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段惊鸿不明所以的歪头,嘴里喃喃自语,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嘟着嘴:“好像没有吧。”
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慕卿宁本来要放弃,打算从其他方面入手,谁知段惊鸿蓦地松手,用手撑着下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慕卿宁内心大喜,面上不显。
“嗯!”段惊鸿着急的点头,清澈的眸子里躺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和苦楚,随即娓娓道来。
“原本王兄很温柔,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可是在三年前,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多疑,暴虐,嗜血一股脑的全部涌现到他的身上。”
说到这,段惊鸿嘴角硬是扯出一抹苦笑,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微红,倔强的不让眼眶里面的泪水涌出。
“有那么一刻,我都怀疑他是被人夺舍了。但是,他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比以前还要好,所以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渐渐地,我就适应了,刚才那一刹那,我都忘记以前的王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段惊鸿想到什么似的,她一把拽住慕卿宁的两只手,面露恳求的神色,压低声音,里面充斥着关心,急切。
“你那么问,肯定是王兄出了什么问题!难不成王兄真的是被人夺舍了?”
这段惊鸿对待段惊云和段惊夜可谓是天差地别,一个关心的很,另一个满不在乎。
慕卿宁瞥一眼段惊鸿紧攥至泛白的手指,一根根都在昭示自家主人的紧张,她甚至都能看清,感受到颤抖的痕迹。
“别想太多,我这么问,只是偶然发现段惊云的性格不似之前那般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慕卿宁拍拍段惊鸿的手,给予安慰。 “真的吗?”
段惊鸿不置可否的紧盯着慕卿宁的神情,她可不相信空穴来风,无缘无故问起,其中必定有缘由。
既然对方不肯说,她不好多问,好不容易和慕卿宁之间关系亲密一点,她可不想破坏掉这份得来不易的亲密。
另外,自己确实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求慕卿宁帮忙,只是眼下,不是一个好时机。
一闪而过的犹豫被慕卿宁敏锐的捕捉,她权当没有看见,端起茶杯抿口茶,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子。 不请自来,必有事!
直到现在段惊鸿也不肯说出,想必是件棘手不容易解决的,她嘛,有的是耐心等待。
两人闲聊几句,全程都是段惊鸿在不停地叨叨,慕卿宁偶尔回应几句,显得异常冷漠。
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段惊云回来可就无法完成她所求之事,段惊鸿内心急切不安,着急使她额头冒出冷汗。
“很热?” 看到她额头上的汗珠,慕卿宁装作不明白,拿出丝帕递给她,故意询问。
“不热。”段惊鸿接过手帕,却没有擦拭。
“你有事求我。”
慕卿宁不再拐弯抹角,语气肯定,直视段惊鸿,仿佛看透她的一切。
对方给他一个台阶下,段惊鸿也不想再耽搁,狠狠的擦去汗珠,满脸郑重。
“我想请你帮忙救治一个人!”
想当初段惊鸿露出如此神色还是为了段惊云,今日一瞧,她口中所要救治的人,莫不是她的情郎?
摩挲着茶杯的杯口,慕卿宁一圈一圈的转动,丝毫不急,在对方迫切的眼神下,慕卿宁冷声一笑。
“我为什么要帮你?”
一丁点也没有想到慕卿宁会拒绝,段惊鸿咬咬牙,诧异道:“可你不是医者吗?医者仁心,是为救任何人!”
闻言,慕卿宁笑出声,眼底明媚的笑意染上清冷的眸子,平添妩媚,尽显娇嫩。
不懂慕卿宁为什么笑,但段惊鸿在其中嗅到一丝讽刺的意味,令她浑身不舒适。
对方要不是慕卿宁,她早就大步上前,恶狠狠的扇一巴掌,重重的一脚踩在上面,让对方动也动不得,乖乖求饶。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
“不,你没说错,还挺对!”
慕卿宁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缓慢的擦拭眼角的泪水,平复心情,似笑非笑道:“可我不救恶者。”
话音未落,段惊鸿抢道:“她不是恶者!”
说着,感觉自己的音量过高,害怕慕卿宁陡然生气不救,又纠结的低下头,张着嘴紧皱眉头。
“她对于我来说,应该重要吧。”
“应该?”慕卿宁疑惑念着,她心中思量,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一些重点。
在沉思期间,段惊鸿误以为慕卿宁不愿意,不禁失落的低头,她还是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寂静的氛围压的段惊鸿烦闷不已,她的十指不停的交织着衣袖,摆出各种各样怪异的造型。
快承受不住时,慕卿宁不带有一丝情绪的声音传入耳中,宛如一声惊雷,轰炸全身,震耳欲聋,发麻至今。
“好,我跟你去。”
段惊鸿惊的眼睛瞪圆,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卿宁,急忙抓住她的手,硕大的力气使得慕卿宁吃痛。
“真的吗?太好了!”
挣扎许久,慕卿宁才挣脱魔爪,她不动声色揉了揉红肿的手腕,点头。
“自然是真的,不过你现在要关心的是,门外的两个侍卫怎么同意放我跟你离开。”
段惊云走时,慕卿宁可是耳尖的听到他“叮嘱”侍卫好生看守自己,不许离开半步。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这次换做段惊鸿大笑,她自豪的拍拍胸脯,挑眉一笑。
“我可是公主,谁敢阻拦!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脸打的很快,慕卿宁嘴角抽搐的站在门里,而段惊鸿站在门外,两人之间是无情闪着寒光的刀刃。
“我要带她出去!你们通通让开!”
“公主,您真是折煞我们了!首领嘱咐,不许她离开半步。”一侍卫讪然,五官都皱在一起,死活不肯放慕卿宁出来半步。
“你们当真不放?”段惊鸿不想和他们耽搁时间,挺直腰板,冷视他们,无形当中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突然释放的威压使得侍卫头皮发麻,浑身一僵,唯有低头不语保命。
陛下他们得罪不起,可是公主更得罪不起,两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