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摄影小组最近要开展一次摄影展,会展出大家认为最受欢迎的摄影作品,摄影小组的成员们也都紧锣密鼓地开始准备起来。
周三的下午没有课,做完大扫除学生们都欢天喜地的出校的出校,回宿舍的回宿舍,董云辰检查完班级的卫生锁好门便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学校的布告栏已经贴上了上次评选的好的摄影照片,本是不经意的转头一撇,董云辰却静静的停下了脚步,眼神明亮的看着评分为第一的那张照片。
照片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学校的长廊,两人都穿着校服,男生倚着栏杆似乎已经睡着,女生一只手遮住了照到男生脸上的阳光,想让他好好的睡一会,两个人都没有正脸,都是背影,董云辰却一眼就认出来男生就是自己,而女生呢?他记得那天过后,王曼曼问过他腿上的伤口,应该是王曼曼。
照片的下面有一段拍摄者的感言:所有的不期而遇只不过是阳光正好,而你,正好像阳光一样闪耀了我整个世界。
男生宿舍里,陆明然正在和魏大贤下象棋。
“法海,你丫是不是偷棋了?”陆明然看着棋盘上自己仅剩的几个子和孤零零的将,嘴角抽搐的问魏大贤。
这里要说一下,魏大贤,号法海,只因为一米八的个子配上个短的几乎快要光的头,擅长下象棋,一下棋就跟开了挂似的,淡定又从容,让人不禁想到电视剧里那些个秃头白眉的老和尚,开学第二天陆明然被魏大贤在棋盘上杀了一盘之后,边洗着魏大贤的袜子边絮絮叨叨的给魏大贤起外号,叫人家法海,于是宿舍的人也跟着叫法海了。
也亏得魏大贤脾气好,性子稳重,不跟他一般见识,知道大家没有恶意,这么叫反而觉得亲近,于是就任由他们这么叫了。
“陆明然,你脸呢?法海跟你下棋需要偷棋吗?就你这臭棋篓子也就法海愿意跟你下,搁我,你给我洗一星期的袜子我都不带跟你玩的”,上铺的陈平探出头拿掉耳机不屑的冲着陆明然摇摇头。
我去!随即一只拖鞋就朝着上铺扔了过去,陈平反应快,往墙边一闪,拖鞋没有打到陈平,拍到床栏杆然后反弹去了门口的方向。
2秒钟过后,陆明然呆在原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董云辰拍了拍胸前的衣服,深呼吸,然后淡淡的对着陈平和魏大贤说:“未来一星期的袜子都交给陆明然”。
“好嘞!”陈平和魏大贤拍着手去搜罗袜子去了,陆明然有点后悔,想拽住从座位上弹起来去找袜子的魏大贤,要知道魏大贤这个大汉脚有多臭!可是他的小身板怎么能拽动魏大贤这大体格子,手里一空,啥也没拽住。
“大哥,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陈平,他笑话我我才扔他的,而且我的拖鞋就是从你衣服上蹭了一下,云辰你有点过分了啊”
“两个星期”
“哎哟,我给你擦擦还不行吗?两个星期,你都不知道他们俩的袜子有多臭!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
“三个星期”
“哦吼!”旁边是另外两人惊喜的欢呼。
“董云辰,你大爷!!!别说了!我错了!”
身后的陈平手指兴奋的点着一个蓝色的盆,陆明然看着冒尖的袜子欲哭无泪,自己今天怎么就沦落到这么悲惨的地步了呢?
陆明然眼睛一直幽怨的看着董云辰,见他没有反应,于是一边看着他一边摘下了自己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一边痛心的学着电视上的说着:“今日我同你,恩断义绝~”蹩脚的粤语让他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个手表是他生日爸爸从国外给他买的,可不能进水了,然后再盯着董云辰抽开抽屉把手表放进去,最后只得认命的耷拉着头去了水房。
看着陆明然摘手表的动作,董云辰脑海里突然闪过今天的照片,照片上的那个女生的手腕上似乎也有饰品。
于是,刚回宿舍没到五分钟的董云辰不顾陆明然在身后的叫喊又一次冲出了宿舍门。
天空开始阴沉沉的了,他再次回到了刚才路过的宣传栏那里,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
他再次仔细的看着那张照片,依然是明媚的阳光,依然是学校的花廊,假寐的自己和为自己遮挡阳光的女孩。
董云辰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女孩垂下的右手手腕上的樱花手链还有拿着的创面贴,樱花手链?董云辰的脑海里闪电般的想起了帮助林时修自行车的时候,林时撩头发的时候从袖口露出来的一截樱花手链,那天!给自己处理伤口的竟是她!
但是为什么林时却什么都没有说?
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林时刚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晾到阳台,看到外面的雨丝,边晒衣服边冲着宿舍的女孩子们说:“哎呀,你说我这是什么运气吧,刚把衣服拿出来想要晒晒,这就下雨了,这得什么时候能干啊?”
魏丽丽今天不在,请假回家去医院了,宿舍里只有她们三个,陈宁宁在敷面膜,方真真在往嘴里塞着薯片,听着林时的碎碎念都笑笑没有说话。
慢慢的雨丝变成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林时看着阳台上自己的衣服,好吧,这下子更不容易干了,还是好好的在床上窝着看会书吧。
其实在下雨的天气,林时最喜欢窝在床上什么也不干,特别是学校大扫除没有课的下午,可是宿舍的这俩女人几分钟前装虚弱的捂着被子说自己柔弱不能自理,拜托林时去食堂给她们带份麻辣烫。
林时只得穿上外套拿上雨伞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小林时,好巧”陈子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个身影挡在了林时的伞前,一双灰色的运动鞋,再往上就是修长的双腿,林时把伞微微的抬起来了点,看到了眼前这双逆天长腿的主人,陈子岩。
“同学,我们只见过一面,好像还不熟。”林时往旁边侧了侧,准备从旁边绕过去。
可是陈子岩像是知道她要往哪个方向,也跟着往旁边挪了挪,林时也不恼,又往反方向走了一步,但是还是被陈子岩挡了个严实。
“同学,请你让一下好吗?我宿舍还有俩嗷嗷待哺的舍友。”林时悄悄的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完这句话,陈子岩在路上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小姑娘多年不见,倒是更加幽默了。
趁着陈子岩笑的的时候,林时悄悄的溜走了,只知道还没有走两步,就听见后面陈子岩的声音又响起了:“小哭包,你看这个东西你还记得吗?”
林时皱了皱眉,从刚才起,陈子岩就一直叫她小哭包,她爱哭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正想回头反驳陈子岩,却看到了他手中的手绢。
这是一个淡粉色的手绢,被陈子岩叠的整整齐齐,最上面的一面露出来的图案是一朵小樱花,手绢看起来已经旧旧的了,但是很干净,看得出来手绢的主人很是爱惜这个手绢,一瞬间,林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陈子岩,回忆也如面前的雨丝一样在脑海中翻涌。