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磕完,冰莲的双手合十,虔心道:“万能的神明大人,请再给我点食物吧,家中还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儿子。”
小女孩听后,释放体内的灵力,下一秒,在冰莲的面前出现一箩筐的肥美果实。
冰莲再次向老树磕头拜谢,慢慢站起身扛着一箩筐的肥美果实回了家。
三个月后。
冰莲双手拖着已经鼓起来的孕肚,动作缓慢的走来。
双腿跪拜在老树前。
双手合十虔诚道: “神明大人,信女冰莲有事相求。”
小女孩听到这个声音,站在老树后面立即探出头,亲眼所见这个孕妇心情低落,眼里含泪,像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神明大人,肚子里的孩子这几日没了动静,怪我,都怪我,怪我不该乱吃东西,是我害了这个孩子,求求申明大人救救我的孩子。”
冰莲懊悔的一阵屈声痛哭,冰莲的哭声小女孩听得于心不忍。
小女孩只觉得这个孕妇早早地失去孩子好可怜,虽然她没有亲人,不知道失去亲人的感觉有多痛苦,但她能感觉的到,这个孕妇失去孩子心情很糟糕。
等冰莲埋头痛哭了一阵起身走后,老树后面的小女孩消失不见了。
半天,一天,两天,七天,十天,半个月……一个月过去了。
…
老树后面再也没有小女孩的身影。
一个月过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冰莲再次来到这里,如今肚子大的几乎快要临盆。
双腿跪在地上看着老树洞里的诡异瓷娃娃虔诚道:“请神明大人赐我一个儿子吧,家中大儿子是与别人生的,现任相公待我很好,总觉得对不起他,我想给我现在的相公生个子嗣,为相公继承香火。”
说完,冰莲向老树洞里的瓷娃娃磕头,在这儿待了一会儿,诉说一番心事,起身离开了。
曾经诉说心事,有一个小女孩躲在树后认真倾听,现在,小女孩不见了,无人再听冰莲诉苦。
几日后,冰莲十月怀胎,临盆生了。
生了一女婴,家里的大人见生的是女婴,便开始冷落产妇,冷落女婴。
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老爷爷走来,给襁褓中的婴孩取名为冰姑。
冰姑从小到大,只因是女子,家中亲人无人疼爱。
她的母亲冰莲只要见到她,便会冲她发脾气。
冰莲把自己所有的不愉快,以及被丈夫冷落,把这一切不幸的源头统统推给了冰姑。
常常用手指着冰姑的鼻子开骂:“你个扫把星,自从有了你,我就再也没有怀上过,你是不是诚心害你爹断子绝孙!”
冰姑摇摇头,双眼含泪,无辜道:“娘,我也想有个弟弟的。”
“弟弟?你还有脸提弟弟,看我还不够惨是不是?”
“不是。”
“不是?人不大,还学会了顶嘴,我让你顶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冰姑从小被灌输这种理念,被母亲指着鼻子骂已经习以为常。
她的性格少言寡语,在这个家里,没有她一丝地位,她知道,少说话,多干活才能不让母亲生气。
母亲虽然常常打骂她,但她依旧没有怨母亲为何如此心狠待她。
冰姑二十岁那年。
信奉山林里百户人家聚集在一起,在老树前虔诚祈求神明保佑。
一群凡人的信仰声在信奉山林齐声响起。
“神明大人,请赐我们一场雨吧。”
那群凡人双腿跪在千年老树前,虔诚祈祷完纷纷趴身跪拜。
冰姑跪在他们里面,跪在一个最不显眼的位置。
等他们跪拜完神明,起身全部离开,这棵千年老树下只剩下冰姑一人。
每日清晨来祭拜,是因为中午的温度极寒,在这个严重缺水的地方,中午在外面还不回家是很容易中暑。
人界信奉山林遇天灾干旱,如今已有二十年没有下过一场雨,这一场前所未有过的天灾,这片雨林早就已干旱,地面裂开起地皮。
千年老树树干枯黄,树枝上的葱绿繁叶如今已枯黄凋零,只有极少数的黄树叶在枝杆上挂着。
一阵热风吹过,千年老树上的枯叶凋零而落,风,吹起冰姑脸上的两缕黑发丝。
如今,冰姑已成年,长成一个冰霜若盼的小姑娘。
她再次向千年老树里的瓷娃娃磕头。
双手摆在胸前合起,虔诚祈祷神明。
“神明大人,请赐我一个弟弟吧。”
她知道,她只要有一个亲弟弟,她的母亲也许就会待她好一点。
一阵热风拂过,烈日炎炎高空照。
一只狮王朝冰姑走来,狮王的身上有一支箭,眼看,狮子是被箭射伤。
狮王伤口处流出的血液过多,鲜血浸湿身上大半皮毛。
狮王每走一步,伤口上流出的鲜血便会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狮王的眼神恍惚,身子虚弱不堪,最终支撑不了,整个狮身瘫倒在地。
狮身倒地的声音被虔诚祈祷的冰姑听到。
冰姑扭头便看到身上沾满鲜血倒地不起的狮王。
她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狮王,狮王虽闭着双眼,但冰姑还是打心眼里害怕这具猛兽。
她不敢靠近它,但看到它受了很严重的伤,于心不忍,善良的冰姑还是鼓起勇气去救它。
她跑去别处寻找草药,地面干旱,寻了很长时间,才寻到那么一棵消炎止痛的草药。
找到草药,冰姑慌忙跑来,慢慢靠近狮王,生怕会被这头狮兽攻击。
轻轻蹲下身,拿出寻到的草药,草药捧在手里轻轻揉搓,揉搓成一个草泥丸。
把草泥丸放在草地上,双手用力一撕,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一块长布条。
她将手往伤口边缘探去,不敢贸然触碰。
狮王身上的箭扎的很深,几乎快要伤到要害。
冰姑正要去拔掉那支箭,狮王在这时正好睁眼,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女子正要去触碰扎在身体里的箭支。
狮王咧着牙张嘴狮吼,这一吼声把冰姑吓得不轻。
冰姑受到惊吓,声音极小道:“我…我是在…帮…帮你疗伤。”
非亲非故,她是个凡人,与它不是同类,狮王又怎会相信凡人女子的言辞。
所以,狮王继续呲牙凶吼,本来想起身攻击冰姑,可身体受的伤太严重,别说站起身了,就连张开嘴去狮吼身体都会吃痛的吼不出来。
伤口的疼痛使它侧躺在干裂草地上喘着粗气。
冰姑知道它是不会相信是来帮它处理伤口的,所以,她的一只手拿着一颗草泥丸,令一只手拿着一块长布条,微笑道:“你看,真的是帮你处理伤口的。”
草泥丸和长布条两样东西摆在它的面前,以此来向它证明,是来帮忙处理伤口,不是敌人。
“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狮王暂时相信这个凡人女子,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接受处理伤口,不再挣扎,也不再用狮吼声反抗。
冰姑的声音很温柔,很甜美,对狮王的每一言,每一语,就像在话里添加了蜜一样。
“箭支拔离,会很痛,一定要撑住。”
狮王闭着眼,伤口的疼痛使他轻微点了点头。
冰姑的双手握住箭支,轻轻将箭支拔出狮王的体外。
箭支拔出的那一刻,狮王紧紧咬着牙,痛的闷声狮吼。
那支箭刮满狮王的血液,她的手一甩,箭支抛到干裂的草地上。
干裂的草地边缘卷起的地皮,被箭支的重力压塌震碎。
冰姑把草泥丸用双手按压扁,一层草药瘫在狮王身上的伤口上。
草药触痛伤口的那一刻,狮王再次痛的紧紧咬着牙闷声狮吼。
冰姑担心道:“痛的话,就喊出来,喊出来会好很多。”
它可是万兽之王,再痛把嘴咬烂也不能吼出来,太丢脸面。
冰姑的动作很轻,认认真真的拿着从衣服上扯掉的长布条为它包扎伤口。
伤口包扎完,狮王因为失血过多,在这个高温天气,需要补充水分。
可是,在这个信奉山林里,水是最稀有,水是最难寻到的东西。
狮王瘫在草地上,身子虚弱,极度陷入昏迷。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帮你找些水来。”
狮王微闭着双眼,眼皮如千斤重,难以睁开。
千年老树下,烈日炎炎,无一人在,只有身受重伤即将要陷入昏迷的狮王在那儿躺着。
冰姑离开千年老树的保护下,受烈日拷打,嫩嫩的皮肤上被灼日晒伤,脖颈上被晒得红黑一片。
她是个凡人,在这种残酷的环境下,就算体质再好,也难以去支撑下去。
就算肚子不饿,也会饥渴难耐,她的身体严重缺水,可找了很久都没有寻到水源。
在干裂的土地中行走,最终,她无法再去支撑下来,眼前恍惚,渴晕在烈阳下。
冰姑趴倒在地的那一刻,逞强睁开眼,周围的事物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瞅哪儿都有重影。
她一脸的脏污,蓬乱的头发,身上的衣服被自己撕扯得像是一乞丐服。
她明白,不能在这儿倒下,如果在这时倒下了,那就永远醒不来了,要是醒不来,那个身受重伤的狮王也会丢了性命。
她使出全身力气,抬头看向天空,再次爬起来的那一刻,眼里看到的天空暗淡无光。
在这时,冰姑的眼睛好像出了点儿问题,她看到的天空暗淡无光,天空中有一小女孩在翩翩起舞。
小女孩身着一身红衣长纱裙,头顶上有一缕细长红纱绫,芊芊玉手在空中挥舞,冰姑虽看不清小女孩的长相,想必定是个美若天仙沉鱼落雁的仙子。
冰姑问:“是来救我的神明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