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宁笑了笑,“我知道各位在担心什么,但我不想浪费时间去证明我的人品,只一点,方家如今过的惨淡,一旦让方家得势,必会反扑,届时就不止输一场招商那么简单了。”
泽城世家的生意往来大多靠着那条航线,今年若再落到方家手里,这些世家想用那条海运线,恐怕都要大出血。
几个家主没有傻子,权衡一番,就知该如何做决策了。
“唯太子妃之命是从。”
李家家主连忙表态,抱拳躬身。
慕卿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另外几人,他们忙起身,同样是抱拳道:“吾等亦听娘娘之令,您做决定便是。”
他们本就在那条海运线上被方家打压多年,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如今能翻身,自然是要抓紧一切机会。即便最后那条海运线的不归他们,也总比落在方家手里好。
商定完具体事宜后,几人爽快的敲定方案,只待招商会开始。
还有几日的时间,慕卿宁没去医馆,但也没闲着,和萧锦留待在一起处理商场上的事情,夜凌渊则依旧在商务司处理公务,都忙的脱不开身。
泽城中方家的饭馆酒楼产业也不少,慕卿宁曾有过开火锅店的成功经验,甚至每家分店都人满为患,便很快动了心思。
按照她的计划,对付了方家的医疗产业后,先打击方家的酒楼产业,再对其他的逐步动手。
慕卿宁研究过泽城百姓的口味,偏向鲜、咸、甜,辛,鲁菜和粤菜都是很合适的选择对象。
萧锦留也是筹划多时,不过几日,一家名为春满楼的酒馆开了起来。
造势宣传一样不少,又是活动又是优惠打折,第一天开业便是爆满。
优惠力度如此之大,同时卖着几分情怀,再加上厨子给力,他们的店面得以快速扩张。
酒楼饭馆向来是方家的核心产业之一,慕卿宁这次一出手,其他有酒馆的世家都没受到什么太大影响,唯独酒馆遍布的方家,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方家坐不住了,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慕卿宁就将手伸向了方家重点涉猎过的行业。
成衣坊、布行、茶坊、油坊乃至珠宝铺子,全面围截,快速侵占市场,愣是不给方家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慕卿宁对她进入并决心要做的每一行业的要求都很严格,她明白顾客至上的道理,只有东西好店铺才能胜人一筹,所以卖出去的东西比方家良心不少,百姓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该选谁。
如今没了齐镇的方家医疗产业再也做不起来了,慕卿宁每次出手动的都是方家的核心产业,方家一连几天阴云密布,死气沉沉的。
方家的族长和几个掌权的族人紧急设法对付慕卿宁,而招商会的日子却很快到了,他们不得不腾出手先去准备招商会的事情,一时间忙的是心力憔悴。
招商会在泽城中央最大的商行举行,这座商行也是泽城地标性的建筑。
慕卿宁和萧锦留同行,下午准时前往。
为了方便行事,慕卿宁特地穿了一身男装,一根丝绦将三千青丝束起,明艳飒爽又利落。
他们到的时候商行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一眼望过去,看起来就颇为拥挤。
商行里的小厮见两人进来连忙迎上去,“二位贵客好,请出示名帖。”
萧锦留从袖中拿出帖子,递给小厮。
他打开看了一眼,态度更加恭敬殷切了。
“原来是萧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有侍女过来为他们引路,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宾客专属区域。
一道沉木雕花的拱门两旁系着长帘,像是丝绸中编入了金线,奢华无比。
再往里走,空间宽敞,金丝楠木的桌椅次列有序,每个宾客的位置都是有数的,桌上摆放着名家糕点,四周用来装饰的摆件几乎都是古董和名贵玉器或金器。
一抬头便能看到晶莹璀璨的琉璃瓦,装潢华贵的让人忍不住叹息。
里面已经来了几个人,皆是衣着不凡,慕卿宁一眼便看到了几个熟面孔,对方也瞧见了她,只微微点头示意后,便同萧锦留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
这里视野极好,一眼便能看到楼下搭建的台面,届时招商竞标叫价,也是在台子上进行。
二楼专门用来招待贵客和泽城的一二流世家,底下则是一些私人商贩,或一些小世家的代表,以及货商。
这一次除了那条海运线,还有几个商铺和兴建工程、大宗商品等要先进行招标,而最重要的海运线则作为压轴,被放到了最后。
一楼嘈杂热闹,商行里众人热情高涨,激奋紧张,此起彼伏的叫价。
相比起来二楼就宁静多了,能在二楼坐着的人对楼下台面的招标提不起丝毫兴趣,喝茶的喝茶,闲聊的闲聊。
周李王柳这四家的家主相继来齐,坐在慕卿宁身后的位置,方便竞标时交流。
“凌渊呢?来了吗?”
慕卿宁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看了一圈周围,却迟迟没看到夜凌渊的身影。
“太子殿下说是有事,今日恐怕来不了了。”
慕卿宁叹了口气,有些闷闷的,“也罢,他向来公务缠身,忙些也是在所难免。”
方家的人在不久后入场了,这一次,方家家主方世憧亲自前来,带着管家和几个族人。
方管家瞥见慕卿宁身后的几个世家家主,走至过道一半,就忍不住冷嘲热讽:“就算你们抱团又如何,不过是集结了一群走狗。想想也是,你们唯有抱团才有与我们方家一战之力,真可怜。”
他嗤了一声,方家这几天处处都受到慕卿宁的打压,屡次遭到其他家族的排斥,憋屈到了极点,这次的招商堪称他们的主场,没有一年输过,势必要在这里把场子找回来。
“向来蝼蚁成群,猛兽独行,何必理会这些人。”方井倨傲的不可一世。
她身后坐着的几个家主都气得面色铁青,唯有慕卿宁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抬起那双讥讽的眸子,“别,你要自比牲畜,可别拉上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