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空中飘散如烟香气，慕卿宁与夜凌渊坐在一处，她手持公筷为夜凌渊正布菜，便见元管家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王妃，您的信。”元管家双手恭敬将信递上。
慕卿宁挑挑眉，放下筷子：“我的信？何人所寄？”
“上面有信的名字，谁寄来的倒是不知，送信之人将信给了府内小厮，我知道后便给您拿来了。”元管家照实说着，他拿到信的时候，压根不知小厮口中送信之人是谁。
但又信内有什么重要事，怕耽误事情，这才赶忙送了过来。
慕卿宁点点头：“只到了，你下去吧。”
元管家欸了声应下，转身离去。
慕卿宁随手将信放在一旁，清冷双眸看向夜凌渊，勾唇狡黠一笑：“我药房中制作的那些肥皂，已经全部拜托萧锦留去推销贩卖了，估计要不了多久，肥皂便会成为贵族间的一众攀附之物。”
贵族风气向来奢靡，而肥皂有平替与高价，贵族自然是为了身份颜面买高价，贵族间也会因此开始攀比。
慕卿宁想到此，笑容越来越大，仿佛已经看到了肥皂被卖的很好一幕。
夜凌渊勾唇淡笑，抬手捏了捏她脸颊，语气悠长：“小财迷。”
“我可不是什么小财迷，贩卖的钱财我已经和萧锦留说好四六分，况且届时收回的利润，还不是给王府支出，亦或是这点钱财也多半刚够我去买原材料制作。”慕卿宁撇了撇唇，说道这个，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
要是真为了赚钱，她完全没必要和萧锦留四六分，四的利润可都不够她买株上好药材，其中她还得费心费力制作。
“是是是，本王的王妃，最是深明大义。”夜凌渊漆黑双眸闪过宠溺，余光瞥见她随手放在边上的信封，旋即淡声：“不看看谁给你写的信？”
经他这么一提醒，慕卿宁这才拿起，方才专门顾着分享推销肥皂喜悦，倒是将这事给忘了。
“恩？是千墨寄来的信。”慕卿宁打开以后径直看最后一页的落款，顿时不由眉梢轻佻，从头开始看起。
新信纸上的字慢慢收入眼底，慕卿宁若有所思，将信递给了夜凌渊。
“我之前便一直拜托千墨在外调查一些药材的事，后来我研制出了药粉防御，我便也将此事告诉了他。”慕卿宁看着夜凌渊看完，开口解释。
她的医术虽好，可不是土生土长的东陵人，相比较之下，世代相传的药谷传人千墨是定然比她了解这些的，当日她研究出了药粉后，便说明药粉可以从口鼻入，敌人闻之会产生反应。
“后来我问他是否有什么药物可以对我的药粉产生免疫，后也曾收到千墨的回信，他在信中说明了还有一种情况，那便是用一种极其惨烈的手段养一百毒不侵的药人，如此药人便会对各种毒药免疫。”
慕卿宁说着幽幽叹了口气，回想上次在村子里被刺杀，她的药粉便是从那个时候对杀手们没用的，而今想到千墨信中写的这些，也不知那些杀手，是否是与这个药人有关。
“药人？”夜凌渊平静黑眸凝视慕卿宁，眉心微皱。
慕卿宁低叹，想起在书中乃至上次在苗疆听到的药人法子，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那药人制作过程非常恶心，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之前在西域苗疆的时候，巫女瑶儿就是用此斗蛊。要想制作一个药人，便得先集齐百种的毒药，将药人手脚打断，浸染在百毒之中。”
“药人若是命好，便能挺不过去，挺不过去自然就制作不成药人，但一些心术不正之人会抓许多人去制作药人，一个不成便用第二个，第二不成便以此类推。”
慕卿宁解释着药人，她为医者，自是比夜凌渊更了解药人。药人制作起来极其繁琐，不仅得每日吊着药人的性命，还要为了不被某一种毒素侵入身体。
更是须得每日灌一些解百毒的解药给药人服用，如此每日重复，药人性命不绝，方才制作出一个完美药人。
“听你这么说，我似乎是想起了。”夜凌渊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弯曲，有力敲击桌面，他眯了眯眸，浑身散发冰冷：“我记得前任巫女是不是说过药人是一种禁忌？不得而行那种？”
“对。”慕卿宁颔首，当日姜灵越说的很清楚，药人的制作方法，自古以来便就是巫女间的禁忌，任何人不得违背先祖巫女的训诫，药人不可制作。
可那时……
慕卿宁刹时瞪大双眼，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当初瑶儿被姜灵越关押，当瑶儿后来不是逃脱了吗，据我所知，目前知道药人制作法子的，便就是她们苗疆几人。”
“姜灵越一心为民，自然她不可能做出这种违背先祖之事，倒是心术不正的瑶儿，极有可能会制作此。”慕卿宁心情顿时有些不安起来，那日药粉对杀手无用，她就已经恍惚多日。
若真那些杀手又是与药人有关，就等于将来她制作再多防御药粉也没用，药人已经百毒不侵，她饶是有更厉害的毒在手，也没有法子轻易制服药人。
“此事，我会派人去查，你且莫急。”夜凌渊抬手搂住慕卿宁，慕卿宁浑身上下透露一丝慌乱意味，他看了满是心疼。
慕卿宁此刻除了浓浓叹气，都不知如何是好，焦急的意味浮现心头，被药人二字搞的心魂不宁，整个人失魂在了这一纸信中。
“之前我便查过那些杀手来历，当时调查到结果，无非就是一些正常的杀手，但今日在结合千墨书写内容一看，想来他们与药人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夜凌渊黑眸登时微冷，口中的正常二字，自然是指杀手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慕卿宁忧心的厉害，唯恐真有药人出世。
“药粉我已经研究出了更强的，但而今药人在的话，再怎么厉害的药粉对他们也没用。”慕卿宁轻轻摇了摇头：“此事是一定要查清楚，药人存在一日，便也是对东陵的危机，若是有朝一日药人攻了东陵，届时可是没有应对法子。”
药人一旦触碰，都极有可能会染上毒素，危害自然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