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日斗蛊大会见你参赛又退赛的。”
姜灵越平静点头，话锋一转：“你要沙棘草，那你也应该知道，沙棘草乃西域圣物，多年不出一株，你觉得会给你这个外乡人？”
“我觉得不会，但这个不会在于旁人，我想姜大人应当会给我。”
“哦？”姜灵越笑容放大，似乎被挑起了兴趣：“这话如何说起？”
“姜大人有旧疾，我有能力为您治好，您心系苗疆百姓，当年若非疾病缠身，巫女这个位置，又怎么会落到瑶儿身上。”
“姜大人如今也看到瑶儿是何面孔，不仅不顾先辈诫训制出人蛊，苗疆百姓在她眼中，可能还不及一个地位重要，如此之人当真会保佑苗疆吗？且我听闻，苗疆北部发生了兵变，姜大人觉得兵变到此地，她是否会护苗疆，是否会保下百姓。”
慕卿宁淡淡出声，声音却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说进姜灵越内心。
姜灵越笑容收敛，她放下手中温热茶杯：“慕小姐与我说这个，便不怕我去告诉瑶儿？”
“我敢说，自然是不怕。”
“姜大人素来大义，您今日能来找我，想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知姜大人如今可愿意将沙棘草给我？”
慕卿宁一开始便笃定姜灵越是个仁厚之人，听到百姓对她称赞后更是肯定这一点。
她不可能放任瑶儿继续错下去，不可能看着她当年守护的好好的苗疆变了样。
但如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条件支撑不了她与瑶儿一战。且要是贸然行事，只怕是会激怒瑶儿，从而间接害了一方百姓。
姜灵越的旧疾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但好歹她也是有金手指医疗空间的人，总不可能那么多高科技之物都治疗不了她。
这个交易，是她一早就想好的。
姜灵越冷沉抚摸着杯子，随着慕卿宁的话，脑海中浮现了她年幼时，上一任巫女传位的话。
巫女在，苗疆在。
巫女责，护苗疆。
她眸子幽深放空，手指轻敲桌面，少顷，她温婉一笑：“慕小姐想得到的东西，稍后便有人给你送过来。”
“此物于我而言，并无任何作用，此番给你便给你了。不过我希望慕小姐记住一点，瑶儿所做，与苗疆无干。”
姜灵越静静看着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含笑，只是这一番话，令得慕卿宁久久僵在原地。
姜灵越说这话的意思……莫非是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兵变可能与瑶儿有关？
慕卿宁白嫩手臂顿时生出许多鸡皮疙瘩，姜灵越给她的映像，一直都是温和平易近人的一个人，可她万万没想到，姜灵越看似已经手中无权，可背地里，她想知道什么，这一切都能被她知晓。
只怕此人也不像表露出来的那般简单呐……
慕卿宁咂舌，好在她不用与姜灵越过多打交集，且自己想要的沙棘草也已经到手，只要再知道野史书上的事，便可回国了。
她忽而瞪大双眸，懊恼拍了拍额心。
光顾着要沙棘草，倒是忘了隐晦询问姜灵越那个狸猫换太子的事情了。
姜灵越消息这么灵通，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应该也知道，自己方才真应该先问此事才对。
慕卿宁叹了口气，自己算好了一切，没成想关键时刻自己掉了链子。
看着对面早已凉透的茶杯，也不知姜灵越是何时离开的。
慕卿宁压下懊恼自责，另寻打算。
姜灵越能找她第一次，必然还会有第二次，自己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继续待在医馆便就是了，待姜灵越再来时，自然能再问那事。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才算好过了一些。
然次日到来，不速之客又登门在此
慕卿宁被店老板从后堂拉到前厅，一进去便看到了负手而立的瑶儿，她拧了拧眉，瑶儿转身之际，眉已抚平。
“巫女大人。”
“听闻，昨日姜灵越来了？与你，还相谈甚欢？”瑶儿本就站在台阶上，此刻看待慕卿宁的目光，居高临下，说此番话时，语速似乎也比平时慢了些。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呀，看来瑶儿如今已经防备姜灵越至此，连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监督的一清二楚。
慕卿宁笑了笑：“姜大人与我昨日正式初见，所谓相谈甚欢，只是我与大人她聊了些以往治过的病理罢了，若是巫女大人您也有兴趣，我也可与您说说。”
瑶儿直视着她，仿佛想将她看清。
“罢，不提她也罢。”
“这些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你看看可喜欢？”瑶儿话落，身后仆从捧了一堆书本过来，慕卿宁看了眼，见书籍封页写的都是与医有关。
瑶儿随手翻开一本，入目是繁琐无趣的语句，她就此住手，抬眸看着慕卿宁：“知晓你擅医，这医书定然也是欢喜，今日这么便将这些赠与你了。”
瑶儿看了眼仆从，仆从了然，将书籍全部堆放在慕卿宁面前，“您收好。”
“昨日我与你说的话，你可还记得？”瑶儿目视她，语气意味深长：“这些不过是些彩头，你若是愿意，我还可以给你更多的彩头，这彩头要与不要，皆在你。”
慕卿宁一听这话，便知道瑶儿还是惦记着拉拢她。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与瑶儿为伍，想必今日瑶儿过来，正是因为昨日她与姜灵越见过，还被她知道聊的欢悦，只怕瑶儿今日就是来示威的。
瑶儿直溜溜盯着慕卿宁看，她一直在等她回复自己。
姜灵越不管去哪里都有她的人，自从昨日知道姜灵越也找了慕卿宁，她便一直心神不宁。今日携带这么多东西来，便就是打算压姜灵越一等。
她看中的人，姜灵越以什么身份来与她抢！
且一想到慕卿宁与姜灵越聊的欢畅时，她便更是怒火至极。凭什么自己堂堂现任巫女都得不到慕卿宁一个笑容，她姜灵越一介废人还能如此让慕卿宁另眼相待！
瑶儿心中恼火的厉害，面容也越来越冷：“快刀斩乱麻，本巫女向来不是个拖沓性子。你且告诉我，是愿意入我麾下，助我成功，还是愿意与我为敌？”
瑶儿执意为难慕卿宁，就是想要她做出一个选择来。
“巫女大人带着您的东西请回吧，东西我便不收了，至于旁的……我如今也没有夺得想法，只想好好济世救人。”慕卿宁转身不在看瑶儿，只有这么说才不会激怒瑶儿。
只是她低估了瑶儿怒火，瑶儿冷笑连连，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怒火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