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淳无奈又好笑,伴随着脚步声来到门口,对着头顶上的房梁一跃而上,轻轻松松就隐匿在了上面。
“叩叩。”
门响了,绿浮赶紧去开门。
走进来的居然是李德,他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宫女,恭敬中带着一点不屑地道:“皇后娘娘,皇上口谕,命奴才来此处搜查可疑物件。”
苏流萤半眯着眼笑了笑,“是吗?那公公请。”
她一点都不慌,因为玉玺早就被她藏在了房梁上。
不对,房梁!
她猛地发现,刚才宗淳好像就是跳到了房梁上。
微微抬头,她没有看见房梁上的身影,这边李德已经让两个宫女搜查了起来。
“皇后娘娘不必惊慌,奴才也只是奉旨行事。”
苏流萤优雅地坐下,“李公公多虑了。”你看我慌了吗?
倒是绿浮十分慌乱:“喂,你们干什么,不要动这箱笼里的东西!”
“别碰娘娘的首饰!”
平日里绿浮可是个十分爱干净整洁的人,如今见她好不容易收拾的板板正正的东西被翻得一团糟,自然而然的怒上心头。
苏流萤对绿浮道:“绿浮,让她们翻去吧,若是没翻出来李公公想要的,那这些东西就让她们原封不动地收拾一遍。”
两个宫女就像没听见似的,李德也嘴角含笑,仿佛有十足的把握。
一柱香时间过后,两个宫女快把这个房间翻得底朝天了,也没有找出半点有价值的东西。
其实李德已经带人去苏流萤的宫殿搜查了一遍了,没有发现所以才来这里的。
“李公公,搜查完了吗?”苏流萤已经喝了两杯茶了。
李德的神情尴尬又难看:“搜查完了,惊扰娘娘了。”
“这就完了?”苏流萤心里冷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她就这么好欺负吗?
“是,奴才告退。”
“走之前先把我的东西恢复原位吧?你说呢?李公公?”
李德脸色变了几变,吩咐两个宫女:“还不快把东西再收拾好?”说罢自己就站在一边看着。
苏流萤看着一脸倨傲的李德,似是不经意的道:“李公公这身锦袍倒是不错,可惜了,无论料子怎么变,样式还是不变的。”
这话是在暗示他,无论如何都是个太监而已。
李德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他想明白的时候,那脸色已经不能用臭来形容了。
之前李胜还在的时候,他便经常忍气吞声低人一等,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太监就与常人不同了,现在被苏流萤这么一说,简直要气晕过去。
就在这时,房梁上突然传来动静。
苏流萤赶紧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把那声音掩盖了过去。
可是又一声,比刚才的声音还大,苏流萤猛咳也咳不过去了,因为李德已经听到了。
“什么声音?”
宗淳好笑的看着下面苏流萤和李德的身影,把从梁角掏出来的玉玺滚着玩,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额,可能是老鼠吧。”
苏流萤暗恨不已,宗淳在上面搞什么?
李德彻底警觉了,立刻对其中一个宫女低声吩咐了什么。
宫女会意,匆匆出去了。
房梁上的动静又没有了,苏流萤心想若是光宗淳被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只要玉玺别暴露就行。
走出去的宫女又回来了,找来的人是两个精壮侍卫。
李德二话不说,一个眼色侍卫就向房梁飞跃去。
苏流萤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心底却在想待会儿要怎么说。
还没等到侍卫飞上去,就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宗淳利落地双脚着地,站在苏流萤和李德面前。
李德赶紧把因惊讶而半张着的嘴合上,他还不算笨,而是严肃地对苏流萤道:“此人是谁?”
苏流萤硬着头皮解释:“是我一个朋友。”
李德尖细的嗓子传出一声轻哼,“鬼鬼祟祟地躲在房梁上做什么?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苏流萤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她包着黑布的玉玺吗?
她拼命给宗淳使眼色,而后者就像看不到似的,反而无所谓地说道:“我说流萤,你这房梁上怎么还藏着宝贝?”
李德上来就要接过来,宗淳顺势道:“这东西你要?那给你好了。”
说完宗淳毫不犹豫地把玉玺扔给了李德。
苏流萤大吃一惊,立刻想伸手把玉玺接过来。
可李德快她一步,接在了手里,脸上的欣喜一闪而过。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果然看到了明晃晃的玉玺。
宗淳看到他这副模样就觉得嫌恶,转身悠然离去。
李德下意识地恭敬地道:“您慢走……”
宗淳回身,冷冽的目光扫向他,李德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哪里跑?还不快去追?!”
后半句是对侍卫说的,侍卫会意连忙追了出去。
李德知道他们肯定是追不上宗淳的,所以立刻把目光重新转到了玉玺上。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
苏流萤后退半步,“我怎么知道?”实在不行就装傻充愣好了。
李德重重一哼,“皇后娘娘装傻也没用,这玉玺你不会不认识吧?又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
苏流萤灵机一动:“与我何干?我在这里不过一日,怎么可能会藏这种东西?”
见她不承认,李德有些急躁:“不是你放的那是从哪里来的?来人呐,皇后私藏玉玺,快去禀报皇上!”
“是。”
“李公公,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李德腰板挺的笔直,“皇后不要再狡辩了,这次证据确凿,恐怕九千岁也保不了你了。”
这时,门外涌进来一批侍卫,随后孙尚言大踏步走了进来。
“要委屈皇后娘娘再次被审问一番了。”
众多压制,就算苏流萤再厉害也不能冲动,她想要让绿浮去通知姬梧寒,却被李德看穿了,立刻把绿浮拦了下来。
“请吧皇后娘娘?”
苏流萤咬了咬牙,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宗淳分明就是故意来坑她的,着了他的道也只能暗恨自己戒备心太低。
她只能随着孙尚言去了大理寺大堂,接受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