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人数众多,闹起来,地方官员也极为头疼。
原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架不住事情越闹越大,也引起了慕卿宁和夜凌渊的注意力。
两人商讨对策,听着暗卫的汇报,慕卿宁眉头微蹙,“神婆?哪来的神婆?”
“属下打听过,据说是有村民已经松动的时候,那神婆突然冒了出来,说您的命格影响他们村子的风水。”
慕卿宁嗤了一声,“简直荒唐。”
“像蓄意为之。”夜凌渊眼眸微沉,很快提醒了慕卿宁。
她顿时眯起了眸子,“没错,她没事出来针对我做什么,那咱们……”
“晚上去看看吧,看看那神婆,到底想做什么。”夜凌渊仰头,目光悠远的看向将落的夕阳。
是夜,两道黑色身影潜入村落中里正旁的宅子里。
这宅子装潢到极为不错,比里正家都要豪华,在一堆破烂的木屋甚至茅草屋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这些年村民们是真将她当做半仙,还给了不少供奉。
男人守在门口望风,慕卿宁便潜入进去,一管青烟让她沉睡不醒,而后在室内翻箱倒柜。
她推开霍敏的身体,最终在她床板底下,撬开锁,搜到了霍敏和京都来往的信笺。
信笺已经被开过,她抽出信纸匆匆扫了一眼,看着信纸最下方的署名,目光微凝。
“白月教?”
她印象中并未听说有这个教派,但此刻来不及多管其他,慕卿宁将这些信笺收进怀中,而后将这里恢复原样,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慕卿宁将几封信笺递给夜凌渊,两人回了在禹城的府邸。
等安全以后,慕卿宁才问道:“你可有听说过白月教吗?我看过一眼那些信,好像无一例外的都有白月教的落款。”
夜凌渊目光一滞,闪过一丝锐利的冷芒。
被敏锐的慕卿宁察觉到,不禁问:“怎么了?”
“前几日,我收到过父皇的来信,信中便提到过白月教,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邪教组织,已经存在多年,向来野心勃勃,唯恐天下不乱。”
白月教近日渐渐威胁到皇权,屡次试探南帝的底线,已经让南帝很不悦了。
朝廷有意剿灭,却苦于找不到白月教的老巢。
“这么说,若她真是白月教的人,那么此事,就一定和白月教脱不开关系了。”
“没错。极有可能,是白月教一手策划了此事。”
两人一边聊,一边展开这些信纸细看。
果不其然,就如他们所料想的那般,信笺上的一切,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这次禹城会突发怪病,就是白月教一手所为。
他们将染了病的动物宰杀后卖到禹城附近的村庄和禹城内,不幸买到那肉的人便是第一批感染者,而后会迅速传染其他人。
“实在是可恶,如此居心叵测,还不知要害多少人性命。”
这个人,必须除掉。
夜凌渊与她想法一致,只是贸然击杀,此事恐怕会闹得不清不楚,对官府没好处。
慕卿宁陷入沉思,首要还是得解决了那些村民身上的病毒,但他们一直不肯接受注射,将人一个个迷晕了再注射又实在过于麻烦。
片刻,慕卿宁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我先走了。”
既然不接受注射,那她就想办法让那些人口服。
将注射型的药剂转换成口服,对其他医师来说或许很难,但对慕卿宁而言却是信手拈来。
翌日上午,她叫了一名暗卫进来,将一瓶手臂那么粗的药塞到他手中。
“这药给我下进火云村的那口水井里,就村民最常打水的那口井。”
药剂无色,下进水井中,只会有些许怪味儿。
虽然不知道慕卿宁到底要干什么,但暗卫对她的命令永远是绝对服从。
“是。”
暗卫拿着药水离开,前往火云村,趁四下无人,站在井口前,将这瓶药倒了下去。
慕卿宁乔装打扮,带着几个武功高强乔装过后的暗卫伺机混入村子中,将一张白皙的小脸涂抹的像寻常村妇,头巾还遮住了半张脸。
火云村中病情算是十分严重的了,不少人病得都快死了,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选择听信神婆的话,去找慕卿宁只会因命格与风水相冲而导致病情加重。
夜晚,慕卿宁在火云村中收到消息,霍敏要召集所有村民开会,说是有能真正抑制病情的药物下发。
慕卿宁眉头轻佻,看着众多村民都朝一个方向走去,对身后乔装成农民的几个暗卫一挥手,也跟了上去。
开会地方选在一处破旧的大堂,人群泱泱的聚集在一处,拥挤而嘈杂。
没打疫苗的人,恐怕没病也要被传染了。
霍敏站在高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众人,清咳了一声,大堂内立马安静下来。
“霍半仙,您说有能抑制病情的药物,是真的吗?”
“自然,我还能骗你们不成?药就在我身边的箱子里,村长,给大家伙发下去。”
霍敏身边的大木箱被打开,堆放着满满的药丸,慕卿宁眼尖的发现木箱内污垢不少,也不知是从哪儿拾荒来的。
慕卿宁和几个暗卫手里也分到了一颗药丸,上头的霍敏发话了。
“只要大家服下这颗药丸,便可保你们无恙!”
有了霍敏这句话,谁还管其他,拿着药丸便直接吞了下去。
暗卫虽不知这药丸是否有毒,却明白霍敏绝对没有这么好心,不免凑上前低声询问慕卿宁,“慕小姐,可要制止?”
“不必,随他们服用。”
顷刻之间,几乎所有村民都将药丸服下。
霍敏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只有慕卿宁,隐匿在角落中,不动声色的将药丸放进了空间中化验。
化验结果不过几秒便浮现在她脑海中,这药丸毒性不小,原本是能与病毒相克,但副作用极大。
再加上不少村民都已经饮用了井水,服下这药丸,便只剩毒性在体内发挥。
不过片刻,一部分村民膝盖突然一软,痛苦的捂着肚子,倒地不起,喉间溢出惨叫,灼烧般的痛感侵蚀着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