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公子回来了。”随着一声吆喝,杜夫人妇庸的美颊闪过一丝兴奋,但只是一闪而过,拉起裙摆,站起身来离开了椅子,朝大门迈去。
“师娘。”百里断肠看到华美的杜夫人,加快脚步上前拱手道。
“百里,真是的百里吗?”杜夫人眼角泛红,脚下竟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之燕忙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她。
“师娘,我是百里,我回来了,师娘近来身子可好?”
“哎年纪大了,总是有些老毛病了,师娘可是一年多没见到你了,你看你都瘦了。”杜夫人伸出鲜白的玉指轻轻抚着百里断肠的脸颊,她抚摸得很小心,陶方站在百里断肠身后不远处,杜夫人那一身的紫兰花的淡香疯狂地冲入鼻孔,好不舒畅。
“师娘说哪里话,在百里心里,师娘永远那么年轻。”百里断肠准备伸手握住杜夫人的靓手,不过左右打量了一下,又缩回了伸出的手,恭谨地拱手道。
杜夫人看在眼里,微微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不过却只是一闪而过,盯着百里断肠略一打量,看到他耳边的丝丝乱发,伸手为他整理的发丝,一面担忧地道:“头发怎么这么乱,莫非是出了什么乱子?”
百里断肠看着自己这位师娘为自己整理头发,感觉很尴尬,想要拒绝,不过看到杜夫人那一脸怜爱,终是没有忍心拒绝,点了点头:“我们在进府的时候,碰到一位假的金总管,想要暗算弟子。”
杜夫人一惊:“假的金总管?”
“是的,那人的身形外貌以及说话的神态和一年多前我离开时见到的金总管起码有九分相似,弟子差点上了他的当。”
“金总管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向帮主告假回老家去了,你师傅没有在书信里告诉你吗?”转念一想又叹声道:“也是,这种芝麻小事他又怎会告诉你?那位假的金总管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弟子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想应该是打听到今日我要回府,所以想在回府的路上暗算我吧,只可惜他的轻功实在不弱,中了弟子一掌,已经逃之夭夭。”说到这里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是说话太累,还是看到什么美人的缘故,然后继续道:“不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跟在北方的时候刺杀我的是同有组织。”
“百里,你说什么,在北方有人要刺杀你?”杜夫人刚刚收起轻松的表情又浮上脸颊,看得出他是真的很疼爱百里断肠。
“师娘,这事回头再说吧,不过今天幸好小师弟,及时识破了那位金总管的把戏,否则他如果突然出手偷袭,我未必能防患。”
“小师弟?”
“就是这位陶兄啊。”说着回头拉过陶方看着杜夫人:“师娘莫非也不知道小师弟?”
见百里断肠都主动拉过自己,陶方也只硬着头皮朝杜夫人笑笑拱拱手:“哈哈,见过师娘。”陶方顿觉尴尬,一方面自是说自己是杜尚星的小徒弟有扯谎的成份此时谎言被揭穿,很是尴尬;另一方面当然心里也清楚这位绝艳的杜夫人对自己向来无什么好感,如果不是百里断肠把自己拉出来,他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安安静静地做个哑巴。
“哼,他是你师弟?我怎么不知道你师傅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轻浮气燥,不务正事的徒弟。”杜夫人看到陶方,就一脸的不悦,那眼神在百里断肠看来有几分鄙视又有几分厌恶。
“夫人,百里公子一路劳顿,不没好好休息呢。”之燕轻声说道。
杜夫人忙道:“你看我,只顾着说话,快带百里去客厅好好休息。”随即唤来小斯:“哈哈厨房备好酒菜。”
家厅下人门都告辞离去,各自去准备东西去了。
杜夫人离去,陶方跟在百里断肠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缓缓朝客厅走去。
“陶兄。”百里断肠终是打破了空气的宁静:“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师娘,我看师娘似乎对你…………”
“大师兄有话直说吧。”
“师娘似乎对你不是很待见。”百里断肠直接了当地说道。
陶方顿时苦笑道:“大师兄说话太好听了,岂知是不待见,可以说是很厌恶,你说是吧,大师兄。”
百里断肠有些尴尬:“师娘向来对待弟子们都很好,不知为何对陶兄却…………”顿了顿继续道:“陶兄,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是否真的是师傅他老人家收的弟子。”
陶方轻叹一口气,盯着里断肠:“如果我说不是,杜帮主根本就没收我为徒弟,不知道百里兄会不会打得我妈都不认识我?”
百里断肠一脸无奈地看着陶方:“陶兄,不是我说你,我大新朝最重尊师重道,师门之事牵涉门庭名声和个人荣辱,岂可乱认;我睢陶兄也是豁达之人,不过就算师傅真的没收你为徒也没关系,今日你也算对我有救命之恩,等师傅从燕京回来,我一定求情,请师傅收你为徒。”
陶方顿时眼前一亮,早闻百里断肠是一个很冷酷的人,不喜谈话,不喜欢交朋友,今日看来传言果然不可信,他不但喜欢交朋友,还喜欢乐于助人,莫非是自己长得帅的原因吗?想到这里,陶方心里一阵犹豫,终是走近百里断肠,看了看四下无人才低说道:“百里兄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如果你当小弟是朋友千万别生气,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百里断肠不知陶方要问什么,问之前还说得这般严重,点了点头:“你问吧,只要无关本门绝秘事件,我都可以说。”
陶方听到百里这样一说,心里顿时轻松一些:“听说百里兄和青青姑娘早有婚约,不知道可有此事。”
本以为百里断肠不会回答又或是顿生戒备之心,因为一个普通人如果突然问出这种问题,要么是八卦,要么就是你的情敌,却不料百里断肠哈哈一笑:“陶兄想问的就是这个?”随即看着陶方笑道:“莫非陶兄对青青有意思?”
陶方忙拼命摆了摆手:“百里兄千万不要误会,在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何况我对青青姑娘绝无半分亵渎之意,正所谓…………”
“我和青青确有婚约,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师傅就定下的,不过这些年来我一直把青青当成亲娃娃一样看待,而且在我心里暂时并不想谈什么儿女私情,男儿在世应该以振兴长青,报效朝廷,内安盗贼外拒强敌。”
看到百里断肠,陶方觉得百里断肠说得正气凛然,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杜府人人都觉得百里断肠很优秀,连李定远也对他佩服之极了,不是没有原因,因为他实在太优秀了,优秀得让人嫉妒的理由都找不到。
“百里兄,你修练的是纯阳真气?”走了一段路快要到达客厅了,陶方突然问道。
百里断肠点了点头:“纯阳真气是本帮内功秘法,向来只传继承人。”看向陶方:“你想学武?”
陶方点了点头,随即又尴尬地笑笑:“算了,以对练武没有天赋,一点底子都没有,只是每次看到你们这些高手飞天盾地心里不免失落,不过也得有自知之明,哎,我不求成为你们那样的高手,只希望能够自保也就知足了。”
百里断肠打断了他的话,极有兴致地盯着陶方的眼神,突然伸出手:“陶兄,可否伸出手来让我为你把一把脉。”
不知道为什么,陶方对百里断肠这个人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伸出了右手,百里断肠伸出五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眼色凝重,突然眼放精光,接着又是紧皱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陶方收回了右手叹道:“百里兄不用担心,我早有心理准备 可能我根本练不了武。”
百里断肠摆了摆手道:“陶兄错了。”
“错了?”
百里断肠点了点头:“我刚才把过你的脉,发现在的脉搏非常正常,我试着引入一道纯阳真气窥探你的丹田,发现你的气海无比强大,至少是一个普通人的三倍到四倍。”
“三倍到四倍?”陶方一惊:“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修练内家功夫,前途无可限量,气海越强大,能够掌握和储存的气劲就越多越浓厚,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陶方顿时一阵兴奋。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说的只是理论,但我刚才以纯阳真气渡入你的气海,发现你体内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排斥力,我的真气在他面前就如一滴小水珠碰上了滔天洪水。”
“那…………那是什么意思?”
“那股排斥力非常强大,有它在,你要练气就非常困难,除非能去除或者镇压住那股强大的力量。”百里断肠一脸肃然静静说道。
“那是不是说我练不了功。”
“目前来说是这样。”百里断肠叹了口气继续道:“不过陶兄也不必太过担心,大新朝能人志士很多,总有人能化解那股强大的力量,等师傅从燕京回来,看看师傅有没有什么法子。走吧,先去客厅吧,师娘一定在里面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