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什么症状?”性情大变,这种症状是苏流萤所没想到的。
“说话时有些烦躁不安,来回踱步,言语变得犀利刻薄,但在见到李惠云时,反而甚为喜悦。”
“嘶~”苏流萤捏着下巴琢磨,如果一个人身体发生了变化,她还能给诊断出来,但性格这种问题,就需要探究精神方面了。
“不会是被李惠云pua了吧?”苏流萤喃喃自语。
没想到却被姬梧寒听了去:“什么是匹优爱?”
“额,这个是专业术语,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就是李惠云给他洗了脑的意思。”
姬梧寒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喜欢在自己不知道的领域刨根问底。
“何为洗脑?”
苏流萤:“……”
她为什么要打开这个话题?
好不容易给他解释清楚了,东方莺韵却匆匆忙忙的跑来找她。
“流萤,你快来!甄玉书他……”
“怎么了?”苏流萤被她慌张的模样弄得吃了一惊,还以为是甄玉书出了什么事。
“他动了!是不是要醒过来了?!”
东方莺韵激动之余紧张万分,恨不得拉着苏流萤的手,立刻让她去看看。
“这个没有办法判定……”苏流萤怀疑是她太紧张了,指示动了一下怎么就可能醒来?
但为了让她放心,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之后苏流萤庆幸自己及时去查看了一下甄玉书的情况。
因为他根本不是在动,而是在抽搐。
东方莺韵惊叫一声:“为什么动得这么厉害了?”
苏流萤没有时间跟她解释了,立刻从空间里拿出镇定药以及针管,快速选了药水注入甄玉书的体内。
她一摸甄玉书的额头,顿时吃了一惊。
如此滚烫,原来是发高热了,由高热引起的抽搐,这并不奇怪。
但是却凶险万分。
最担忧的事还是来了,那就是高热。
“怎,怎么办?”东方莺韵急得直搓手,恨不得替甄玉书受了这份罪。
“别慌,有办法。”
苏流萤也很着急,但是她作为医者不能急,快速给甄玉书嘴里塞了一片退烧药,但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根本无法做吞咽的动作。
苏流萤立刻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东方莺韵。
“快,你喂他,帮他吞下去!”
东方莺韵呆了一瞬,“我,我要怎么喂?”
“用嘴喂,快!”
东方莺韵紧张的用手揪住了衣角,“这……”
面对如此扭捏的她,苏流萤急了:“你还想不想让他活命了?要想的话就赶快。”
东方莺韵把心一横,接过苏流萤手里的药放进了嘴里,含了口水。
嘴对嘴接触甄玉书的一刹那,东方莺韵闭上了眼睛。
她心里恨恨的想着:“甄玉书,老娘的初吻都给了你,你要是活不过来,我到阴曹地府也要找你算账!”
好在药终于喂进去了,苏流萤为了能让甄玉书快速退热,准备中西医药结合,立刻写了张方子递给绿浮,让他去煎药。
之后便说了一句发高热时大夫最常说的一句话:“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东方莺韵但眼泪差点没刹住,她伸手抹了把即将掉出来的眼泪,又开始祈祷甄玉书千万不要有事。
夜幕降临,东方莺韵趴在甄玉书床边,即便困意满满,但她仍旧盯着他,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她就开始对着甄玉书自言自语。
“甄玉书,都怪你,你说你当时为什么不叫住我呢?”
“还有,谁让你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这下是不是吃亏了?”
“还口口声声的说喜欢我,你都快把命搭进去了。”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一句话也不回我什么意思啊?”
说着说着,东方莺韵又开始自责起来。
“都是我的错,要是你醒来后怪我,我绝对不反驳你。”
“你听见了没有啊……”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没有了。
清晨,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映射进来,照在东方莺韵熟睡的脸上。
甄玉书的手缓缓动了一下,慢慢地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终于睁开了眼。
恍如隔世一般,他看着有些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微微转头看到了趴在床边熟睡的东方莺韵。
这是……
东方莺韵睡得很浅,她感受到了甄玉书的动作,立刻醒了过来。
“你醒了?”东方莺韵的声音又惊又喜,连嘴角的口水都没来得及擦。
“你是……”甄玉书觉得脑子一阵一阵的疼,面前的人模模糊糊的,有点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东方莺韵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
“甄玉书,这样的玩笑不好笑,你又欠了是不是?”她捏着甄玉书的耳朵训斥道。
对方艰难地推开她的手:“这位姑娘,请你自重。”
东方莺韵:“……”
“嘿?你还玩上瘾了是不是?我让你装不认识我?!”
说着,东方莺韵打了他一下,由于照顾他的伤,没敢使劲打。
然而甄玉书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恼了。
“你到底是谁?”
东方莺韵僵在原处。
隐隐的,她也发觉了甄玉书的不对劲,就算是他开玩笑,也不会这么逼真吧?
心口有些发凉,东方莺韵咽了口唾沫,缓缓把手在他面前摇了摇。
“甄玉书,认真的说,你真不记得我了?”
“在下完全不认识姑娘。”
不对呀,他伤的是胸口又不是脑子,怎么可能不记得她了嘛!
突然,东方莺韵的目光顿住,缓缓看向了甄玉书头上缠着的绷带。
她忽然想起,当时甄玉书的头是受了伤的,然而由于他胸口的伤实在太过严重了,以至于忽略了他头部的伤,甚至苏流萤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难道……
东方莺韵心里更凉了,她快速道:“你等着,我去找流萤,要是知道你现在是在骗我的话,你就死定了!”
甄玉书一脸茫然地目送她离开。
他看了看自己胸口上包扎完好的伤口,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