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呆若木鸡的阿鲁善,着实无语了。
至于吗?
明明是你对我先动的手,我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弄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况且,我也没打算拿你怎么样啊!
再者说,如果形容陆羽现在的状态,就是防御力点满了,攻击力却是零,凭借阿鲁善深厚的功力,还真奈何不了他。
不过,阿鲁善却不会这么想,在他看来,凭借肉身就足以硬抗爆穴指,那么,陆羽一个脑瓜崩,不就能把他弹爆了?吹口气,他就要四分五裂,死无葬身之地。
因为这样,才符合常理。
没有理会阿鲁善,陆羽拭去衣角的灰尘,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从容且淡定地离场。
怎么?
这是打算放过阿鲁善了?我的天,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是其他人,面对阿鲁善三番两次的挑衅,哪怕他是琉球国的大使,又能如何?非得取阿鲁善的项上人头不可。
熟料,陆羽竟宽恕了阿鲁善,就像是长辈不与小孩子计较那般,这是何等的宽容和大度啊?
简直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陆羽耸了耸肩,不管怎么说,阿鲁善都是琉球国的大使,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身份摆在那里,饶他一命,等于给了中山王面子,也相当于给了朱棣面子,况且自己又没损失,白白落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看见陆羽离开,阿鲁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只觉膝盖一软,猛然瘫坐在地上。
再看向陆羽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什么?二叔,你竟然输了?”
千艺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当即质问道。
在他心目中,阿鲁善就是不败的神话,悍然无匹的代名词,饶是在琉球国,都是无数高手敬仰的存在,怎么可能败于他人,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二叔竟然败在陆羽的手里。
陆羽不是炼丹师吗?说起炼丹术,哪怕是他,都自愧不如,可怎么又和武学大师扯上关系了?
众所周知,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满二十岁,就成为炼丹大师,这已经是无数人一辈子,都难以取得的成就了。
结果你现在突然说,陆羽不单是炼丹大师,他还是武学泰斗,不要说千艺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相信。
如果说,尚云台不敌朱瞻基,于千艺而言,已经是不能接受的事实,那么,阿鲁善败在陆羽的手里,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将他身为琉球使团成员,最后的一丝荣耀,彻彻底底击溃。
阿鲁善一言不发,哪怕他打心底里不想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还能怎么样呢?况且现在,不是他想不想接受的问题,而是招惹了陆羽,他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大明朝?
虽然擂台之上,陆羽并未取他性命,但阿鲁善知道,那不过是看在朱棣的面子上,凭借陆羽的实力,倘若暗地里动手,他保证十死无生,这是毋庸置疑的,换做是他,处在陆羽的位置上,难道就能不报复吗?
越是这么想,阿鲁善就越心惊胆战,坐立不安!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尽管结束此次出使访问,尽早回到琉球国,或许才能保住小命。
……
“你们听说了吗?云台王子竟然当众给朱瞻基跪了!”
“不可能吧,云台王子的身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区区朱瞻基,怎么可能逼得云台王子下跪?”
“按常理说,这当然不可能,可你知道朱瞻基的老师,是谁吗?”
“陆羽,就是那个凭借炼丹术,死死踩在千艺公子头上的炼丹大师!”
“那又如何?云台王子又不是和朱瞻基比试炼丹!”
“你们都过来,偷偷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听说,阿鲁善大使,让陆羽虐得体无完肤!”
“什么?”
这一日,随着尚云台和阿鲁善双双战败的消息逐渐蔓延,在琉球使团的住所,如同台风过境般,瞬间席卷开来,得知这个消息的使团成员,纷纷痛哭流涕,感到莫名的悲怆。
……
皇宫。
“这回朕就放心了,把朱瞻基交到陆羽手里,定然不会辜负朕的期望!”
朱棣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吟吟道。
原本以为,朱瞻基对战尚云台,必败无疑,熟料,结果竟然发生惊天逆转,这于他而言,已然是意外之喜,接下来,陆羽毫发无损地接下阿鲁善的致命一击,则是意外之喜之外的意外之喜。
有陆羽在朱瞻基身边,不但可以培养朱瞻基的人格,学识……最重要的是,对于朱瞻基的安全,他就完全不担心了。
如果真有连陆羽都解决不了的危险,那么遍数皇宫,恐怕也没人能够应对。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陆羽真是大明朝的福星,此次在琉球国面前挣足了面子,陆羽功不可没!”管事太监合时宜地拍起了马屁。
跟在朱棣身边十余年,他早就摸透了朱棣的脾气秉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不该说,同样的话,怎么说,才能事半功倍,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朱棣满意地点点头,心里不禁盘算着,赏赐陆羽什么才好。
……
太子府。
“太子爷,你是没看见,当尚云台给我跪下的那一刻,二叔三叔的脸,都绿了,别提多好笑了!”朱瞻基笑的前仰后合。
“瞻基,此次你能够取胜,都是陆公子的功劳,且侥幸的成分居多,切不可得意忘形啊!”朱高炽颇为担忧道:“经此一事,你怕是引起了老二老三的注意,这对于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朱高炽深知朱高煦和朱高燧是什么样的人,本来就对他高居太子之位,相当的不满,现在,朱瞻基又被父皇格外看重,难保他们不会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
不管怎么说,朱瞻基都太过年轻,无论是为人处世,还是心狠手辣,都不可能和那两位相比,故而才引得朱高炽为之忧心忡忡。
“知道了,知道了。”
朱瞻基摆摆手,满不在乎道,显然,并未将父亲的忠告,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