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这些年吃太多糖糊了脑子,连我都不认得了?你师父到底是怎样教你的,越来越废物!”
就算是当着物本的一众下属,姜骁也并未给她一分脸面,直接开口训斥,让她很是丢了面子。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如此与本座说话,还亵渎我师父!来人,将他拿下,替本座好好教他规律。”
“放肆!”
那些手下哪里会是姜骁的对手,三两下便都被放倒当地。如此一来,更是挑起了物本的怒火,亲自下场与姜骁动起了手。
“果然还是如此,离了傀儡,也就是个三流身手。从小就和你说过,不可过分依赖傀儡,还需强健自身方为上品,看来你是半点也未听进去呀。还有你师父,只是一味地惯着你,能教出什么厉害的徒弟,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个照面便被姜骁伸手拿住,物本原以为自己的小命休矣。可没想到,物本从姜骁的身上并未感受到半点杀意,反倒是从他略带宠溺的斥责话语中听出一丝蹊跷来。
“放开我!你到底是何人,和本门有什么渊源?我师父早已过世,就算是你与他老人家相识,也不该胡乱说话,如此亵渎先人。”
“洪儿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不过区区二十年光景,他这般能耐,又怎么会走在我前头?”
其实这事,物本也不太清楚前后因果。
只是隐约记得,当时自己还年幼,师父与其余几脉尊长一夜之间全部战亡。从那以后,自己与其他几人便都归于了菩提大人门下,遵从佛尊大人,其实也就是菩提大人的安排行事。
“我师父的事,你一个外人不必知道!”
情势慢慢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物本虽心有疑惑,可还是嘴硬,不愿嘴硬,不敢随意相信别人,该是年幼时候受苦的记忆太过深刻使然。
“虫儿,我知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师父的事情,如今,你还不认我,当我是外人吗?”
看着眼前的倔强女子,姜骁眼中除了惋惜,更多的还是不舍。倒是埋怨之意,自始至终从未有过,这一点让物本很是不解。
“虫儿?你……你怎会知道我的小名?不可能,不可能,除了老祖,这个名字绝对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除非,你是……”
小时候的物本最爱吃糖,最疼她的老祖每次背着师父给她糖吃的时候,都会说上一句,说她就像是专吃花蜜的蚜虫一般贪食,久而久之,这虫儿的小名,便成了老祖唤她的专属称呼。
可自从二十年前老祖莫名失踪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如此唤过她了。
“死丫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让这么些个人用刀指着我吗?”
心心念念了多年的老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物本一时间难以接受,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狂喜之后,立刻跪在了姜骁面前,恨不能把头都磕破了才算赎罪。
“请老祖赎罪!您的样貌变化了许多,本儿一时未能认出,这才冲撞了您,如今随您责罚。”
“死丫头,快点起来吧,这些年苦了你。”
今日之事,物本是应了那个菩提的安排行事,造成如此后果,自然也不能全部怪她。姜骁准备事后带她去向主上请罪,再请主上定夺她的罪责。
“老祖,本儿糊涂,竟然被有心之人利用,差一点成了害您的帮凶。”
时间紧迫,姜骁来不及告诉她这些年的全部过往,可物本还是从姜骁的叙述中听出了端倪,原来这些年自己一直遭人蒙蔽,一片忠心效错了人。
“不怕!丫头,今日见了你,事实便已明了,哪里还有他们鱼目混珠的机会。你去将其他几家的小辈都找来,我与他们好好解释清楚。”
姜骁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待物本将那几位找来,自己这边的人,也该让他们都见见了。
“老祖,坏了!”
突然猛拍自己脑袋,大叫出声的物本,险些吓了姜骁一跳。
“死丫头,瞎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坏了!”
“不是,老祖,本儿刚刚办了错事,还没来得及向您禀报。”
“你又做了什么糊涂事?快说!”
“我……我让手下去报了那个菩提大人,说……说有高手偷袭,请她速来救援,看这光景,应该是就快要到了。老祖,咱们怎么办呀?”
一日中,快要将坑害自家老祖的事情做尽,物本真是没有脸面再跟在老祖身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怕什么,有我在,天塌不下来!让她来就是,正好让我瞧瞧非树门下的弟子,如今能有多了不起。”
也就是在自家孩儿面前,姜骁才变得如此多话,这般模样,若是让苏流萤与姬梧寒看见,怕是会惊掉了大牙。
“大……大人,属下……属下刚刚吓傻了,还……还没去呢!”
刚刚安排去给菩提送信的手下,这时候才从几人身后钻了出来。一脸懵懂的模样,不知自己是坏了事,还是在无意间替自家主子解了围。
“做得好,下去领赏吧。”
若是换了平日,物本非让人将他拖出去痛打一顿不可,可今日他的无心之失,反倒是帮了物本,同时也替自己平白地得了一笔金银。
“老祖,接下来该如何安排,请您示下!”
“丫头,你安排好此地,让他们保持如常,切记不可慌乱露出马脚!然后与我一同过去一趟,还有一位长辈需要你去拜见。”
若何一脉与自身一脉情况不同,她的后人如今怎样,还需她自己去问,姜骁不便代替,只能是将物本带了过去,见过她再说。
一场纷争竟是如此收场,不知道远在后方的菩提得此消息再后悔,会不会为时已晚。
“竟然不打了?看来,我又是晚了一步!时也,命也,运也!老东西,为了帮你完成计划,我可是连女儿都搭了进去,这样也算了还了你的恩情了吧!”
秘境中出来的神秘男子,在战场之外陡然出现,却只是瞥了一眼时局,又叹息一声,瞬间消失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