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负责接产的嬷嬷们,一个都没有逃过酷刑。
看着皇后没事人儿似的,不痛不痒站在一旁,我的心中甚是酸楚不是滋味。私下找到了司徒昊辰,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皇后的药是你给她的,我让你去向皇上承认错位,你怎么说?”
他阴郁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为何不直接除掉皇后,趁机保你上位呢?”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皇后是王勉发妻,就算杀人的罪名被实锤,也不会得到实质性的惩罚。我根本也没想惩罚她,只是想让她尝他人之痛痒,别再一意孤行,如此自私。
“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从来不干。”
“没让你干。”司徒昊辰把玩着手中的玉石器,邪魅一笑,“我帮你干。”
“你应该知道吧,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霎时我就想起了他赤身裸体与当年的淑妃缠绵于床榻的场景,强忍住了呕吐的欲望,反驳道:“得了吧,你那是为了你自己。”
他笑笑不说话,我自觉无趣,主动离开。
三日之后,王勉同我说了德妃一事的调查结果,皇后因为投毒害死后妃已被处置,关入冷宫,没有诏令不准走出疏影宫半步。
我笑了,疏影宫十年如一日冰窖般地凄凉,难道不是本来就是冷宫么?
厚葬了德妃之后,我恰巧路过疏影宫,有心进去看看皇后,想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我不是故意跟她过不去,只是想让她少点戾气,好好做人。
只是,在窗外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我便戛然止步。
“你挺厉害啊,我让你除了德妃母子,你却留下来一个祸患,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爷,我也没想到那婴儿会活下来……”
“你没想到?是某人动了私心了吧,以为把孩子养在膝下,皇上就会多看你一眼?还是你母爱爆发,见了孩子舍不得?”
“王爷,我没有。”
“啪!”重重的巴掌声传出来,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和男人的质疑,“没有?为何那日将剑锋引向贵妃,她也是你能碰的?”
“王爷,臣妾不敢。”
“你最好是!”司徒昊辰教训完皇后,话锋一转大喊道,“外面的,进来!”
啊,这是说我呢?
如今我站在门口,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看到是我,司徒昊辰还有些惊讶,随即扬起唇角隐了过去。
我猜,他应该觉得刚才是程肖雅在门外。
“我来看看皇后娘娘。”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俩。
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得就是他们。
皇后趴在地上,披散着头发, 红肿的脸上布满了巴掌印,嘴角溢出汩汩鲜血,看上去狼狈之极。
司徒昊辰只是笑,脖子上的抓痕清晰可见,却依旧穿了低领的内衫,这家伙倒是不怕别人在背后嚼舌根。
“王爷,您的脖子,稍微有点不太雅观,可否遮一遮?”我提议道。
“哦,贵妃娘娘说的是这啊。”司徒昊辰摸了摸脖颈,一脸坏笑地说,“家妻如狼似虎,情到深处无意间抓了本王,本王爷权当这是幸福的痕迹,没什么好羞耻的。”
我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皇后娘娘,你白白害死了一条生命,皇上关你几日禁闭,不冤吧?”我低头去做皇后的思想工作,德妃再坏,罪不致死,还望皇后心中有杆秤,知道轻重。
她流着泪,一侧脸紧紧地贴在地上,愣是没吐出半个字。
司徒昊辰拉着我向外走,一边走一边高声说:“皇后娘娘身体不好,还望贵妃不要打扰,最好是能不来就不来,免得出了什么事和贵妃沾上干系。”
我冷笑道:“你如今装起好人来了,刚才你同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人是你杀的,你可知错?”
对方摇头,口中理直气壮:“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留在你身边多一天我都不放心。肃清后宫,贵妃娘娘又少了一件烦心事,岂不美哉?”
“后宫没了个跋扈的人,我反倒觉得不自在。”一来没人和我斗嘴了,二来德妃走后,剩下的人当中脾性最大的就是我,我再次成了被讨厌的那一个。
王勉日日挽着程肖雅,如同新婚夫妻一般恩爱甜蜜,是旁人羡慕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