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楚元倾穿着一身夜行衣偷偷摸到了她打听到的虎牙的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轻叩两下,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她又敲了两下,就在这时,门缓缓地打开了。
她走到虎牙床前,就见虎牙用被子蒙着脑袋,静悄的屋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不由得心里大骂。
什么时候了,还睡,没心没肺!
“虎牙,虎牙!回家了!”她推了几下虎牙,忽然她摸到了什么,接着又碰了一下,接着整个齐王府传来女孩的呼喊:有贼!登徒子!抓贼啊!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床上的女孩开始满床翻找着什么东西,
这时楚元倾扯下遮着脸的黑面纱,揉着那张印着五根手指的侧脸,朝着床上的女孩嚷着:“你是贼,你全家都是贼!”
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向对方,楚元倾一个箭步冲向门口,把房门关上。
她记着虎牙是住这间屋子,怎么还大变活人了,难不成……
楚元倾一拍桌子,指着即墨竹“你把虎牙给我吐出来!”
“什么吐出来,你的丫鬟在隔壁,本公主不吃人,再说,她瘦瘦巴巴的,想也知道不好吃!”
“小竹,阿竹,出了何事?”即墨星一听到即墨竹的喊叫声,一路小跑到了门口,站在门口干着急。
屋子里两人看着门口的黑影,楚元倾竖起手指指着即墨竹,即墨竹一嘟嘴,将身边的枕头丢给楚元倾。
“小竹?即墨竹!”
就听咣啷一声,门被即墨星用蛮力推开,就见即墨竹站在柜子旁,神色紧张地看着即墨星。
“你在做甚?”
柜子里,楚元倾贴在门上,听着两人说话。
“死丫头,你要说到什么时候,我腿都麻了!”她一边捶腿,一边低声嘀咕着“谁想知道即墨月几岁还在尿床!竟说没用的!快把他支走啊!”
她听着外面的声音,眼皮越来越沉,猛地,柜子被人打开,靠在门上打盹的她,在柜子被打开的那一刻,趴地上了。
她揉着腰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就感觉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人宠溺的轻笑一声,把她抱起。
转天,楚元倾一转身,就看虎牙托着下巴眨着眼睛看着她。
“哎呀妈呀!”楚元倾抄起身边的簪子就挥了过去。
妈呀!
虎牙吓得坐在了地上,一瘪嘴眼睛里泛起了泪花。
平时她没少看楚元倾蹲倾渃阁树下拿石头磨簪子,每根簪子都被她磨的比昆慕的扇子还锋利。
“三皇嫂!”
门外,即墨竹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屋子,然后拿起茶碗就开始喝茶。
这小妞儿……
“三皇嫂不就喝了你一杯茶,用不着这个表情吧!”即墨竹把茶碗放回桌子,挤开虎牙,抱着楚元倾的胳膊蹭了蹭。
她抽回胳膊,一脸嫌弃地看着即墨竹,道“我不是你三皇嫂,你可别乱攀亲戚!”
“你是父皇一纸婚约许给三皇兄,虽然不是圣旨,那也是圣命,你跑不掉的……”
看着即墨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娓娓道来,楚元倾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看来以后想了解宫里的事,还得指望着这个小公主。
“三皇嫂?三皇嫂!我们上街好不好?”
说着,即墨竹再次抱住楚元倾的胳膊,又蹭了两下她。
上街?楚元倾回过神,点了点头,正在三人偷偷摸摸的溜向齐王府偏门时,门一打开,即墨竹原本挂着笑得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门口,即墨星牵着一匹马看着院子里的三人,他走向楚元倾,道:“本王新得一匹良马,你可想试试?”
骑马?
她想骑,但是,她不会。
“本王教你。”即墨星翻身上马,朝着楚元倾伸出手。
她指着身后的即墨竹,问:“她们怎么办?”
“放心,阿竹有办法!”
说完,即墨星将楚元倾拉上马,两人一同出了城。
此时,尘卿客栈,一中年男人将手上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茶水有一半洒在了桌子上,中年男人抽出桌子上的长剑刺向一旁的男人,阴鸷的眼神看着楚元倾和即墨星离开的方向。
他朝另一个男人招招手,右手在脖子的位置一比划,男人唇角勾起,朝着中年男人拱手退出了屋子。
中年男子一拍手,一群人涌进屋里,他指着躺在地上已经断了气的男人摆了摆手。
男人被拖了出去,又进来几个人将屋子清理干净,中年男人站在窗前继续看着城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