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色不好，心里暗乐。
自打秦沐苼和瑞王攀上了关系，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就有所转变，可偏偏她也不知收敛，所以如此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呢。
秦沐苼焉能不知这庶母心思。
“庶母说的是，是沐苼考虑不周，坏了家里规矩！”继续认错，秦沐苼和那日的表现犹如二人，但话说回来，这才是她以前的模样，又怂又孬。
只是这让李氏看的实在迷惑。
而她还没回过味来，秦沐苼又道：“只是，自打上次沐苼教训了甘菊和翠柳那两个恶奴之后，伺候我们院中的丫鬟婢女，便空缺了好久，可怜我的贴身婢女喜儿，一人照顾我和我娘两人，还得负责做饭洗衣。
这些个，进进出出的可有不少人看在眼里，却也不见府上给我们分发过来什么人。也不知道这掌管后院的，是瞎了还是聋了，亦或者是故意的。”
她低着头不紧不慢的陈述着，字字句句却是打在了李氏的脸蛋上。
如今掌管后院大小事务的不就她么？
秦沐苼这是在说她又聋又哑，故意为难他们？
虽然她确实这样做了，可又怎么能承认这话呢！
“秦沐苼，你这是在怪我了？”李氏一拍桌子，倏地站起来。
她就知道，这贱丫头哪儿还是那个能轻易认栽的主！肯定是憋着什么坏水呢！
李氏说完，就看向了老夫人。
但还不等老夫人发话，秦沐苼扑通一声跪下来道：“庶母这话从何说起啊，据我所知府上分发下人的管事，是一位嬷嬷，怎么能和庶母您扯上关系呢？”
“你……”
但那位嬷嬷也是要听李氏的。
李氏气歪了脸。
秦老夫人在这时候道：“就算府上不知你们院中情况，你有嘴有眼，不会自己跟管事嬷嬷说？”
老夫人的话语虽然不重，但到底还是偏向了李氏。
李氏听着，心情舒爽了很多，看人的眼神也高了不少。
秦沐苼继续低着头，“孙女自然是想说的，只是……”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李氏厉声道，倒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狡辩的话来。
秦沐苼幽幽一叹，抬头看着上面的秦老夫人和李氏：“沐苼本是要跟管家说这事的，但瑞王得知我娘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便做主要给沐苼选些新下人来。
实不相瞒祖母，沐苼今日本打算一早来给祖母请安，可瑞王早早等着沐苼去牙行，所以我才……”
“什么，瑞王？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听到瑞王的名号，秦老夫人急忙打断她，脸色也变了。
李氏更是瞪大了眼，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跟瑞王走这么近了？
“王爷见我一直孤身出门，便差人来问过。”秦沐苼小声说。
秦老夫人立即看向李氏道：“可有此事？”
“这……这……”李氏结巴起来，自打甘菊和翠柳被秦沐苼打走，他们院子里她连个眼线都没有，她哪儿知道是真是假。
“瑞王就算知道了，他一个傻王爷哪儿会懂这些，我看这分明就是你的借口！”李氏两眼一瞪，又指着秦沐苼道。
“庶母您怎么能这样说，瑞王就算再傻，他身边的人也不傻！”秦沐苼抬眼瞧瞧李氏，又偷看了秦老夫人一眼，“好像是王府的教养嬷嬷，听说沐苼出门连个差遣的丫鬟都没有，就打听了我母亲院中的情况，得知她身为主母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说出去实在丢王爷的脸面，才跟他提了这事。
好像……是觉着沐苼配不上王爷呢……”
秦沐苼越说越小声，李氏听着却高兴。
秦沐苼被瑞王府的人嫌弃，那就是好事啊！最好是把婚都退了，看她还敢怎么嘚瑟！
但秦老夫人可不这样想！
前头还是自己家的事，扯上了瑞王那就不一样了！
要真让瑞王府的人嫌弃了秦沐苼，那还得了？！
想到这些，秦老夫人立马一眼横看到李氏身上。
李氏察觉不对，忙道：“姑母，你这样看我做甚？”
“作甚？”听秦老夫人现在瞧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身为家中掌事，主母院中的丫鬟都没安排妥当，丢人都丢到外面去了，你还问我作甚？”
李氏闻言瞪大眼睛看着秦老夫人，“姑母，这话从何说起啊！这，这分明是这死丫头找的借口！您不能信她啊！”
“庶母若不信，可以去大门口问一问，今日沐苼回来时，是不是王爷送回来的。”秦沐苼幽幽的补充了一句。
“你……”李氏指着她咬牙。
“行了！”秦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暗怪她差点又让她误罚了秦沐苼。
到时候被瑞王知道，他该如何看秦家？以后又该如何帮秦家说话？
想到这些，秦老夫人的感觉顿时就不好了！
“……”李氏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口舌挑唆，不但没让秦老夫人讨厌秦沐苼，还反被秦老夫人教训了一顿，一口气堵在胸口，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她狠狠咬着牙，将手里的帕子绞了又绞，看秦沐苼的眼神都能喷出火来。
秦沐苼暗自窃笑，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刚才说，这四个人是瑞王爷给你的？”秦老夫人面色沉重的看着秦沐苼。
秦沐苼点头：“人是我挑的，钱是瑞王爷给的，不过祖母放心，沐苼挑的是些没人买的‘老弱病残’没让王爷花多少钱，以后也吃不了家里多少米面粮油，甚至连月钱都不用给。”
秦沐苼说完，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李氏。
气得李氏嘴歪眼斜。
秦老夫人更心里不是滋味了，脸上也燥的慌。
这么小家子气的做法，莫说瑞王府觉得丢人，她都觉得丢脸丢人！
简直就是丢脸丢到家了！
“本来是想挑些好的，但那些人要月钱，我怕带回来给不起，就没挑。”秦沐苼又接了一句，直接往老夫人心口上撒了把盐。
“给不起，你可以让账房给啊！”秦老夫人现在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她太不把张氏母女放在眼里，却忘了，他们出去代表的还是秦家的脸面！
秦家主母身边没个伺候人的丫鬟不说，买也只买得起一帮老弱病残讨口饭的，这传出去，秦家得被多少人笑话？
可这能怪张氏母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