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他打量了下四周,最终指着自己的一件旧衣服。
我翻开那件旧衣服,找到了口袋,里面果然有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和他平时随身携带的那种差不多。打开之后,香气四溢,就像是纯度很高的玫瑰花凝露,但是是白色膏体。
“帮我涂在伤口上。”他有气无力地说,可怜巴巴的样子甚是少见。
“咦惹。”
方才太医吩咐涂抹的绿色草药几乎与伤口融为一体,司徒昊辰的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三处,臂膀上还有一处最为严重。我得先把这些草药清理之后,才能涂膏药。
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问他:“这里,有酒没有?”
他表情微微一怔,反问:“怎么,我伤成这样,你居然要喝酒庆祝?”
“对啊,咱俩一块喝,庆祝你醒过来了嘛。”我半开玩笑地说。
他也不生气,想了想说:“地窖里应该有,你叫他们去拿,你自己不要去。”
我点了点头,出门吩咐了一个侍卫去拿酒,那侍卫盯着我不确定地看了半晌,表情好像是在说:现在就要吃席了么?随后,还是不明所以地去拿酒了。
不久,一大缸陈年老酒被搬了过来,侍卫看到司徒昊辰醒了,有看了看那坛酒,大失所望。
伤口面积这么大,而且周围红肿严重,疑似感染。没办法, 只能用酒代替酒精消毒了。我喝了一口,点头称赞:“果真是好酒!”
“王爷,你忍着点,有点痛。”
“哼,本王会怕这个?”他不以为然,可等到酒洒在他背上的时候,突然“嗷”地一声叫了出来,“死秋封,你在做什么!”
“消毒。”伤口,必须要用酒精多次冲洗几遍才行。我死死按住司徒昊辰的后背,不让他乱动。用大碗将酒浇在他的伤口上,看到他疼得背部肌肉抽搐,我也很难受,只能尽量加快手上的速度。
司徒昊辰叫的没了力气,额头上满是汗珠。
叫声吸引来了外头的侍卫,以为我要谋杀王爷,进屋却看到我正在帮他处理伤口,正要退出去。我叫住了他:“你来的正好,帮我按住王爷,顺便给他擦擦汗。”
侍卫哆哆嗦嗦地按住司徒昊辰的脑袋,被对方破口大骂,却也不敢松开。
“好了好了,好王爷,很快就好了。”我一边倒酒,一边安抚他的情绪,“我在给你消毒,再忍一忍呀,不然伤口会感染化脓呢。”
“不用消毒!”他红着眼,死死抓住我的袖子,“求贵妃不要给我消毒了,直接上药吧。”
“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他松开了我的衣袖,抓住我的手腕,我一不小心将盛满酒的陶瓷碗摔在地上。
我抽出手,双臂抱在一起站在他面前,不满地看着他。似乎是因为疼痛,司徒昊辰的眼神有些慌乱,也有些躲闪,好像我是个大恶魔一样。
对峙了一会儿,他哀求道:“好秋封,别用酒了,好痛。”
“唉,行吧。”我挽起袖子,一点点蘸着白色药膏,少量多次地涂在伤口上。
这药膏可是司徒昊辰随身携带的神药,关键时刻能保命,所以一滴也不能浪费。今日,我也算亲眼见时了这药效的神奇之处,只要沾染到药的地方,红肿瞬间消除,本来破碎的肌肤也不在往外渗血,伤口也有愈合的迹象。
“这就,好了?”侍卫亲眼看到伤口愈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俩,一脸茫然,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还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我说道,从司徒昊辰苍白的脸色和孱弱的模样来看,刺客是真真切切来过的。衣服上的血迹也能证明,他确实曾失血过多,生命危在旦夕。
“去叫太医准备些补血,养气的药。”
“是。”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想趁着他重病戏弄他一番,于是调侃说:“王爷的家传药方确实不错啊,今日我救了你一命,可否把方子传给我呢?”
司徒昊辰刚才吃了痛,此刻正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对不起,祖传药方只传后代,不传平辈,你得给我生个孩子。”
“切,这么小气!”
“不是。”他突然认真地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不是我不想传,主要是药引子不好弄。”
“那是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提醒道:“你知道的,你见过。”
啊?该不会是……我想到了可怕的东西,突然觉得巨恶心,将手上的药拧好瓶盖塞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