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甄二爷这般发火,甄玉书心里有些隔应,又有一种上前进献良言的冲动。
这两种情绪同时存在就已经很奇怪了。
甄玉书更加肯定他这次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不能继续这样受人摆布了。 甄二爷没有察觉到甄玉书的异常,还在怒火之中。
那个黑衣人再次出现,在甄二爷身边耳语了几句。
甄二爷似乎有点怕,缩了缩身子,原本就不大好看的体型更加丑陋。
甄玉书笑了,他是绝对不会效忠这样一个人的。
还有那黑衣人,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在这里唆使甄二爷办事。 看在他现在做的都是对甄家好的事,就不拆穿了。
甄玉书想着,嘴角的笑容就慢慢下来了。
这样对甄家真的好吗,一个商人牵扯进高层利益漩涡之中,谁知道是谁把谁吞了,甄二爷未免太过自信。
另一边,弥迎看着身后没有人追赶,找了客栈休息之后就回了姬梧寒的府邸。
弥迎中的针似乎能不断削减他的内力,姬梧寒一眼就看出来,弥迎内力状况跟之前多少有些不同了。 “我半路上遇到一个奇怪的人,他的针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我到现在都逼不出来。”
姬梧寒试了试自己的内力,像是石沉大海一般,而弥迎体内游走的几根针,没有丝毫变化,仍旧按照自身规律移动。
“这个状况,倒是和我见过的暗影针类似。”
这个暗影和他自己培养的暗影毫无关系,而是和它自身特性有关,其针入体,细如牛毛,形同暗影,一直伴随着人体血液游走,而而中了此针之人什么也察觉不到,只会感觉行动比平时缓慢一些。
但是针爆发时,这个人的筋脉会被潜伏的暗影针悉数碎裂,此人基本再无习武之望,甚至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极为恶毒。 弥迎中的针和暗影针太像了,只是弥迎是能感受到这种针的存在的。
“你说了这些,解法是什么?”
弥迎感觉血液里一阵一阵的刺疼,还有冰寒之感,尤其是他们运行到关节处,痛感就极为强烈。
弥迎呲牙咧嘴。
姬梧寒皱起眉,如果不是暗影针,那又是什么。 好在现在还是有办法治的。
“你两个小心一点,这玩意就只有单独一件,坏了我可找你们赔。”
弥迎膝盖一痛,差点就要把东西摔在地上。
苏流萤气的牙痒痒,看在弥迎是伤患的份上,就原谅他了。
坐月子之人不能见风,苏流萤和姬梧寒好说歹说说了很久,他才勉强同意她的要求。
她也明白,她在坐月子,这个时候养不好老的时候会难受。
所以她选了最折中的办法,让弥迎直接过来治疗,她也暂时不用出去,不用吹风。
“躺上去吧。”
弥迎指着仪器啊了半天,惊异之色都没有消散。
这东西在这时代确实新奇,若不是姬梧寒也无法确定这针到底是什么,她也不会搬出来。
“用完记得付钱。”苏流萤撇嘴,她要维修了。
弥迎躺在上面,刚开始有些不安,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后来就好很多。
东方莺韵实在是没见过弥迎这个样子,欣赏了好一会。
“你不去看着你家甄玉书了?”
东方莺韵翻个白眼,他傻让他傻,要是最后没有办法让他恢复,那大不了各过各的。
“八字没一撇呢,别瞎说。”
苏流萤专心看起屏幕来。
这个东西刚刚被空间判定为难度较高,治好了弥迎有很多经验。
虽不及慕星垂,好歹也不少了。
黑色的不明物在血管中游走,每次到了关节处,弥迎的表情就会格外痛苦。
黑色物体也就是银针,他们的运行是很有规律的,每次游走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根银针停留在关节那里,加上本身带来的疼痛和寒凉,特别磨人。
苏流萤表情越来越凝重,弥迎哭丧着脸,他还有救吗?
“还有救,死不了。”
“也是,我这么有本事,怎么会死的这么屈辱?”
这么高级的针法,还委屈弥迎这家伙了?
东方莺韵挽起袖子,弥迎长着这么一张无害的脸,就是人怎么这么欠揍。
弥迎没了内力来不及闪躲,惨叫一声。
东方莺韵松松手指,忘记了,差点她就用全力打人,那时候这家伙绝对会没命。
她阴森森的笑了,弥迎一个活了五十年的见过风风雨雨的人竟然往后退了几步。
“这小丫头几岁?”
弥迎觉得不是很对劲。
苏流萤懒懒抬起眼皮子:“问女孩子的年龄很不礼貌。”
东方莺韵双手环胸,就是。
“这样吧,本姑娘大发慈悲告诉你,今年三十有二,货真价实。”
“原来是老……”
弥迎捂住自己的嘴,忘记了自己不是之前的那个他了,现在他谁都惹不起。
东方莺韵见人识趣,抬起的拳头又放下了。
“我现在不宜劳累,取针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弥迎后退两步,还要这个女人给他取针。
“放心,对于自己人,本姑娘还是很有医德的。”
东方莺韵一脸无所谓,看的弥迎悲愤交加。
“行吧。”
东方莺韵转头:“真的要交给我吗?我怕……”
“之前那场手术你做的就很好,你看看璞存,是不是很感谢你?”
苏璞存似乎听到了,对着东方莺韵咯咯笑了几声,看起来很是高兴。
“好吧,反正输弥迎这老家伙,无所谓。”
苏流萤低头笑了。
“你记得教我医毒之术就好,不必如此。”
听起来很是公平,苏流萤对她倾囊相授,她怎么也做不到藏着掖着忘恩负义。
只有站在一边的弥迎瑟瑟发抖。
总感觉这两个人是在商量怎么杀了他。
姬梧寒凉凉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
明明受伤的是他,怎么好像他是罪人?
弥迎脸皮够厚,在这里呆到了苏流萤和东方莺韵商量出了治疗方案。
“如此,你可能接受?”
开膛破肚什么的,对古人来说还是冲击力很大的,因为他们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