然缠斗,不过看陈长老却似并未尽全力,手中的青竹杖并未尽全力,只是尽量以轻微的力道巧妙地化解掉对方的剑招;反观陆长老却没他这般风度,虽然没有明显攻势,却在防守中藏中攻势,和他交手的黑衣人剑招明显有些凌乱。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和陈长老交手的黑衣人似乎听到门口有动静,脚尖一点,身形如燕子般避过陈长老的一击,剑尖一滑,直朝破庙门口刺来;陶方大惊,你们两个打得好好的,不要殃及池鱼啊,正欲躲进门里面去,可那黑衣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只感觉眨眼的功夫,一阵寒意袭来,那柄利剑已到了眼前,陶方闭眼等死,心里却在诅咒姓陈的:好好的跟人家打什么架啊,害老子又要交待在这里了,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闭着眼等了十来秒,发现并没有疼痛感,陶方这才试图睁开眼,发现四人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站在自己面前,方才拿剑刺向自己的黑衣人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自己,陶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在还在,没有伤口,看来小命是又保住了。
这世上有的人就是这样,快死的时候就怕得要命,一旦保住命了,就又开始飘了,陶方这才开始打量起这个黑衣人来,虽然黑巾掩面,但那一对细柳粉眉下的乌黑眼珠透着雅和神秘气质,尽管在黑夜,陶方依然可以断定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
“陈叔叔,原来他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一阵银铃般地骄笑声传来,那声音听着像是猫爪在脚板的伤口上挠过一般,痒而舒坦。 陈长老收起竹杖,轻轻敲着她的头:“青儿,你总是这么调皮。”
少女生气地哚着脚,刷地折下黑巾,嘟起粉嘴生气道:“真不好玩,每次都被陈叔叔一下子就识破了。”
“有空把你的剑招练好一点,陈叔叔就没那么容易识破你了。”像是想起什么:“这次是不是又是趁着帮主不在偷偷溜出来的?”
少女生气地娇声道:“才不是呢,这次是我爹命我…………和二师兄亲自来接应你们的。”说着斜眼暗指了站在一边的同伙。
陈长老朝她目光所指的方向看去,黑衣人见师妹都把自己捅出来了,忙拉下黑巾,还剑入销,朝陈陆二长老拱手行礼:“晚辈李定远见过两位叔叔。” 几人正要客套,少女忙拉起李定远朝庙里走去,看着正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的陶方:“陈叔叔,这就是在叶府抓住的那个小贼?”
陈长老点了点头,悄悄朝陶方投来同情的目光,随即将头转向一边,意思好像是说:小子自求多福吧,我也救不了你。
“喂,小贼,你看什么看,当心姑奶奶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少女怒喝道。
嗯,典型的刁蛮,没见过世面,任性的小丫头类型,陶方稍加推断,这少女清澈透明的眼眸清澈得像一汪水,凝视她的双眸会令你的心情舒畅而平静,虽然年纪小了点,不过看着心里真的很舒服,陶方暗道,不过随即又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目测对方应该才十五六岁光景,如此在心里猥亵好像真不太合适。
“在下看你自然是因为姑娘实在太美丽太动人。”陶方若无其事的说道。
少女却是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胡说。”傍人却能明显听到胡说两个字声音轻了很多,气势也弱了好多。
“胡说?姑娘的意思是我在胡说,还是说你长得一点也不美丽动人,莫非你觉得自己长得很难看?”陶方嬉皮笑脸地问道。
“你这登途子,我…………我杀了你。”刷少女就要一剑刺向陶方,小脸白一片红一片,陶方吓得不轻,虽说这少女没什么阅历,可万一真惹急了一剑刺过来,却见陈陆两位长老像事不关己一样把头别过一边看戏般看着他,看来是铁了心不管自己死活了。
陶方突然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傍一直不说话表情严肃的李定远,忙大呼道:“二师兄,救我。”
这一声二师兄果然有奇效,不止少女停下了动作,连李定远也惊奇地看过来,一脸蒙蔽:“你是在叫我吗?”
陶方一见总算化险为姨,忙道:“自然是叫你了,二师兄。”
没等李字远说话,少女就轻啐一口:“不要脸,他是我的二师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二师兄了。”
陶方忙拱了拱手,小心地看着少女生怕她一冲动又要动手,快步跑到李定远身边,哎,谁叫自己不会半点武功,找个靠山保命要紧:“所谓四海之类皆兄弟嘛,你的二师兄不就是我的二师兄了。”
这次不只是李定远,原本站一边看戏的陈陆二长老也是眼珠子差点惊掉到地上,原本想让这刁蛮丫头好好教训他一下,没想到这小子脸皮如此之厚,关键是你明知道人家脸皮厚,竟然还无法反驳,这就有点气人了。
“二师兄,你得给评评理,这小师妹妹明明就是长得美丽动人,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竟要差点丢了性命;你说吧,你说你这小师妹是不是长得又美丽又动人?”陶方满是委屈地朝李定完倒着苦水,却又一面询问着他的意见。
李定远哪里想那般多,想也不想就默默地点了点头,刚点完头才想起什么,竟不知不觉被陶方拉下了水,现在成了自己也成了陶方一样的登途子了,恶狠狠地看了陶方几眼,可对方那人畜无害的笑意却愣是让人恨不起来,不只恨不起来,还有几分喜欢,这是自己以往没有找到过的。
少女银牙轻咬着玉唇,想要发作,最终只得无奈地哚了哚脚,陈长老忙出来打了个圆场:“天快亮了,咱们休息一下吧,天一亮就回大智分坛。”
夜,很静,庙里燃着火堆,少女独自坐在一边,把玩着剑柄的剑穗,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陈陆二人依旧盘膝而坐,闭目养神;陶方刚选择了和李定完坐在一起,不是他喜欢男人,实在是这里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对了,二师兄,今天看你的剑法甚是了得啊。”陶方想想反正没事可做,就开始找点话题跟这李定远拉进关系。
李定远身上的衣服很干净,连手指也是白嫩修长,看来是个很讲究的人,不失礼貌的笑着朝陶方拱了拱手:“你还是叫在下李定远吧,毕竟你没入师门,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陶方也拱手回应,模样显得极为亲近:“在下陶方,那以后我就称呼你定远兄吧。”
“陶兄谬赞了,在下的剑法只是略通皮毛,比起两位叔叔的武功,简直不值一提。”
陶方明了,不管李定远说的是实话还是谦虚之言,这个人就是给人一种感觉:君子,全身透着一股让每个人都喜欢的人格魅力。
微微闭上眼睛,沉沉睡去,等着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